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为新上任的助理，特意来跟方总打个招呼…”
“以后方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方默寒心口紧绷的那根线渐渐松了下来。
他靠向身后的椅背，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笑太假了。”
“是吗？那我回去了再多练练。”姜宇阳不以为意，看向他桌前的那杯咖啡，“咖啡喝多了伤胃，方总还是尽量少喝。”
“需不需要我给方总泡杯茶？”
姜宇阳一副助理献殷勤的样子。
方默寒应激性想起昨晚他主动投怀送抱的画面。
心口不由一晃。
他敛了敛眸，双腿叠起，十指交叉随意地放在腿上，微抬头，一脸冷肃地看着他：“你的工作是学着怎么谈合作，怎么管理公司，而不是让你给我端茶倒水…”
“没什么其他事，就出去吧。”
姜宇阳：……？？？
凭什么万福可以。
他不可以？！
“刚刚万特助已经说了，照顾方总的生活也是助理的职责之一，我不需要优待，也不想让大家觉得我做助理都是靠关系。”
方默寒没想到他忽然认真到这份上，不让他照顾他的生活他还不乐意。
正准备开口让他给他泡一杯。
姜宇阳拿起文件，生气地出去了。
项目部。
大家八卦的目光已经在总裁办公室停留了很久。
姜宇阳来公司两天。
被调职到总裁办做助理。
林雨薇就想起姜宇阳来后，她多次发现方默寒看过来的目光，恍然大悟，“妈呀，这两天方总一天到晚往这边看八百回，我吓得晚上做梦都是失业，没想到他是看上了小姜！”
一时间。
关于方默寒看上姜宇阳的绯闻在项目部传开。
看到姜宇阳在方默寒办公室，都忍不住吃瓜。
“没想到啊没想到，方总不是不懂爱，只是人家喜欢的不是万特助那一款。”
“瞧他靠在椅背看着小姜的样子，简直就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即视感，万特助去他办公室，他可从来没花时间看他…”
“万特助每次签几个文件可都没停留这么久，小姜就拿去一个文件，这都几分钟了…”
“果然爱与不爱，一眼就能看出来…”
“禁欲总裁vs年下小奶狗，我发现方总跟小姜也好配是怎么回事…”
见姜宇阳出来。
林雨薇拿着水杯迎了上去，“听说你调到总裁办给方总当助理了，怎么了这是？挨骂了？”
姜宇阳看了眼项目部大家八卦的目光，笑笑：“老男人太难伺候。”
如其让大家八卦万福喜欢方默寒，不如让大家八卦方默寒喜欢他。
“那是你没用对方法，我看方总对你可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姜宇阳正想听听他们八卦的画风离谱到哪里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方默寒走了出来。
林雨薇连忙去茶水间打水去了。
姜宇阳假装没看到他，回办公室了。
在椅子上没坐一会。
万福给他打来电话：“拿上笔记本，到会议室来做一下会议记录…”
姜宇阳到会议室，会议已经开始，万福在里面，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过去。
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方默寒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正在讲话。
“一季度公司的业绩，比去年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二十，销售部，营销部，产品部…找原因了吗，应对方案都做出来了吗？”
两侧坐满了各部门的高管，大家垂眸听着，势有比谁垂得低的架势。
“公司花高薪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给公司创造价值，而不是混吃等死养老的。”
姜宇阳进来，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但是很快地，在方默寒冰冷锐利的目光中，又纷纷垂下头。
唯有公关部经理向伟，被姜宇阳的高颜值和肆意张扬的少年感吸引，忍不住盯着他打量，露出看到猎物的本性。
正寻思着怎么搞到他的联系方式。
他就被方默寒点名了。
“向经理，跟辰颐公司的续约你打算什么时候签下来？”
冷冷的声音砸下来，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跟着降了。
其他人垂着头暗松一口气，庆幸没点到自己。
向伟站了起来。
辰颐是公司的大客户，也是多年老客户，但因为之前几次产品质量问题，对方没有再跟他们续约的打算。
这件事，几个月前就交给了他们公关部和销售部负责。
向伟也跟着销售部跑了十几趟，可是对方不是找借口不见，就是敷衍。
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谈下来。
此刻点他的名，销售部经理也紧张起来。
向伟还想先抑后扬：“方总，辰颐是摆明了不想跟我们…”
“啪！”
方默寒将文件摔在桌上打断了他，“我要的是方案，是结果，而不是给自己的无能找理由。”
会议室顿时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众人的头瞬间更低了。
那文件啪下来，姜宇阳也是吓得心脏一抽。
“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拿不下辰颐的续约，你这公关部经理的位子也不用做了。”
不容商量的话，冰冷又无情。
大家顷刻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丢了饭碗。
就在这个时候。
“帅哥，接电话了，帅哥，接电话了…”
姜宇阳的手机响了，搞怪的铃声一下子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方默寒朝他看过去。
除了沉浸在饭碗要不保中的向伟，大家也都偷偷朝他看过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宇阳慌忙按了挂断键，并调成了静音，不好意思地看向大家，脸都红了。
策划部风情万种的李菲儿跟他的目光对上，忍不住对他浅浅一笑。
“我不希望下次开会的时候还能听到手机铃声。”
冷冷地说完。
方默寒冷锐的目光又落在了李菲儿身上，“李经理，公司成立25周年的营销方案，你是打算过了再给我吗？”
众人：？？？
李菲儿：……
这不是还有几个月。
往年都是一个月前才开始准备…
她应变能力极强地道：“已经在准备了，最迟周末拿给你。”
方默寒冷冷地看着她：“一个营销方案，还需要一周？”
李菲：……
谁又惹他了？！！！
害她又要加班了！！！
“不需要，最迟周三，周三晚上下班前，一定交给你。”
方默寒这才满意。
转向其他人，“陈经理…”
………
姜宇阳还是第一次看方默寒开会，简直是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
看着那些几十岁的人，被他训得头都不敢抬，他才知道这些年他对自己的严厉压根不算什么，简直跟挠痒痒一般。
要是这样训他，他感觉他会哭。
他丝毫不敢怠慢，认真记会议记录。
一个小时后。
会议终于结束。
方默寒起身站起来。
姜宇阳长长松了口气，甩他疼痛的手，他从来没有一天写这么多字，写得他手疼。
下一秒。
方默寒的目光就朝他看过来。
众人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