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都懵逼了, 调取了刚才裴萱用碎瓷片杀了时炎的画面,江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不是原剧情中不是这样的啊,时星荛她在做什么,她在女主身边, 她怎么还让女主杀了时炎。
真他妈无语, 时星荛是个疯子也算了, 现在连带女主也变成了疯子。
时星荛来之前琼林宴已经因为裴如兰的喊叫乱成了一团, 新科状元刺杀皇帝,暖阁里皇帝的血在往外面涌,空气中都是血腥味。
时星荛没有管时炎的死活,闯进了琼林宴,快速封锁了现场, 一脚踹到了王五的肩上, “人呢?”
王五颤颤巍巍地指着一个方向,“殿下,殿下,你饶了我, 是陛下要我做的,我拒绝不了啊。”
江月一直等着时星荛用卡片救时炎,可是等到时炎的生命红线都要消失了, 时星荛还是没有救时炎的意思。
江月:“……”
跟时星荛一起做任务有种到死不活的美感。
江月没有办法, 远在边疆还是用了许多卡牌才给救回时炎一条狗命。
可是时炎一看到时星荛血条又开始往下降, “皇姐,皇姐!!!我错了,我不该!!!”
“皇姐救我, 皇姐我是你的皇弟啊,你不能看着我去死的。”
江月都快疯了, 时炎这个傻逼一大喊大叫就疯狂流血,她只能又给人叠卡片,好不容易才把人救了回来。
时星荛却脚踩在了时炎手上,“你那只手动她了?”
时炎害怕极了,“我没有动裴卿,我真的没有,皇姐,皇姐,我还没有动裴卿,裴卿就要先杀朕,朕现在还在流血呢。”
时星荛扭头却看裴萱,裴萱很安静,也很冷淡,仿佛刚才不是她动手弑君,现在皇帝的吵闹也和她没有关系。
颇有点儿有恃无恐的意味。
直到时星荛感觉到时星荛的视线,裴萱垂着眸子陈述事实,“他没有碰我。”
裴如兰:“……”
啊不是,皇帝怎么向长公主求饶啊。
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她好像就算告诉皇帝,长公主和裴萱欺君好像也不能把她们两人怎么样吧。
裴如兰有点儿慌了,时星荛的地位高到了这个程度,要是时星荛相对她不利就像是轻轻松松碾死一只蚂蚁。
时星荛:“找人把陛下抬回宫里,陛下胡闹,从今天开始幽禁东宫。”
“王公公你也跟着去伺候他。”
这一举动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皇帝幽禁东宫居然有一种皇帝被降为太子的感觉,那下一步是不是长公主要继位了。
琼林宴众人看着这个场面才明白谁才是真正在大盛朝能说话的人,长公主的妻子刺伤皇帝,结果最后皇帝还被幽禁。
时星荛伸手要看裴萱的手,裴萱伸手要推时星荛,却被抓住了手。
眼见着这一幕,时星荛带过来的人自动退出了暖阁。
“怎么不用钗子杀他了,我看你头上插着杀我的钗子了啊。”
裴萱并不接时星荛的话茬,时星荛却在自言自语,“你这又是何必呢,用钗子好歹不会把自己的手划伤。”
裴萱手指轻轻蜷了蜷,却又挺尖时星荛极其自恋不要脸的话,“钗子只是用来杀我一个人的?我就说你对我还是有点儿感情的吧。”
裴萱:“……”
恋爱脑。
钗子是杀她一个人的有什么好高兴的。
任务不好好做,每个任务都在谈恋爱,这和打工谈办公室恋情有什么差别。
“我才没有对你有感情。”
时星荛继续给人包扎着,“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吧,包好了,新科状元,还有新的大理寺正。”
新的大理寺正?大理寺才可以审理百官,时星荛是把报仇的刀送到了她的手里,让她亲自审理裴郡守杀了她母亲的事情。
她说的所有话,时星荛都记住了,她在为了报仇谋划,时星荛就在为了她谋划。
裴萱抬眸想去看时星荛,时星荛却已经起身了,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就走了。
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裴萱又垂眸,看着手上那个很好看的蝴蝶结,落在掌心,风一吹,蝴蝶结就好像要飞起来一般。
挺好的,时星荛至少还是说话算数的,说放她自由,真的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了。
时星荛刚走到宴会场所,却被苏锦拦下。
时星荛抬了一下眼皮,就看到眼前的女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女苏锦是苏左丞之女,之前就想登门感谢殿下。”
“多谢公主殿下当初指点家父,让我不用去北狄和亲。”
“也叩谢长公主殿下开女子恩科,让我们女子也可以入仕完成心中的抱负。”
“苏锦愿追随殿下,愿奉殿下为尊,为殿下为大盛尽微薄之力。”
苏锦这句话说完,在场的女子都跪下了,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时星荛,“臣愿追随殿下,愿奉殿下为尊,为殿下为大盛尽微薄之力。”
每个这样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场的女子一起说出这话就是掷地有声。
时星荛懒懒掀了掀眼皮,示意身边十七去把苏锦扶起来,随即缓声开口,“知道了。”
“以后为民生请命各司职守就是为大盛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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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长公主死而复生了。”
“不仅如此长公主殿下今天还幽禁了陛下,还陛下呢,以后怕是要叫太子了。”
“死了的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吗?”
“什么死而复生啊,不过是殿下当时并没有死,是被现在的妻子也就是今天的新科状元救了。应该是有人要害殿下,所以殿下索性假死。”
“卧槽,我当时还真以为长公主府闹鬼了呢,我都不敢往那边走,结果长公主没死啊。”
“那殿下的妻子和殿下岂不是感情很好,一开始就救了她,以后殿下称帝,那状元是做朝臣还是做皇后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女人怎么可以做皇帝?”
“女子怎么就不能做皇帝了,女子科考还考过了男子呢,况且长公主殿下文能治国,武能带兵,长公主殿下怎么就做不得皇帝?”
“比起时炎那个草包皇帝,我还是愿意公主殿下做皇帝的。”
朝臣们知道是时星荛是假死的瞬间,都高兴得不行,还好是假死,小皇帝没有崽无所谓,他们现在就扶长公主登基,刚好以小皇帝行为不端,把小皇帝给废了。
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琼林宴搞那种事情,也不怪长公主生气把他幽禁。
第二天上朝,
时星荛和朝臣商量了今年进士的就职之后,时星荛问下面的小老头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朝臣却全部跪下,“臣等请殿下为了大盛江山社稷,登基为帝。”
时星荛抬了抬眸,“开窗理论”还是好用的,有了时炎在前面掀屋顶,所以这些大臣现在觉得她一个女子登基为帝也是可以的。
但是她要的就是这些人主动让她称帝。
时星荛掀了掀眼皮,“那时炎怎么办?大盛总不能有两个皇帝。”
左丞相立即出来代替所有人发声,“陛下失德应该降为太子,幽居东宫,等陛下勤修自身以后,方可考虑陛下是否适合继承帝位。”
“众卿可有什么异议”时星荛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在场的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朝廷现在本来大多就是她的人。
以后站在她这边的人只会更多。
时星荛:“那就听你们的,朕不日登基,管理朝政。”
诏书刚发下来,裴郡守再次忍不住手抖,这难道不是一部登天?
他就说当时为什么郡尉会那么害怕时星荛,原来时星荛就是当今的长公主,不,现在应该是说失陛下了。
还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裴萱现在嫁给时星荛了,他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裴如兰最近被裴郡守忽略了一个彻底,裴萱不仅拿了状元,现在还是当今女帝的发妻,怎么看怎么贵重,裴郡守自然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好歹也是一个进士啊,难道就真的不值得她的爹爹看她一眼吗?
张氏脸色苍白兜头就泼了裴郡守一盆冷水,“你以为裴萱现在贵不可言就能让你分一杯羹吗?你别忘了,你杀了裴萱的母亲,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什么一起富贵,什么皇亲国戚你想太多了。”
“裴萱不杀了你就好的了”
裴郡守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杀了裴萱的母亲,明明是你,你杀的还想要冤枉我。”
“你再胡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官让人来抓你。”
两人还在争吵着,大理寺的人就闯了进来。
想着刚才他们还在争吵的事情,裴郡守被吓得手一抖,“官爷,官爷,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张氏,“你还不快去给官爷倒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不必了,我们是奉命来拿郡守去大理寺的,北昌郡郡尉拿了证据到大理寺,说你杀害正妻嫡子。”
郡尉?
裴郡守还想不清楚自己怎么得罪了郡尉,就已经被人扣住了。
张氏还想放下杯子跑,下一秒也被大理寺的人扣住了,“不是我,我没有,都是裴郡守做的,毒是他下的,孩子也是他掐死的。”
“是他,是他。”
“是他当初贪图夫人娘家地位,想要借着夫人娘家的高升,可是最后他又没有办法忍受夫人娘家地位高,夫人处处压他一头,他才杀了夫人和自己的嫡子的。”
裴如兰从听见两个人争吵就已经开始感觉不可思议,杀人的事情下,现在听到自己的娘亲指认自己的父亲更觉得心惊。
难道不是她的父母是真心相爱的,裴萱的母亲占了她娘亲的位置。
她这些年那么讨厌裴萱都是因为裴萱占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现在呢,她听到这些话,她只觉得她的生生父母是这样的可怕。
裴如兰有种自己这么多年讨厌错了人的感觉,好像不是裴萱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裴萱。
“如兰,如兰,娘的好女儿,你要救娘亲啊,娘亲把你养那么大,娘亲那么疼爱你。”
裴如兰现在的心情复杂极了,一边伸手去拉张氏的手,裴如兰眼泪不断往下掉,“娘亲,娘亲……”
她是张氏唯一的女儿,张氏对她自然很好,她是舍不得张氏的。
可是,她也明白她根本救不了张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进士,她还从一开始就得罪了时星荛。
一般的进士都是去偏远的地方做个小官,更何况她这样得罪了时星荛的人,她大概会被赶到很恶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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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
江月听到时星荛登基的消息人都愣住了,时星荛居然成为女帝了,那么她们现在的地位可以说就是完全调转了。
现在时星荛手握权力,她杀时星荛的困难几乎是比登天还难,可是时星荛想要杀她就会有无数人会前仆后继帮她。
这还不算,时星荛的情绪值已经到了二十多万了。
时星荛把她踢出朝廷的时候,她的情绪值本来就不高,离开之后她更是没有办法刷男主的情绪值。
如果但是情绪值PK她肯定没有办法赢时星荛。
自己明明从最开始是占尽了先机,现在居然被时星荛一步一步踢出了棋局,这个仗还打什么啊?
让时星荛赢得更彻底吗?
江月脸都黑了,不可能,现在她还不能认输,现在认输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被踢出前十,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现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裴萱那边的进度也很快了,要是时星荛脱离了快穿世界,她就彻底完了。
她要想办法,对要把时星荛引到这边来,只是时星荛真的会来吗?
这个人一向是心狠手辣惯了,她会为了大盛的百姓来这里吗?
江月不确定,但是现在她只有这样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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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好了,燕云十六州失守了,现在北狄大军已经朝着我们京城进军了。”
时星荛唇角弯了弯,终于是出手了吗?
朝上的大臣几乎都乱了一下,随即都尽量镇定地开始想要怎么样解决现在的局面。
裴萱抬头看见时星荛唇角淡淡的笑意,时星荛好像还挺期待北狄打上来的。
她就真的不怕江月最后杀了她么?
时星荛:“慌什么?朕御驾亲征,裴卿粮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可会让朕失望?”
女人坐在皇位上,珠帘之下,一双眸子懒懒地挑着,语气都是慵懒的,就是这云淡风轻语气,就随便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她。
裴萱抬眸对上时星荛的眼神,“臣领旨”
交代完这边,时星荛又让交代了让左丞相监国的事情。
听到时星荛要御驾亲征,所有大臣都松了一口气,虽然燕云十六州丢了,但是时星荛是他们大盛实打实的战神,只要时星荛御驾亲征,北狄就会怵时星荛几分。
说不定时星荛除了拿回燕云十六州还能反倒拿下北狄一些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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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
时星荛在回自己宫殿的路上被裴萱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明明现在只要好好等着她完成了她的复仇,让那些热恩付出代价,时星荛就可以结束这个小世界,随随便便就可以胜过10。
时星荛唇角弯了弯,笑得随意,“不做什么啊,就是没意思,活够了。”
“反正裴姐姐也不在意我,我要是在死在战场上,裴姐姐应该会开心的吧。”
“这样就可以不用脏了裴姐姐的手,裴姐姐有不用对我有什么愧疚了。”
海棠花开得正盛,闹腾又秾丽。
可是海棠花再怎么秾丽也没有眼前的这张脸秾丽,让人看得晃神。
枝头的花枝勾起了时星荛一缕发丝,时星荛的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女人的模样似乎已经不是当初初见是那般,那般的鲜活,那般的逼人。
现在的女人容色依旧艳丽,可是总有一种讨厌一切的懒倦,好像现在的一切对她都不太重要。
就连活不活,女人都不甚在意,甚至有种一心求死的感觉。
裴萱看得恼火,“你这是做什么?时星荛,你是没有感情你就要死了是吗?”
时星荛扯了扯唇角,伸手从裴萱发丝上弗下几片海棠花瓣。
她最开始不是的,不懂情爱的那些年,她也活得还行。
是祂非要把她拉下来的。
时星荛语气依旧散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和你有关系吗?”
裴萱被时星荛的话噎了噎,扭头生气得看着满地的落花。
再怎么秾丽的花都会开败,时星荛呢,她真的要看着时星荛开败吗?
裴萱:“我是你的妻子,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
妻子,是吗?
将她看作妻子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甚至都想不到祂这样对她的理由。
沈意书,林霜染,她们明明曾经那样相爱过。
对林逸和沈韵她曾经心动过。
明明她和祂的每一个碎片都不断靠近过,可是这次祂却非要推开她。
时星荛也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她以前至少不会因为感情这样失落过。
裴萱有些愣怔地看着时星荛微闪的眸光,委屈生气不解不断杂糅,最后时星荛转身走了,“我曾经也以为你是。”
一滴眼泪滴落在裴萱的手背。
时星荛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喻沉也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是因为时星荛那句——我曾经也以为你是。
还是因为时星荛的眼泪。
曾经以为她是,现在觉得她不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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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萱也不知道时星荛是不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当天下午就去军营里点了兵。
留下足够护卫皇城的守卫以后,第二天时星荛就带着将士出征了。
裴萱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人一身银甲,红色的披风被风扬起。
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大概也不过如此,裴萱不知道时星荛这次去能不能安全回来,只是在小世界里,可是她却不愿意时星荛死。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她受不了,她没有办法承受,只要想到时星荛会死在她面前,她的心几乎是绞痛的。
苏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裴萱旁边,忍不住开口打趣,“裴大人舍不得陛下了?”
“在这里看,裴大人不如下去看,陛下会很想和你告别的。”
“裴大人和陛下感情真好,陛下把军粮的事情交给裴大人,也真是相当于把自己的背后都交给裴大人了”
裴萱继续看着越走越远的时星荛,“不,她不会想看我的。”
苏锦:“?”
闹矛盾了?
也是,小裴大人肯定不想陛下出征冒险,陛下却为了黎民百姓要去冒险,小裴大人担心陛下安危肯定和陛下吵了。
裴萱:“我还要去忙粮草的事情,我就先不和苏大人聊了,来日再与苏大人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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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的路程,
时星荛到了才真的第一次和江月打了照面,所有人都低头的时候,江月抬头笑着看了一眼时星荛。
还是来了,她还在担心时星荛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是否会崩坏,直接不来了。
时星荛来了,现在这里就不光是大盛和北狄的战场了,也是她和时星荛的战场了。
时星荛指了指江月,“你进我的帐篷。”
江月刚进来,时星荛就冷冷开口,“神女?还是应该叫你10?”
“这种小把戏你都想的出来,你之前和别人PK都是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吗?”
江月唇角牵了牵,时星荛这张嘴还真是,让人恼火,恨不得让人想要把她这张嘴给撕了。
江月稳住情绪才开口,“拙劣但你还是来了啊。”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种随便一个小世界都可以害死二十多个人的人,会在意这个世界的安危,会为了大盛的百姓来这个地方。”
“怎么时星荛你转性了?”
江月一边说着,可是时星荛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水,不紧不慢地开始喝水。
江月有种她在时星荛面前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的感觉。
江月冷笑一声,“难道是主神不喜欢你的心狠手辣,所以你改了?看来你还真的很爱主神呢?”
“可是……”江月抬了抬眼皮又看了时星荛一眼,“可是你这样做主神真的就会喜欢你吗?”
“你以为主神是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想要再次抽你的情……”
“你说什么?”时星荛抬眸看着江月,已经不是刚才的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想说,像是只想看跳梁小丑的模样了。
江月唇角却忽然勾起,找到了,终于还是找到了,有了这个,时星荛至少现在就不可能对她下手。
而她可以随时像时星荛下手。
“我说你只是祂‘沉’的工具,垫脚石……她从来没有真的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