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楚为离开后,梁晚更放松了。

  干脆直接八卦起来:“嫂子,你看起来那么不羁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嫁给牧总啊?”他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找补,“我不是说牧总不好啊,就是……就是感觉你不像是愿意嫁入豪门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

  姜式:“谁说老子嫁给他了!”

  梁晚被吓得一愣:“同居?”

  “坐牢!”姜式没好气地回他。

  “还……挺有情趣的。”梁晚尴尬地笑笑。

  姜式闷了一口雪梨茶,也没觉得安神,还是气。

  梁晚随口转移话题:“金家那个小少爷,没跟你们住一起哦?”

  金予乘?

  姜式拿杯子的手一僵。

  “打听他做什么?”姜式反问。

  梁晚凑上前,神神秘秘地低语:“如果他在的话,你千万要小心他。”

  姜式眉梢一挑,留了个心眼:“为什么?”

  梁晚刚要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我妈又该训我乱嚼舌根了,反正嫂子你小心他就行,其实我也就跟他见过几次,不熟的。”

  “行。”姜式一脸无所谓,“不说就算了。”

  他慢悠悠地给猫梳起毛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

  梁晚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你怎么不说这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不会告诉我妈的。你再多问一句,我就说了呀!”

  姜式好笑:“说不说?”

  梁晚赶紧接过话茬:“他们都说金家那小少爷只是被宠坏了,顽劣了一些,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坏种。”

  “小时候就看出来了?”姜式问。

  “嗯!我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来过金家庄园几次,其实他们更多时候都是带哥哥出席的,只是金家小少爷跟我年纪差不多,才选择带我的。”说到这里,梁晚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他甩了甩脑袋,打起精神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真好看,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姜式催促。

  “我们一起玩的小朋友里头有个小胖子,金予乘嫌弃他长得丑,就把他带来的小白兔活生生剥了皮,逼他把血淋淋的兔子皮黏在脸上,金予乘管那叫‘遮丑‘。”梁晚光是回忆起这段童年,都得深吸好几口气,“我吓得回家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后来爸爸就更不愿意带我出门了,听说那个小胖子后来再也不敢吃东西了……大概,也就不再是小胖子了吧。”

  姜式都要听吐了,他手一紧,不小心梳疼了躲躲,他慌忙松手,抚摸着躲躲的毛给它道歉。

  “你一定要小心他,还有!”梁晚提醒他,“我刚刚说的话不能告诉牧总哦。”

  “为什么?”姜式不明就里。

  “牧总他……”梁晚琢磨了老半天,才严谨措辞,委婉表示,“他挺宠他这个弟弟的。”

  梁晚垂下眼眸的那一刻,眼底的情绪,姜式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自己曾经看向牧楚为时的眼神。

  看帮凶的眼神。

  “趁我不在,聊什么呢?”牧楚为款款走来。

  梁晚赶紧捧起茶杯,装忙:“我们刚聊到这个玉竹啊……”

  “在说你弟坏话。”姜式波澜不惊。

  “!”梁晚大惊失色,“这就把我给卖了?!”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牧楚为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梁晚,没多做停留。

  吓得梁晚一个激灵:“没,没……”

  他百口莫辩,正焦头烂额之际。

  却听见牧楚为说:“如果金予乘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我替他道歉。”

  梁晚猛然呆住,说不出一句话。

  牧楚为笑了笑,眼底晦暗幽深,他说:“金予乘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了。”

  梁晚后脊发凉:“他……他怎么了吗?”

  牧楚为的笑容瞬间阳光起来:“他有姜姜管着啦。”

  姜式:“?”

  梁晚转头看向姜式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亮晶晶的:“嫂子这么厉害吗!”

  “没,他是罪有应得。”姜式语气平静,“不过这家伙说的没错,金予乘再也伤害不了谁了,有机会的话,告诉你那个童年玩伴吧。”

  梁晚连连点头,探着脑袋问:“嫂子我以后能跟着你混吗?”

  “老大!”背后突然出现的秦勉惨遭背叛,痛心疾首,“你几小时前才说过不收新马仔,你骗人。”

  梁晚想了想:“我也想叫你老大。”

  秦勉气结:“你……”

  姜式被吵得头疼。

  这时,牧楚为清了清嗓子,说:“谁表现好,谁就能在吃晚饭的时候坐姜姜右边。”

  “左边呢?”秦勉问。

  “左边当然是我坐。”牧楚为理所当然,他从姜式手里接过梳子,捏在指尖晃了晃,“谁先给躲躲梳掉浮毛谁就可以加一分。”

  “我我我……”

  “我来我来!我跟躲躲关系好!”

  牧楚为趁机轻轻一弹肥嘟嘟的猫屁股,躲躲就跑掉了。

  梁晚跟秦勉争先恐后地去追。

  得了清净的姜式不忘调侃牧楚为:“金老头子那招坐山观虎斗,你也用的挺得心应手嘛。”

  一次解决掉两个总缠着姜姜的小麻烦,牧楚为心情愉悦,得逞地笑笑:“差远了,我这顶多算带孩子的小伎俩。”

  “谦虚了。”姜式哼笑,撩起眼皮子瞥他一眼,“贤内助。”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