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顺担心顾辞远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赶忙出言提醒。

“小顾,别乱说!”

“季恩来是京城博物院瓷器专项组组长,还是京城瓷器协会会长,他的眼力不在我之下,你别动歪心思。”

闻言,顾辞远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这个家伙如此嚣张,他的来来头竟然比林景顺还大,处处压林景顺一头。

敢拿元青花武松打虎图罐这种稀世珍品来对赌,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顾辞远也不是一般人,他拥有獬豸之瞳可以鉴定真伪,所有瓷器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正常赌斗,他不可能输。

顾辞远偷偷扫了林景顺一眼,对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知道林景顺是好意,但他确实有几乎百分之百的把握赢。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得到元青花武松打虎图罐这种等级的稀世珍品,可就难了。

他咬咬牙,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正平。

“李主任,我对这场赌斗很感兴趣,想接下这场赌斗,您......”

“胡闹!”

林景顺猛的拍案而起,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将屋内众人吓了一跳。

他被顾辞远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扶着办公桌直喘粗气。

顾辞远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景顺失态的模样,他赶忙小跑到林景顺身边,扶住林景顺的肩膀,连连认错。

“林老,您别生气,可别因为我气坏了身子。”

“我不跟他赌了还不行吗?”

一旁的李正平看到局势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赶忙和另一位工作人员眼神示意。

“林老,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汝窑笔洗的事,改天在过来跟您聊。”

话落,两人不等林景顺回话,灰溜溜的离开了。

“小顾,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知进退的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冲动?”

“你很有天赋,又有大气运加身,未来的成就不在我之下,切不可好高骛远,盲目自大!”

看着林景顺失望的眼神,顾辞远有苦难言,他并非好高骛远,不知分寸之人。

他拥有獬豸之瞳,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獬豸之瞳这个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对林景顺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林老,我刚刚太冲动了!”

“我答应您,不找那个人赌了。”

林景顺已是古稀之年,见过许多年少成名的天才,但能一路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在他看来,顾辞远与季恩来对赌,没有丝毫获胜把握,他真的不希望顾辞远这么好的苗子一开始就陨落。

可惜,他不是顾辞远的父母,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顾辞远身上,只能语重心长的劝说顾辞远一番。

顾辞远连连表示,绝对不会找对方进行赌斗。

两人谈话间,一位林景顺带的研究生过来找他,林景顺只能先行离开。

顾辞远一脸失落的走出办公室,心中不断碎碎念,感慨自己错过一次赢得极品元青花的机会。

这种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

他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往外走,准备去潘家园旧货市场捡点漏,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你就是顾辞远吧!”

不知何时,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中气十足的老伯,拦在他身前。

这位老伯身后,还有一位打扮得贵气十足,但两腮无肉,一看就很难缠的老太太。

看老伯来势汹汹的模样,顾辞远已经猜到,对方十有八九就是想要跟他比拼眼力的季恩来。

“您就是季恩来?”

“哈哈!”

季恩来仰头大笑,似乎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种被晚辈问名字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

“对,我就是季恩来,专程过来找你的。”

“约赌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敢不敢和我这个老头子玩一把?”

顾辞远神色冷漠的扫了季恩来一眼,对方在文物圈的地位比林景顺还要高上一分,但此人性格以及为人处世的态度,都令顾辞远感到厌恶。

“抱歉,我刚刚答应林老,不能跟你对赌!”

说完,顾辞远不再理会季恩来,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也对,你师父都比不过我,你这个刚入门的小徒弟又算得上什么!”

“当年你师父把他最心爱的‘汝窑镶嵌五彩宝石笔洗’输给我,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你比他聪明一些,知道不是对手就认怂。”

“劝你以后别进入古玩圈,像你师父一样,乖乖窝在学校里面,少到外面丢人现眼。”

闻言,顾辞远脚步一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答应林景顺,不跟季恩来进行赌斗,才会拒绝对方。

但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还当着他的面贬低林景顺,这点是顾辞远不能忍的。

他知道这是季恩来的激将法,季恩来嘲讽他也就算了,但对方挖苦林景顺,还拿林景顺的伤心事做文章,这点已经触碰到顾辞远的逆鳞。

即便他和林景顺没有师徒名分,但他内心,已经将林景顺当成自己的师父看待。

被人当面辱骂师父,他还假装没听见,那和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他转过头,眼神冰冷的锁定季恩来。

“恭喜你,成功激怒我了!”

“我同意跟你对赌,但是要加上2个条件。”

“第一,赌注加上我师父的汝窑镶嵌五彩宝石笔洗。”

“第二,我替师出战,如果我赢了,你要跟我师父道歉。”

季恩来似乎早就料到顾辞远会这么说,他一脸玩味的耸耸肩,嘲讽道:“这件‘汝窑镶嵌五彩宝石笔洗’,同样是奉华款宫廷精品,你凭什么跟我赌。”

“就凭它!”

顾辞远右手插入怀中,装作掏东西的模样,顺势将钦宗太子玉佩从空间内取出。

他将钦宗玉佩置于掌上,双目直视季恩来双眸。

“我拿这件宋钦宗太子玉佩跟你赌,就问你够不够?”

季恩来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向顾辞远手中的五沁色玉蝉。

玉蝉上的沁色深入玉肉,早已与玉肉融为一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宝石一般,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彩。

单论材质,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

季恩来正要上前检查,他身后的陈晓芸像是看到谢特的哈士奇一般,迈着小碎步冲到顾辞远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