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整天时星荛都没有出现在教室, 慢悠悠地回了寝室待了一整天,宁宴晚上回来的时候,时星荛先开口,“你搬到我的寝室了?”
“怎么没有跟我说, 我的意见已经这么不重要了吗?”
宁宴长眸微垂, 面上几乎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眼底掩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反问时星荛,“你不想我出现在你面前?”
时星荛懒懒掀了掀眸子,“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不想见到你。”
宁宴指尖掐进手心的软肉,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时星荛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她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甚至不明白时星荛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人就是这样, 嘴上说着没有不想见到她的话,可是行为上又是那么伤人。
宁宴瞥开视线,“早点儿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宁宴好像没有丝毫纠缠的意思, 时星荛奇怪地眨了眨眸子,不是,宁宴脾气这么好的吗?
她是不是还不够过分啊。
这就让她好好睡觉了?
时星荛这么一想到了半夜也还没有睡着, 直到半夜忽然感觉到手腕一阵刺痛, 时星荛费力地想睁开眼睛, 却最后也没有睁开眼睛。
等时星荛再醒过来,她已经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了,小房间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时星荛费力地动了动手, 却震得手上的铁索发出巨响。
时星荛:“……”
不是,用这么粗的铁链锁她,宁宴还真是怕她跑了啊。
就算宁宴用根细绳绑她她都不会跑的好不好?
时星荛接受这一切接受得太良好了。
猫耳朵:“……”
它算是明白了,什么女主黑化,什么让男女主发疯都是它荛姐计划中的一环。
它以为它荛姐疯了,实际上它荛姐就是等着宁宴发疯然后把她关起来吧,现在已经是女主主导剧情。
之后女主要贴贴,要和时星荛做什么羞耻的事情,系统能判定是时星荛的问题吗?
那当然不能,时星荛已经只是一个被绑架的小可怜,她又能做什么呢。
还不是只能为了活下来答应女主一切事情。
时星荛睁着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直到门被打开一缕光照了进来,时星荛才不适应地下意识抬手想要去遮眼睛,可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却又发出哐当的响声。
宁宴把门关上,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灯,捧着那盏小夜灯,一步一步走近时星荛。
时星荛逐渐适应了小夜灯的光线,抬眸冷漠地看着宁宴,“你什么意思?把我关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时星荛话是这么说,可是指尖却在轻轻颤抖,眸底压着一丝对整个快穿局的嘲弄。
猫耳朵:“……”
演的有点儿过了啊。
现在时星荛整个人其实更多的是对这个快穿局的厌倦,猫耳朵都不知道时星荛对他们快穿局的耐心还有多少。
宁宴没有立即回应时星荛,只是先伸手摸了摸时星荛的脸,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
“我想做什么?荛荛,你这么聪明,你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说我最好能够管得住你,那么现在我算不算是能够管住你了。”
一边说着,宁宴离时星荛这张艳丽的脸越近,“你……”
宁宴捂住了时星荛的嘴,轻声开口,“荛荛,别说话,别说我不爱听的话,你不要惹我生气,我怕我会忍不住。”
时星荛下一秒就被宁宴推倒,看着Omega的动作,还有接下来的趋势,时星荛想都不用想宁宴想做什么。
不是,怎么又想上她啊?
时星荛想拉住宁宴的手,努力挣扎可是手却仍旧没有办法挣脱铁链,不仅如此,宁宴还不动声色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Omega的信息素清新得像一捧雪,却拽着人深陷在绵软的雪堆中。
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勾得意乱情迷,甚至有一瞬间放弃抵抗,想要随便Omega怎么欺负。
可是也只是一瞬间,时星荛就缓过神来了,趁着宁宴手去解她的衣服的时候拽住了宁宴的手,抬眸看向宁宴,“你这样不对吧,总是想睡我是什么意思?”
时星荛那张脸明艳漂亮,懒懒掀起眸子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时星荛这副样子漫不经心,又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浑不在意。
明艳和懒倦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杂糅,变成不断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
宁宴眸色深了深,她真的爱极了时星荛这副模样,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她,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她的爱。
偏生就是这样,时星荛的爱才会让人上瘾,才会是致命的毒药。
可是这样的时星荛却在一件事情上会露出慌张,就是被她欺负的时候。
要是她没有猜错,时星荛是真的很不喜欢当被欺负的那个,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别人配不上让她露出欢愉的神色,还是觉得被人压在身下肆意欺负面子上过意不去。
宁宴忍不住吻了吻时星荛的锁骨上的小痣,可是,时星荛这样的小反抗真的很可爱。
时星荛反抗露出的害羞表情也真让人欲罢不能,宁宴继续吻着,一路向下,忽然张嘴舔了舔。
唔,好瑟啊。
宁宴用这样清冷的模样肆意玩弄她实在犯规得很,时星荛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被她抓到了机会,她肯定要好好把这样清冷绝艳的老婆欺负哭。
让她哭得眼尾都泛红,在她的身上印满自己的痕迹。
只是时星荛想归想,最后被欺负哭的却是她自己。
“宁宴,你真的,不能这样了,你……太过分了。放开我!”
被Omega压着欺负了不知道多久,时星荛身体都软了,也只有一张嘴还不服软,“你过分……”
要是早知道宁宴这么欺负人,她才不自己送上来给宁宴欺负呢。
时星荛漂亮的双眸弥散着水汽,她这是算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了。
宁宴只是轻轻吻了吻时星荛的唇瓣,“不对,荛荛叫错了,要叫老婆。”
“荛荛之前易感期就很喜欢叫我老婆的,现在也要乖乖叫老婆才对,懂了,荛荛。”
宁宴像是极有耐心老师,时星荛一次不听话,不叫她,她就教时星荛第二次,时星荛有些欲哭无泪,宁宴这是把她用在宁宴身上的都用在了她身上了。
时星荛轻声开口,“老婆。”
宁宴眼睫颤了颤,又追着开口,“荛荛说喜欢我。”
时星荛努力想开口,说喜欢宁宴,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宁宴最开始眼睛里还有些许期待,可是看着时星荛咬得唇瓣出血都不愿意说喜欢她,宁宴的期待彻底落空了。
随之取代所有失落的是对时星荛不爱她更加猛烈的惩罚,时星荛怎么可以不喜欢她,时星荛怎么可以不爱她?
怎么可以?
时星荛可以叫她老婆,可以乖乖叫她宁姐姐,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喜欢她呢?
时星荛还是觉得她不配吗?
时星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时星荛睡着以后,宁宴把人抱在怀里,“现在听话了,荛荛,我真希望你只是一个小傻子,和易感期的时候一样,只会乖乖地叫老婆。”
宁宴摩梭着时星荛的唇,眼神停留在时星荛这张脸上,却思考得很认真,似乎在思考把时星荛变成一个听话的小傻子的可能性。
把时星荛关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要是把时星荛变成一个只认识自己的小傻子,只会属于她,只会乖乖叫她老婆,就完全不一样了。
时星荛再次醒来,宁宴已经没有在这间屋子里了,时星荛猜宁宴是去上课了,她不在学校一时间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原来本来也就不是一个经常上课出现的主,现在忽然消失了几天,可能同学老师只会觉得她有其它的事情。
可是宁宴不一样,宁宴从来没有缺过一节课,至少宁宴要让所有人察觉不到异常,宁宴要继续按部就班的上课。
这样就算有人察觉她消失了,也不会第一时间和宁宴联系起来。
时星荛现在手指抬一下都是累的,时星荛叹了一口气,宁宴这次给她留了灯,不是很亮的灯,但是可以模模糊糊看清楚屋子里的一切。
时星荛偏头看见了房间里无数张她的素描,不仅如此,这个房间里还摆着很多她丢掉的东西,钢笔,衣服,甚至还有内衣……
时星荛:“……”
她怎么感觉要是她不刺激宁宴,她也会有今天呢。
猫耳朵:“荛姐,你这把是真的玩大了,你不知道吧。”
“宁宴刚才在寻思把你毒成一个小傻子,然后你就只能乖乖叫她老婆,只喜欢她一个了。”
“怎么样?你老婆,是不是疯疯哒。”
时星荛:“……”
“你要是成傻子了,我们之后的任务怎么做呢。”
时星荛心不在焉地听着猫耳朵的话,思绪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时星荛长眸微颤,“朵朵我要纸和笔。”
猫耳朵爬在时星荛身边,看着时星荛的笔画又不受控制地在纸上划上一道墨水痕迹,“荛姐,系统下了禁制,你就算写,也是没有办法写出来的。”
时星荛:“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脱离这个世界?”
猫耳朵检测了之后开口,“荛姐,这个世界要求避免女主兰因絮果的结局,可是我们不仅没有让女主释然,反倒让女主更加偏执了。”
时星荛手上写字的动作还没有停,听完了之后,才缓缓开口,“朵朵,你知道怎么避免兰因絮果吗?”
猫耳朵:“你和女主在一起,相亲相爱一辈子?”
可是猫耳朵刚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时星荛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喜欢,对于女主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心病。
两个人别说相亲相爱了,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只能是相爱相杀。
想到这里猫耳朵头都大了,这个任务怎么做啊?
要不还是直接死呗。
时星荛懒懒掀了掀眼皮,一边折纸一边继续写写画画,“要不还是让宁宴把我毒成个小傻子吧,这样或许宁宴开心了,我们任务也就完成了。”
听着时星荛颇为摆烂的话,猫耳朵想说什么劝劝时星荛,可是它的小脑瓜转了一圈也想不出任何安慰时星荛的言论。
只能垂着头,唔,什么破世界啊,这不是坑人嘛。
月黑风高,宁宴拐过一条一条小巷子,每次拐进一条小巷子之前宁宴都要转身警惕地看自己身后有没有跟着什么人。
只是一转眼,宁宴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
傅璟一脚踢开了脚下的石子,忍不住啐了一口,又跟丢了。
三天前他好几天没有看到时星荛来找他麻烦,他就感觉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他从多方面问了消息,所有的消息加起来他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指向了——自从那天晚上时星荛回了他和宁宴的寝室,时星荛就消失了。
这样看来,很可能时星荛是被宁宴关起来。
这可是他少有的机会,现在时星荛肯定被宁宴折磨得很惨,一个被Omega折磨得生不如死的alpha,在此时应该很好给她补一刀。
只是坏消息是宁宴实在把时星荛藏得很紧,他每次都会跟丢。
傅璟心里有些着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别人也察觉了时星荛消失了,来找时星荛的人也会很多,一旦时星荛被救了出去,又回到了原来的保护圈,他就没有半点儿可以机会可趁。
要时星荛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