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快穿:我有病,要你治>第28章 疯子与疯子的对决11

  桑止一向是行动派,说了要帮言朔解决问题,那就一定说到做到。

  回去之后特地数了数房子里的监控,居然有50多个,看着完全没有死角的设备,突然糟心起来。

  以前他的病房里也装满了监控录像,果然反派的脑回路都差不多,好像只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起来,就能为所欲为一样。

  桑止嗤笑,大声喊着言朔让他给自己拿手机,开始给桑梓打电话,直截了当的开口:“老妹儿,我有点不开心。”

  桑梓正在处理报表,听到自家哥哥不高兴,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问他:【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

  “对。”

  【谁。】

  “言朔家二叔。”

  【细说。】

  “言朔房间里全是监控。”

  桑梓有点懵:【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某人理直气壮:“我要跟他一起住。”

  桑梓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人不要命真敢欺负她哥。

  用肩膀夹住手机,继续翻看今天的合作资料:【他把你手弄断了,确实应该跟他一起住,让他好好伺候你。】

  言朔原本正靠在床头看新闻,瞥了眼桑止开扩音的手机,缓缓开口提醒:“我听的见。”

  桑梓压根也不带怵:【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好生照看我哥,否则我跟你没完。】

  言朔无语的戴上耳机,懒得跟搭理这兄妹俩。

  桑止委委屈屈的继续装可怜:“我讨厌被监视。”

  【我懂,你给我十分钟,我马上解决。】

  “嗯,我等你。”

  【行,先挂了。】

  桑梓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一秒不差,门铃准时响起。

  紧接着浩浩荡荡走进来一群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精密的探测仪器,在房间里一通检测,随后拆除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只留了门口一个,那是医院装的,王三圆死活不可能拆,毕竟是院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没办法。

  等人走后,桑止一脸得意的挤到言朔身边,因为手不能动,只能相当刻意的朝男人眨眨眼睛:“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言朔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手机,其实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唯一可以使用的软件也不过就是看看当日的新闻。

  “监控啊~”

  “你们这么做可能会惹怒我二叔……”

  虽然他也很讨厌这些东西,但是他并不认为言天毅会善罢甘休。

  “我妹说了,这地皮都是她的,能装什么不能装什么她说了算,别人说的都不算,特别是那些姓言的。”

  “怪不得你那么嚣张。”

  桑止得意的想摇尾巴:“还行,一般般,你等着,过几天我试试看能不能撬了这项圈和手环。”

  “这个没那么容易,别废心思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没办法就让桑梓想办法。”

  言朔好笑的瞥他一眼:“你这哥哥当的舒坦。”

  桑止浑不在意:“啧,没听她让我不要抢家产?她多照顾着我点不是应该的?”

  言朔看着眼前的男人,犹豫道:“密码在我二叔手里,你们......没必要为了我跟他结仇。”

  桑止不以为然:“你二叔和我桑家老舅,现在已经算计到我们头上了还有什么结仇不结仇的,过几天就让桑梓收拾他们,到时候你好好配合。”

  反正他全都不认识,哪管他们什么牛鬼蛇神,主打的就是一个无脑冲。

  言朔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上面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无法读懂的温柔。

  “为什么?”他突然很想问问。

  桑止耸肩:“什么?”

  “为什么帮我?”

  言朔不理解,明明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僵。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想这人也许想要谋财谋权,可现在他有什么?

  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看不惯。”

  “你不像是这种会做多管闲事的人。”

  桑止笑起来,回答得随意:“怎么不像?我不喜欢被监视,也见不得身边的人被监视。”

  “就这样?”

  “就这样。”

  言朔显然是不信的,但是没有选择继续追问。

  是什么原因都好,他忽然不太想知道答案。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觉得桑止很奇怪,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出来,桑止对他意外的执着。

  不许他死,也不许他有想死的念头。

  他好像......很希望自己活着。

  可是为什么呢?

  言朔想不通。

  但是不可否认自从桑止来了以后,他好像多了许多曾经已经遗忘的情绪,这感觉倒也不赖,很像......活着。

  “谢谢。”他突然轻声开口,低垂的睫毛微微弹动了一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掩在黑发下的耳朵开始发烫。

  桑止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你说啥?”

  紧张得方言都脱口而出,生怕是自己听错,搞出什么大乌龙。

  这人怎么可能跟他道谢!

  言朔没什么扭捏,不过一句谢谢。

  于是郑重的重复:“谢谢你,桑止。”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就目前为主,他没有感觉到一点恶意。

  所以关于桑止,他愿意接受。

  “你……你你谢我?”

  “对,不过话说不说第三遍。”

  言朔看他那副模样,唇边漾开浅浅的笑意,随后一点点扩大,圆润的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好似缀满了星光,闪闪烁烁,纯粹且不带一丝杂质。

  桑止看着眼前的男人,时间好像静止,周遭陷入一片沉寂。

  除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只剩下他勾人心魄的笑容,在心尖来回的荡。

  等反过来,桑止脑子里一阵晴天霹雳。

  完了。

  坏菜了!

  他特么的红鸾星动了!

  因为太过震惊都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

  【嘀——负面情绪值:60。】

  * *

  桑止在察觉到自己心意以后,破天荒失了眠。

  完全不理解,甚至不可思议。

  并不是想否定自己对言朔产生的情意,而是他以前没对女性有过幻想,更加不觉得自己喜欢男的……

  现在居然发现自己还有这个功能,就......很匪夷所思。

  桑止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相反因为脑子总是不太清醒,他想事情一直都特别的简单干脆。

  他喜欢言朔,这是肯定的。

  言朔是男的,这也是肯定的。

  言朔不光是男的还有病,但是他还是喜欢,这问题就无解了。

  首先,他不知道言朔的性向是什么。

  其次,不知道言朔有什么X癖好。

  这单相思一头热可不快乐,得想想办法搞成两情相悦,那才是人间一桩美事。

  桑止在黑暗中盯着男人的背影,悄悄舔了舔嘴角。

  难得碰到心动的猎物,总要想个办法圈进自己的地盘才好。

  言朔嘛……

  自己配他可不就是正好。

  * *

  前头桑止刚刚认清自己的心意,摩拳擦掌准备攻略城池,后脚言朔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开始对桑止友好起来,刷牙洗脸,吃饭穿衣,洗澡睡觉,全都一手包办。

  叫他干嘛就干嘛,不拒绝不哔哔,甚至偶尔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捉弄都没有被嫌弃。

  这简直叫桑止欣喜若狂,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怎么说呢......

  嗯,大概是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的很爽。

  每天跟着言朔一起起床,然后一人一杯咖啡再看一小时早间新闻。

  他发现虽然换了世界但是结构基本没什么差别,甚至连八卦新闻都大同小异,什么影帝被爆与某女郎前后进出同一家酒店,什么当红小花竟然夜会某男歌手......虽然土但是桑止也看的津津有味。

  中午一起用餐,之后两人小憩一小时开始锻炼,下午言朔会有一场一对一心理诊疗,桑止就自己呆在房间看电影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最后两人没事扯个皮,就各自睡下。

  日子确实闲,闲的发霉长毛。

  人嘛,过得安逸就想找事,特别是像桑止那种骨子里天生就带着贱嗖的性格。

  一天两天三天他还觉得既甜蜜又有趣,三天四天五天就忍不住要抓狂,这种每天呆在窗口等着东升日落的感觉真的有点要疯。

  桑止抓耳挠腮的成天想找点可以跟言朔一起做的事情 ,好歹留下点属于两个人的念想。

  但他们两个都是病人,言朔还属于特别高危的那种,不能到处晃荡,可以去的地方非常受限制,加上他自己是残疾,想打个游戏没有手,出去溜溜没人陪着上个厕所都费劲。

  言朔到没有觉得有什么无聊,甚至很满意现在平静的每一天。

  虽然桑止有时候真的很烦,但原本他的生活几乎可以用行尸走肉来形容。

  不过很可惜,不作妖的桑止就不是桑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日子终究只能是个梦想。

  情窦初开的桑止总有用不完的热情,在沉寂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青春期的少年,中二又叛逆,像一只开屏炫耀自己漂亮尾羽的孔雀,无时无刻都想引起言朔的注意。

  然而总是因为用力过猛,每次都能把浪漫演变成大型悲剧现场。

  第一天非要带人出去逛医院,结果他俩人都是路痴,七歪八拐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差点触发男人颈圈警报,当场来个强力电击。

  最后没办法只能待在原地等保安队找过来把他们带回去。

  第二天因为心虚没敢动。

  第三天又开始屁股抹油一大清早就跑了个没影,美其名曰要给言朔一个惊喜,等回来的时候别墅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烧烤架。

  桑止正一脸兴奋的指挥着汪一久和汪一恒两兄弟生火烤串,结果这俩菜鸟一块木炭没烧着,神奇的点了旁边的简易塑料凳,等到发现的时候院子里的木头桌子已经烧了大半。

  言朔看着冲天的火光,血压差点直接飙升到200 。

  最后还惊动了当地警察和消防,索性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只是那片草地完全烧了个焦黑,短期内估计也长不出什么花花草草了。

  因为这事言朔直接关了桑止两天,除了水硬是没给一口饭吃,饿得孩子差点连桌子板都啃,最后贴着人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诚心诚意的认了错,言朔才放他出去。

  等到第十天,是他们例行检查的日子,两人正好同一天,都起了个大早,被各自的主治医生带走。

  桑止跟在汪一久屁股后面,一步三回头,那叫一个依依不舍。

  忍不住问道:“言朔到底什么病?”

  他前前后后找不少人打听过关于他的病情, 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后来索性干脆直接问言朔,人家除了一个大白眼之外也什么都没说,这导致他对言朔到底有精神病充满了好奇。

  “病人的病情是需要保密的。”

  “你悄悄透露一点,不用全说。”

  他脑子清楚开始就跟精神病院打交道,什么毛病没见过,基本只要有一点点不正常状态展示出来,他都门清。

  但是据他这么多天的观察,真不觉得言朔有什么毛病,都开始怀疑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论,好端端一个人怕不是被关成了神经病?

  “你老对言先生这么好奇做什么?”

  “他是我室友,我当然关心他。”

  汪一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始替他做检查。

  检测后卫生间摔伤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拆除石膏,被言朔打断的那边还需要在打一个礼拜。

  桑止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固定这么长时间都好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跟操纵不了似的,让它伸直不伸直,让它弯曲也不会弯。

  “慢点,可能会有一些黏连现象,我检查一下,把手摊开。”汪一久站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开始揉捏。

  “用力试试。”

  桑止试着捏了捏,手指还是有僵。

  汪一久推了推眼镜,张开手指嵌入他的五指,然后开始往后压:“痛不痛?”

  “感觉都没有。”

  “这样呢?”

  “有点。”

  “你试试能不能弯曲手指了。”

  “完全不听使唤。”

  “我在给你按按。”

  桑止没意见,权当免费按摩。

  两人都没有发现,门外站着正好经过的言朔。

  视线恰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指,哪怕明知道是在做康复训练,心里也不可抑制的掀起千层波涛。

  邪恶的念头在瞬间充斥大脑,无数暴虐争先恐后的涌出,垂在腿边的双手紧紧攥紧,指骨已然泛白发青.......

  桑止……

  除了他,谁也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