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索尔回想起那日所发生的一切。尽管已经过去了足够久的时间,但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却久久难消,依旧折磨在心头。
斯瓦泰夫海姆有着能和约顿海姆相较的昏暗环境。不同的是,这个属于黑暗精灵的地方充斥着山石和黄沙。
着陆时,索尔的内心跟着飞船跌落的声音咔哒了两声。索尔打开舱门,
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暂时没有危险后才示意洛基和简走出。
空中看不见太阳,也见不着白云。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其中夹杂着砾石刮得脸疼。
经历过无数次残酷战争,面对过无数次危机时刻的阿斯加德大皇子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隐隐的不安。
那种不安来自内心的深处,是一种对未知与失控感的莫名恐惧。索尔尝试着用深呼吸来缓解这种不安,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
仿佛它就深深根植在了心脏血肉的缝隙之中,无法用任何手段消除。
后来想起来,索尔觉得这是命运之神对他的警告。而那时候的他笨到了极致,根本没能过从中体味出巨大的风险与损失。
“是这里吗?”索尔问。
“我可以保证的是路没错,但我以前从未到过斯瓦泰夫海姆。”洛基回答。
“我也是第一次来。”
这时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简?”索尔立刻上前,用神力暂时帮她缓解疼痛。
“是,是这里。”简感觉自己体内的以太粒子兴奋到了极致。
洛基看在眼里,默默紧了紧身后的披风:“既然是正确的地方,那就开始作战吧。”
他现在也十分不好受,肚子里的小家伙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完完全全安静了下来,此刻他丝毫感受不到孩子的动静,要不是小腹有些微微的胀痛感,他甚至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正在孕育子嗣了。
不过,这样正好。他可以集中精力,全神贯注来对付难缠的敌人。
洛基的右手抚上小腹,虽然因为衣袍的原因暂时看不出小腹的变化,但手心感受到的微微隆起却是让洛基感到十分安心。
嘴角上翘起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乖孩子,洛基在心里表扬。
他们躲在山脊后等待时机的出现。
不过一会洛基记忆中那曾出现在阿斯加德上空的巨大黑色飞船就显现在了不远处。
从中走出了几个衣着不凡的黑暗精灵。看样子,他们好像是在寻找简的踪迹。
“准备好了吗?”索尔手握雷神之锤。
简依旧昏昏沉沉,半倒在地上无法挣扎着起身。
洛基看向索尔,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准备好了。”
为了能够顺利接近这群听力极度敏感的黑暗精灵,洛基不得不使用了一点小把戏。然而很快就被拆穿了。
不过还好,起码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简身体里的以太粒子被成功“夺走”。
现在他们只剩下了一个任务,消灭黑暗精灵。
战斗一触即发,一阵绝对的寂静声后,双方在一块巨大的盆地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索尔和洛基迅速发起强势的攻击,互相把后背交给对方。仿佛这种战术他们再熟悉不过,仿佛把生命交给彼此也不过如此。
索尔熟练地操纵着雷神之锤,瞬间击倒一大排敌人,洛基法术与近身战斗并用,成为索尔最强的辅助。
“为什么精灵会长成这样?”洛基趁着敌人稍被击退还没来得及再度发起攻击的间隙问,“书上画的精灵可是个个都金发碧眼,长着小翅膀飞来飞去。”
一个黑暗精灵从背部朝洛基杀来,洛基一个反手用小刀解决掉了敌人:“看上去可爱的很。”
索尔笑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顺手一抡打飞一个可怜的黑暗精灵:“弟弟,这是黑暗精灵,跟书上画的精灵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
洛基皱眉,对着面前的敌人施出幻术,送敌人去花田捉蝴蝶,接着侧过头问:“书上的是什么种族。”
“那是光之精灵。”索尔替洛基挡下一击,“特别擅长医术和治疗术。”说不定还可以帮忙解决一下最近困扰他的不孕不育问题。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刺痛感,让洛基脚步一虚。
强烈的战斗动作对他现在对身体来说果然还是太过剧烈,让洛基感到些许吃不消。
他稍稍皱眉,忍着不适回话:“那光之精灵住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亚尔夫海姆。”
“哦。”洛基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又一波敌人袭来,索尔使出神力,利用武器召唤出巨雷,击中眼前所有的敌人,霎那间本还气势满满的黑暗精灵变得只能在地上呜呼。
他背对着洛基作出了一个许诺:“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去。”
洛基眼角露出笑意,应了声嗯。
黑暗精灵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洛基转身,入眼的场景却足够让他惊骇一百年。
一只漏网之鱼正打算从背后袭击索尔!
来不及思考更多,洛基靠着本能召唤来长刀,右手握紧就朝着敌人刺过去。
长刀刺穿敌人的身体,发出沉闷的一声,敌人应声倒地。
“地狱见,怪物。”洛基喘气,出了一身冷汗,小腹变得更加疼痛难忍。
这孩子,怎么又活跃起来了?乖,再等等,很快就好了。洛基被折腾得皱起眉头,默默安慰那感到不安的小家伙。
此时索尔才发现了异常,眼皮剧烈跳动起来,心里那阵莫名的不安感变得更加剧烈。
他猛然回过头。
如果说有一件事能够让他记忆千年万年,不过就是此刻眼前的一幕。
洛基放松下疲惫的身体,面色苍白朝着索尔微笑,那面容,仿佛在说看吧哥哥,我很厉害,我刚才保护了你。
而那已经倒地的怪物却再次站了起来。
一声刀刃刺穿身体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不!——”
时间在此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濡湿了衣料,浸下了地面,染红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