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寒的心慌了下。
这么多次，每次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压根就没再想过他会记得。
昨晚受了他和陆芊芊在一起的刺激，他没忍住失控了，抓着他的手让他帮他泄火…
怕他醒来发现。
他压抑得都没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想多了？
可如果不是记起来了，他怎么突然就去学校了？
他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掏出一根烟点燃，走到大片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深深地吸了口烟，让自己冷静…
————
姜宇阳从机场出来，就看到罗浩在接机口举着一个醒目的牌子。
上面画着一个爱心，里面写着他的名字。
看到他，立刻朝他挥舞起来。
“好久不见，来，抱一个。”
姜宇阳拖着行李箱走过去，罗浩上来就要给他一个拥抱，被他嫌弃地拒绝，“别乱发情，老子的怀抱你不配。”
罗浩习以为常，笑着将他的行李接了过来，“是是是，你高贵，我不配，那你倒是拿一个配的出来我看看啊…”
“都要大学毕业了，还是个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行…”
姜宇阳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妈才不行！”
罗浩精准躲开，笑得一脸荡漾，“不好意思，我老婆夜夜夸我厉害！”
“你就吹吧！”姜宇阳又抬脚要踹他，“赶紧的，老子饿了！”
“走走走走走，车就在前面…”
姜宇阳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口袋，摸到手机，拿出来开机。
一开机。
就看到方默寒的未接来电，还有信息，［开机了给我回个电话。］
还有项目部林雨薇给他发了信息。
［你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你没来公司，方总今早的会都没开，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了。］
［我说他看上你了，你还不信，我在公司两年多，可从没看到他上班时间抽烟。］
林雨薇还拍了方默寒站在窗前抽烟的照片，虽然模糊，但那感觉，还真像是有什么心事。
可他喜欢的是陆芊芊…
心事又怎么会跟他有关系？
虽然是八卦，姜宇阳还是回了她，［要不我们打个赌，方总要是看上我，我给你10万，要是没看上，你给我10万。］
林雨薇就是八卦，上升到钱，还是10万，她可不敢赌。
［你一个学生，有10万块吗？］回完信息，她就看到一个女孩提着保温桶进了总裁办公室，又忍不住八卦，［昨天那个女孩是谁？她怎么认识你又认识方总？昨天给你送饭，今天给方总送饭…］
姜宇阳：……
［我同学，我来公司就是她介绍的。］
发完，他就收起手机不想再知道关于他们的一点信息。
————
鑫阳集团总裁办公室。
方默寒看着陆芊芊提着保温桶进来，诧异了下：“宇阳回学校了，他没告诉你？”
昨晚送她回去的路上，方默寒跟她聊的话题全都是姜宇阳。
陆芊芊回到家就感觉不对劲。
此刻听到这话，更加觉得不对劲，她看他一眼，笑露出两个酒窝，打开保温桶，“他怎么忽然回学校了？”
顿了下，她特意道：“不过，他不在正好，我也没准备他的饭菜。”
闻言，方默寒蹙了蹙眉，看向她从保温桶里端出来的菜，“这些不是你给他准备的？”
陆芊芊这下是终于明白了，她看向他，“当然不是，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方默寒看着她，像是看不懂。
“礼尚往来…”陆芊芊将菜都拿出来了，在他对面坐下来，手撑着脸看他，“这样，我晚上是不是能再去你家蹭饭？”
“宇阳他不在家。”
“他不在家，我就不能去你家吃饭？”陆芊芊撑着笑眸看着他，不明白他那么聪明一个人，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还看不出来她喜欢他，“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他？”
“难道不是？”
“我总共就跟他聊了三次天，你就觉得我喜欢他？那我跟你聊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就没觉得我喜欢你？”
到这一刻。
方默寒总算是明白了，他双手交叉在桌前，看着她，语重心长地道：“芊芊，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我介绍你和宇阳认识，其实是想…”
陆芊芊脸上的笑僵住，果然跟她预感到的一样，他做的一切是为了撮合她和姜宇阳。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咬了咬唇，“可我从未将你当成哥哥。”
说完。
她就跑了出去。
方默寒看着桌上的饭菜，又将它们装回保温桶里，仔细回忆了下昨天三人之间的相处的画面。
他该不会以为他喜欢陆芊芊？
去学校是为了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
不会不会…
他什么时候替他着想过？
瞥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早就下飞机了，信息都没给他回一个。
他拿起手机，给他转账了10万块，很快，他看到姜宇阳收了。
但是，他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姜宇阳跟他说句话。
他蹙了蹙眉，又给他转账10万，很快，姜宇阳又收了，但依旧没跟他说一句话。
他又给他转了10万。
姜宇阳看到他又转过来的10万，不由看了眼窗外的天。
不就是跟陆芊芊共进午餐了，至于开心到这地步？
难得他大方一回。
不收白不收。
方默寒见他只收钱不说话，不安更甚了。
他以前每个月零花钱只有10万。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
给他一次转三个月零花钱，他早就按捺不住地要阴阳他两句。
他什么都不说。
该不会真的记起昨晚的事？
他再次给他转了10万。
“你有情况啊…”罗浩见姜宇阳吃个饭一会看手机一会看手机，一脸八卦地看向他，“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对象了？”
“对象没有。”姜宇阳收起手机，眉宇间扬起笑意，“有钱。”
“那我能再加两只大闸蟹吗？”
姜宇阳的手机又响了下。
他拿起来瞅了眼，“随便加，管够。”
姜宇阳在第6次收款后，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阴阳怪调，［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大方。］
方默寒：［我就想看看多少钱才配你跟我说句话。］
姜宇阳气笑了，［我以前不跟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拿钱砸我？］
方默寒没有再回他，给他打来了视频电话。
姜宇阳看了眼对面一脸八卦的罗浩，直接挂了，［这点钱不配跟我视频。］
信息聊天看不出他的状态。
他才打视频。
视频被挂，方默寒只好给他发信息：［不是月底论文答辩，为什么这么早去学校？］
姜宇阳：［你不清楚？］
他清楚？
跟他有关？！
他真的记起了昨晚的事？
方默寒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一向沉稳的脸色开始不稳。
他等他继续说。
可姜宇阳没有再继续。
他在对话框里打了删，删了又打，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
他退出聊天对话，去定机票。
他得当面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