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骆笛对聂轩景的喜欢源于外貌的惊艳以及被演技所感染,还处于对某个明星的喜欢的范围,在某个梦境之后又多少带了点青春的悸动,很朦胧又很遥远。

  那大概不是爱情,只是一些对美好的向往,和一场梦境颠倒的意乱情迷,但它让骆笛下意识更关注那个人,搜索那人的各种信息,看那人出演的每一部电影,甚至补之前从来不看的电视剧,任何节目,采访,绯闻,发布会,只要有“聂轩景”三个字骆笛都情不自禁会关注。

  骆笛很重情义,但骨子里其实是个理智的人,一切都在他可控的范围内,即使是感情也是在理智默许下的,他总能找到理智与情感的平衡点,不会太偏执极端,也不会过分冷静无情。对聂轩景超出寻常的关注是他人生中难得一件失控的事,大概这样的行为在每个铁杆粉丝身上都很常见,但对从不追星的骆笛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

  察觉到这点的时候,骆笛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这是要追星了吗?

  想了想骆笛觉得就算是追星也没有关系,他就是喜欢聂轩景,每多看他一部电影,多知道一点他的事情,都会觉得更喜欢。这样的喜欢并不狂热,也没有失去理智,就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如同水流汇进河海一般自然而然的喜欢。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其实并不解聂轩景,却又发现每多一分解都与他的想象别无二致,聂轩景这个人在他心里从一个木湖的轮廓主见清晰,变得有血有肉起来,而最后这个有血有肉的聂轩景已经让骆笛倾注了超乎他自己想象的感情。

  这样的聂轩景有一半是建立在想象上的,骆笛从未想过要更接近,只想带着这样的喜欢远远地关注着那个人,但当能接近那人的机会摆在眼前时,他却难以抑制一颗蠢蠢欲动的心,难得地冲动了一回。

  之后开始真正接触聂轩景这个人,骆笛从真实的聂轩景身上了解到的每一点都像是拼图,一块块地可以拼成他心里的聂轩景的模样,就像一个浅淡的色调被着了色,轮廓没有改变,却变得更加鲜明。

  骆笛只觉得每多认识他一秒,心里的喜欢就更深一分,越来越接近爱情。

  当两人入睡时天边已经透出了一丝朦胧的光线,凌晨五点多了。

  骆笛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会发微博,发短信甚至直接打电话给简乐乐,会恨不得跑到天台上去,大声向全世界宣布他和聂轩景在一起了。但当他真正躺在聂轩景身边,借着一点幽微的光线看着聂轩景的侧脸时,骆笛发现他的心情居然异常宁静,仿佛这样的相守从很久以前便开始,并将持续到华发暮年。

  一起睡是骆笛提出来的。原本聂轩景是打算回自己家的,但骆笛拉住他的手不放,恋恋不舍地看了他半天,最后才可怜巴巴道: “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聂轩景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没想到自己眼里的纯情小绵羊野心还不小。

  “我没想别的!我就是想明天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不然我醒过来会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见聂轩景神情,骆笛赶紧解释了一番,然后干脆耍起了无赖,抱着聂轩景的手臂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走。”

  “你说,你这算是恃宠而骄么?”聂轩景好笑地看着他,发觉小绵羊正在慢慢变成小狐狸了,见骆笛有些发愣,他叹了口气, “好,那我今晚不走了——谁让我就是愿意宠你呢?”

  第二天,骆笛醒来后第一时间朝旁边看去,聂轩景还在安稳地沉睡,骆笛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傻笑着小心地偷亲了一口,又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起床洗漱,然后做早饭。

  等聂轩景起床后,早饭已经做好了,骆笛站在一片阳光中朝他笑着道早安,聂轩景也回了句早安,然后朝门边走去。

  骆笛心头一紧,有些委屈地脱口而出: “你去哪儿?”

  “我去洗漱啊,”聂轩景朝摆放着丰盛早餐的餐桌上望了一眼,笑着道, “总不能就这样吃早餐吧,没刷牙品不出味道不就辜负了你这么用心做的早餐吗?”

  “这样啊,那你快去。”骆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有些甜蜜地笑了笑, “我等你。”

  聂轩景洗漱好又换了件衣服过来,骆笛连忙道: “回来啦?快来吃早餐。”语气里无意识流露出的亲近熟稔让聂轩景也不禁微笑起来。

  聂轩景缓缓道: “在吃早餐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件事没做?”

  骆笛迷惑道: “有吗?什么事?”

  “你确定……”聂轩景凑近骆笛耳边,压低了嗓音,听起来尤其魅惑, “不先来个早安吻?”

  骆笛呼吸蓦然急促,双眼微微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纯情样,然而双手却诚实地抱住了聂轩景,侧过头缓慢又虔诚地一点点贴近对方的唇。

  聂轩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神情宁静而纯净,完全没了方才的魅惑。

  骆笛唇终于贴上了他的,细雨般轻柔的触碰叫二人心底都生出些清浅的感动,骆笛小心地伸出舌尖,像是雨后的阳光亲吻花朵一般,小心而温柔地舔舐着对方的唇,耐心地等待对方的绽放。这份细致与温柔叫人无法拒绝,聂轩景抬手轻轻回抱住骆笛,双唇微微分开,像是含了一丝甜蜜的笑意,骆笛舌尖顺着这丝缝隙悄悄探入,在对方齿间如捉迷藏一般愉快地嬉戏。最终还是聂轩景先受不了,主动打开牙关,以舌尖腼腆地迎接访客到来的,它们就像两个顽皮的小孩,彼此追逐嬉戏,初时还怀有各自的羞涩与矜持,渐渐地越来越热情投入。

  这个吻开始变得缠绵起来,一缠绵就容易沉溺,两个气血方刚又缺少经验的男人,在这个早上被一个并不激烈的吻撩得都有些动情。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热度,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彼此,面上的红潮却一时退不下去。

  骆笛说: “你又撩我。”

  聂轩景:?

  骆笛又说: “我就喜欢你撩我。”

  骆笛做了粥和水煮蛋等中式早餐,也做了培根面包等西式早餐,就连喝的也准备了牛奶和豆浆两种以供聂轩景挑选。两人相对而坐,沐浴着晨光和彼此含着爱恋的目光,骆笛吃着吃着突然开口道: “阿景。”

  聂轩景道: “嗯,怎么了?”

  “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能够像这样,一睁眼就看见你,然后和你一起吃早餐,真的太幸福了。”说完后,骆笛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望着餐桌上的盘子笑, “我好肉麻。”

  “是啊,很肉麻。”聂轩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却又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也微微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