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理由。”
姜宇阳把玩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道：“给你做助理可以全方位学习，肯定比在项目部学到的多。”
方默寒不信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学习了？”
姜宇阳早就预想过他会问的问题，听他这么问，抬着眼皮看他一眼，“还不是被你逼的，你每个月给我的那点零花钱，都不够我请大家吃几顿饭，有钱不能花的感觉太不爽了，所以，我想快点接手公司，早点拿到我爸留给我的钱。”
方默寒：……
忽然这么想继承家业了。
难道失恋跟他手里没钱有关？
“他们说，万福现在的能力去别的公司做总裁都绰绰有余了，你要肯教我，我肯定学得比他快。”
姜宇阳这么说，料定了这个接手公司的理由会让方默寒无法拒绝。
果然。
下一秒。
他就听到方默寒道：“好，明天我会给你安排。”
姜宇阳如愿以偿。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靠着看着他，他的侧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开心什么？”方默寒开着车，没有看他。
姜宇阳就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反应，“你不是一直巴不得我接手公司，现在我要为接手公司而努力了，你马上就能如愿以偿了，还不开心？”
方默寒敛了敛眸，看着前方的路，没有回头，“现在谈开心太早，等那天到了，再开心也不迟。”
“也是，我现在开心也显得有点早，拿到钱的时候再开心…”姜宇阳嘴上说得轻松自在，换了个姿势，看向窗外，心里却一点都不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他从未想过他离开的画面。
可对方默寒来说，离开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丝毫不知道，方默寒若无其事地开着车，也因为这个话题，心情变得沉重。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但两人各怀心事，也并不觉得尴尬。
一直到车子停下来。
方默寒解开安全带，才再次开口：“去买点菜。”
以前方默寒只要求他好好学习，家里的什么事都没让他插手过，才导致他现在什么都不会。
姜宇阳还想着他好不容易带自己逛超市，他要趁机买买买。
结果，进了超市，他才发现，方默寒说的买菜，就是买菜。
带他来。
是为了教他买菜。
什么样的菜新鲜，什么样的菜不新鲜，什么样的菜能放冰箱，什么样的菜放冰箱后做出来就不好吃了…
那样子，像是要离家的父母提前教自家孩子生活技能。
姜宇阳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他展示。
惹来方默寒一个脑瓜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姜宇阳立刻看向他，扬起嘴角：“听了…”
“那你来选几根…”
姜宇阳朝他竖起受伤的手指，“手疼…”
方默寒看他一眼，拿了个袋子，打开，“用另一只手选。”
姜宇阳随手摸了几个放进袋里，明显的是根本没听他刚刚说的话。
方默寒冷肃的眼神给到他，他回他以肆意的笑，“我听了，但刚刚太吵了，我没怎么听清…”
“那我再说一遍，像这种，这个地方捏着都软了，而其他地方却硬硬的，说明黄瓜喷水了，新鲜度不够…”方默寒很有耐心地重复。
姜宇阳敷衍地点头，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咱们赶紧买了回家做饭吧…”
“为了节省时间，你选菜，我去选点吃的…”
姜宇阳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完，就去零食区挑吃的了。
方默寒看着，气笑了，转身自己买菜。
买菜买的差不多的时候，被一买菜大妈搭讪了。
“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还自己买菜做饭，不多见啊…”
“有对象了吗？”
“如果没有对象，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方默寒默默选自己的菜，见对方没完没了，又是长辈，淡淡地回应了句：“谢谢，我有对象了…”
刚回应完。
“哗啦…”一声。
姜宇阳将一堆零食扔进了购物车。
大妈顿时看向他，张了张嘴：“这就是你对象？”
方默寒：……
姜宇阳：？？？？？
他疑惑地看向方默寒，对上方默寒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皆是没想到就这样被人误会了。
不等他们开口。
大妈目光在两人之间八卦了几个来回，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眼光挺好的，挺好的…”
大妈走了。
只留下尴尬。
方默寒轻咳了两声，“走吧。”
说完，他就推着购物车往出走。
姜宇阳反应过来跟上去：“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方默寒看都没看他地道：“没必要。”
姜宇阳：……
“怎么没必要？她可是误会我是你对象…”
方默寒这才看他一眼，“那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姜宇阳心虚地摸了下头，“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
“放心，一个阿姨误会而已，影响不到你找对象。”
姜宇阳听着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找对象的话，忍不住回噎他，“我是怕影响你找对象，毕竟你都快30了，要是因此找不到对象，我罪过可大了…”
方默寒握着购物车的手紧了下：“大可不必。”
“大可不必是吧？”姜宇阳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看着他，一脸肆意张扬的笑，“那不如让大家多误会一下…”
购物车停下来。
方默寒垂眸睨了眼胳膊上的手，敛了敛眸，侧头看他一眼，冷肃着脸：“无不无聊。”
嘴上这么说。
但是他还是纵容了姜宇阳的行为。
姜宇阳得寸进尺，轻晃着他的胳膊，故意说得周围的人都听得到：“亲爱的，我们晚上吃什么？”
亲爱的三个字让周围的目光纷纷聚拢过来，也让方默寒心尖颤软了下，一向如冰雪覆盖的冷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他冷硬着一张脸，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姜宇阳用力不准他挣开。
方默寒警告地看向他。
姜宇阳看着他，一脸玩世不恭的笑：“亲爱的，我们现在在外面，就算你想吃我，也要克制一下…”
这句话，更是让周围八卦的人遭不住。
“哇噻，是男同啊…”
“啊啊啊啊啊，攻好欲，受好会撩啊…”
“嘤嘤嘤，这是我看过的男同中，最有cp感最养眼的一对…”
“这攻不是前几天跟李诗雨传过绯闻的鑫阳集团的总裁吗…”
“呜呜呜，我看的小说终于有画面了。”
……
方默寒听着众人的八卦，耳根子不受控制地红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眉眼含笑，肆意张扬地开他玩笑的男人。
他却丝毫生气不起来，反而被他撩拨得心口发热，想纵容他继续，想对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