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Alan走近并站定到餐桌前，林皓确认了，这男人的脸部轮廓还有第一眼的印象，确实是像宋星霖的。
特别是那种小心翼翼有点畏惧陆志恒的模样，尤其像。
再听到领着这男人进来的人开口喊陆总，还要一脸谄媚，林皓多少有点看出端倪了。
敢情这陆志恒，是给替代品还找了个替代品？
林皓眼神怪异地看向陆志恒，还挺贴心地问他：
“要不我先出去一会儿？”
陆志恒却按下他，说不用，接着对程松使了个眼色。
程松立刻上前对经纪人打招呼，要他跟自己出去。
而Alan全程低着头，叫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从姿态上看，Alan像是紧张，也像是害怕。
可只有Alan自己知道，这会儿他正在心里偷偷乐得不行——
这杜董说的话，果然没错啊！没想到只要他去找宋星霖，陆志恒就真的会主动召见他。
而且竟然还是当着陆志恒朋友的面！
这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证明陆志恒很愿意带他出去见人呢？
Alan浮想联翩之余，也是适时地按下自己心中的欣喜，只等包间里只剩他们三个人后，低声开口：
“陆总，您找我是……”
陆志恒却没时间跟Alan寒暄，他打断Alan，直截了当地审问：
“宋星霖的信息是谁告诉你的。”
对陆志恒来说，Alan去找宋星霖，不止意味着有人跟Alan讲了宋星霖的地址。
更重要的，是证明Alan一早就知道宋星霖的存在。
对他这么私密的事都能了如指掌，就充分证明他在宴会上瞥见Alan不是偶遇。
做生意培养出来的精明和谨慎在提醒他：
Alan有很大可能，是受人指点后蓄意接近他的。
虽然在证明了这件事之前，陆志恒对此就有所猜想。
只是他认为一个小明星，无非也就是图自己点钱，要点奢侈品，以后可能再开口要点资源。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像是给颗糖一样简单。用几颗糖就能留一个和宋星昀略有相像的小宠物在身边，对陆志恒来说是划算的生意。
只是当Alan越界踏入他的私人领域时，这件事的性质就改变了。
陆志恒没错过Alan那一瞬间惊讶后又飞快镇定下来的面容。
只见Alan闻言，立刻扁起嘴装傻：
“这些都是第一次收到陆总您的礼物后，经纪人陆陆续续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渠道查到的……”
“陆总，我只是个刚进圈的小艺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更别提门路了……”
Alan的一番解释听来合情合理，又显得很是紧张可怜
坐在一旁看戏的林皓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Alan光这么看，就能看出比宋星霖会来事一百万倍。
陆志恒当然知道这么唬是唬不出来的。
他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给Alan提供信息的人，是不是Alan惹不起、是不是Alan无论怎样都不肯说的。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Alan生动的表情和语气，又面无表情地问：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住院了。”
Alan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所以对答如流：
“陆总，其实我平时一直都有在关心您的近况……今天那事闹出来的时候，我在网上看到一些消息呢……”
“我又不敢冒昧联系你，所以就拜托经纪人帮我去打听，然后，然后我就……”
“陆总，对不起，我当时是想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和你偶遇的，结果刚好在医院里看到星霖哥，我就跟着他去病房了……”
Alan才不管陆志恒信不信，反正他自己绝对是要说得滴水不漏。
反正就算陆志恒生气了，Alan还有这张脸作为杀手锏。
眼见陆志恒表情上似乎有一丝愠怒，Alan回想着宋星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开始低声下气地装可怜：
“陆总对不起，我承认我就是故意去的，我就是想引起您的注意，看看这样会不会让您愿意来找一找我，见一见我……”
Alan坦荡了，但没完全坦荡。
可他这套说辞，让林皓也忍不住要在心里夸一句：
真是个狠人。
陆志恒脾气那么硬，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Alan把自己的心思都说出来了，让陆志恒没有质问的余地。
再加上那张脸……
林皓估摸着，陆志恒大概率不会生气，特别是当着自己的面。
果不其然，陆志恒眼睛眯了眯：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陆志恒懒得跟Alan绕弯子。
Alan演得再情真意切，陆志恒也要提醒Alan，他们之间未来能形成的关系，最多也只是个交易关系。
不过Alan倒是没想到陆志恒这么硬的同时，还愿意这么大方。
他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看着陆志恒也没对他发火什么的，Alan心一横，打算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陆总，我的首唱会马上要举办了，但是赞助商还没有谈妥……”
陆志恒都没工夫听下去，简单答了一句：
“知道了，我让人去办。”
林皓听得眼睛都直了。
嚯。陆志恒和新宠物，原来这么直来直去的么？
难怪陆志恒面对这男人情绪会这么稳定呢！只谈生意不谈感情的话，那情绪可不得稳定嘛。
在林皓琢磨陆志恒到底什么态度的同时，Alan反而有点惶恐起来。
这不用陪床就能得到好处，天底下还有这种免费的好事？
他学着宋星霖那样咬了咬下唇，轻声轻气地问：
“陆总，那您需不需要我……”
而他这副有点委屈又很是小心的模样，终于让陆志恒的眼神黯了黯。
初见Alan，看到他那种阳光明媚的笑，的确让陆志恒想起过宋星昀。
可现在，看着这个规矩又乖巧，还要故作可怜的Alan。
陆志恒却一下就想到了宋星霖，也同时想到了“东施效颦”这么个成语。
只是一想到Alan费尽心思，也不过是想讨两颗糖吃，陆志恒也就暂时先没深究。
反正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养着，早晚能让他挖出Alan背后的“高人”是谁。
等Alan问完，陆志恒对Alan勾了勾手指。
Alan立刻睁大眼睛，开心地弯腰凑近过来。
然而陆志恒只是扣住Alan的脖颈，压到他耳边警告：
“我需要你安分守己一点，别太越界。”
看着Alan一下子不知所措的神情，陆志恒又冷冷地补上一句：
“对我来说，你连当玩物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