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属于这造物的攻击及反抗被层层消抿,恰如同冰消雪融一般,再不留下丁点的痕迹。唯有那来自于这地狱之主的再是恶毒与阴悚诡谲不过的诅咒,恰如同付骨之髓一般,一点点蔓延上神明手部的肌肤,留下纹路。
极暗沉的、仿佛是同神明那再是圣洁与神圣不过的身躯,极矛盾却又极协调的纹路。
神明的目光与控制之下,路西法的头缓缓转动,于主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恰恰是对上了一双熟悉且陌生的、恍若苍穹的、带着几分空茫的蓝眸。
“路西菲尔。”
这造物无声唤过那眼的主人的名,原本岌岌可危的、游走在极危险边缘的理智仿佛是在那一瞬间被拉回。于是路西法轻笑,主动将身形放松,将头倚靠在了主的颈侧。
恰似是那猫在寻求着主人的安抚和慰藉。
甚至是饶有兴致的对着那瞳孔急剧收缩和瞪大,终是将目光落到实处的路西菲尔显露出带着恶意及讥诮的,意味难明的笑容。
“所以你究竟想做什么呢?吾神。”
这魔王的语音暧昧缱绻且缠绵,带着那情.事之后的餍足与淡淡的哑。
以身躯如同蛇一般同主相纠缠。
“还是说,您觉得这样的把戏,足够好玩?”
傲慢的魔王轻嗤,伴随着路西法话音而落下的,是那御座之下一个又一个的身影、一双又一双的目光消失,那一个个因主话音而落下的、仿佛是在肆无忌惮打量着这造物的身影其实并不存在。
又或者说,一切俱皆只是路西法心神震动之下,经由主之所引导而生出的幻影及幻象。
但——
金发白袍的炽天使长几乎是同手同脚的、不受控制的缓缓走近,至于近前,以手落在了路西法的肩头。
真实不虚的、仿佛是再真实不过的触感传递,于是那一瞬间,不管是路西法还是路西菲尔,俱皆是炸毛。
“耶和华!”
“雅赫维!”
除了发色眸色与神情以外并没有任何不同的、本就是存在于过去与未来的造物于此相交汇,并且生出交集。
本不应当同时存在的时间和空间于此变得混乱。
路西法和路西菲尔几乎是同时开口,瞳孔收缩双眼睁大,声线在那一瞬间变得高昂。
但,主的默示与控制之下,路西法同路西菲尔四目相对,彼此的神情倒映。
神明开口,以呼吸喷洒在路西法的耳垂。
“大可不必如此的欢喜与激动,路西。”
主似是在对着路西法在说,然后神明的眼,却又是落在路西菲尔的身上,带着不加以任何掩饰的混乱及疯狂。
于是在下一瞬间,在神明的话音因此而落下,路西菲尔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将周身的衣料脱落,将那身躯裸裎在神前。
呈现在那尚且维持着相交姿势的神明与路西法的眼前。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的目光仿佛是被眼前的躯体所吸引,本就是如同夜一般深沉的双目之中有暗色在席卷和奔涌。
“停下!”
本就是落在神明颈侧皮肉间的指甲在一点点的收缩,路西法率先冲破那属于主的桎梏,开口,不知是对着神明还是对着路西菲尔发出言语。
属于这魔王的身形化作黑雾而散开,而后又在下一瞬间凝聚,出现在那御座之旁。
以利刃在虚空之中凝聚,直指神明,路西法开口,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别发疯!快给我停下!”
于是神明抬头,直视着魔王,唇角有笑意挑起,以一种近乎是毛骨悚然一般温柔与缠绵的语调开口道:
“你果然是了解吾的,路西。所以你会怎么选择呢?”
魔王手中的利刃恰似是那泥牛入海,在即将至于主跟前的那一瞬间陷入到停滞,并不得有任何的寸进。而在主眼角的余光中,是路西菲尔于那挣脱束缚的第一时间里,几乎是不加以任何思索的、似乎是想要以身相替替主挡下那来自路西法攻击的颜。
主的目光落下,落在路西菲尔身上。
一切仿佛是被改变而又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那落到主怀中的,成了路西菲尔,而非是路西法。
属于路西菲尔的下颔被将目光从路西法身上移开的神明所挑起,属于神明的、灿金的瞳孔同路西菲尔的蓝眸相对。
于是那一瞬间,神明落在路西菲尔耳中的言语仿佛是带上了蛊惑。
“路西菲尔,你会永远选择吾、顺从吾、信仰吾的,对吗?”
至高的神明问,然而于那语音姿态与神情中,却又似乎早已经有了答案。
不容被更改和不容被否定的答案。
路西法试图阻止,试图说出言语,试图将一切所打断,但在神明的默示之下,在那目光之中。路西菲尔的面上似是有纠结不安等诸多种种的情绪闪现,却又于那最终,彻底转变成坚定。
无可置疑的、不容被更改的坚定。
“我自是会选择你、顺从你、信仰你。”
这炽天使长如是言,于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神明发出轻笑,而后倾身,将吻落在了这造物的唇角。
于是那仿佛是被蛊惑了的、恰如同一团浆糊一般并不由己的理智被收回,路西菲尔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挣扎和退去,但神明的手按在了这造物的后脑,本是似乎不带有任何风月与欲念的吻长驱直入。
唇齿相依,邀这造物的舌共舞。
“够了,耶和华。你莫不是觉得......”
神明抬眼。
于是那一瞬间,路西法未曾出口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头。
周遭之画面与场景等种种随之而变化,有云床生出,出现在这空间当中。
便在路西法的目光似是要从神明的眼中挣扎与脱离,将那意识凝聚,并且回归到己身之际,有绳索于虚空中生出,而后落在这造物的脚腕、手腕之间。
绳索收拢。
于是下一刻,于神明的目光收回路西法意识回拢之际,这造物的身躯被拉扯、陷入那床榻之间。
不详的预感于内心当中层层的升起,每一寸皮肉骨血都似乎在叫嚣着逃离。
傲慢的魔王将眼睑垂下而后又抬起,显露出那似乎是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
开口,再是甜腻不过的发出言语。
“吾神,难道侍奉得您不够舒服吗?”
眉目含情欲说还休,这造物的眼神仿佛是在拉丝,又好似是带着钩子。
别有意味的自神明身躯间一寸寸扫过。
而后以手脚做出细微的挣扎和拉扯,却又好似是在将这本就是经由神明所创造的身躯,对着造主做出展示。
仿佛是别有用心的、欲说还休的展示。
“如果单单是相交的话,您其实大可不必。”
这造物仿佛因此而在诉说着配合,诉说着魔鬼对欲与念的忠诚及忠实。
将这魔王所束缚的绳索之外,有绳索一条条的生出,于那身躯间游离。
那本就是经由神明所创造的,再是完美不过的造物堕落之后转化而来的造物的身躯间游离。
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喘,以及抑制不住的、足以叫这世间的生灵为之而抓心挠肺的、破碎乐章。
七罪之傲慢的主君面上,那扬起的笑容渐渐扭曲,有不加掩饰的恶意与怨恨,在那似乎是开始变得迷乱的面容间显露。
神明将那同路西菲尔的吻终结,放开那造物的唇,以目光投诸在那本不应该出现的、属于这造物的未来身上。
“路西菲尔,”
主再度唤那炽天使长的名,起身,将那金发蓝眸的星辰抱起,缓缓走向那傲慢的魔王。
开口,仿佛是引诱,又仿佛是蛊惑道:
“那很美,不是吗?”
恰如同路西法本能被路西菲尔所吸引一般,纵使明知是不应该与不应当,纵使于心中再是清楚不过那其实是自己,是来自于未来的自己,是属于自己的未来。
但......
路西菲尔不断于内心深处做出否定和说服,却又不可避免的被那目中之所看到的景象所吸引。
甚至是生出亲近、占有和......蹂躏的想法。
光辉且闪耀的炽天使长似乎被内心深处所生出的种种所惊扰,然而主的言语与目之所及所看到的景象之下,有什么潜藏在灵魂里的欲与念却又似乎是在蠢蠢欲动。
那从无尽深渊里走出的地狱之主,那七罪之傲慢的主君,自然是极美的。
完美符合这世间之所有造物与生灵对于美的界限和定义,恰如同磁石的两极,是同路西菲尔全然不同的风情。
甚至于纵使对于路西菲尔,似乎同样具有着那再是致命不过的诱惑。
较之以这世间之任何造物与生灵,更加深沉且更加致命的诱惑。
“他忍得很辛苦,不是吗?”
有来自于主的默示在那一瞬间将路西法的口封住,再无法发出任何的言语。
主的手覆在了路西菲尔的手上,恰如同过去无尽时光与岁月里,握着这造物的手,对着这造物做出教导一般,牵引着路西菲尔的手,落在了七罪之傲慢的主君,那欺霜赛雪的、再是完美与美好不过的腰侧的皮肉间。
于是在路西菲尔的蓝眸中所倒映,有什么花瓣与纹路,似是于那皮肉之下滋生,缓缓显露出面目与形状。
“这是......”
路西菲尔近乎是喃喃的发出低语,主的话音随之落下,给之以肯定的答复。
“如你之所想,路西。”
神明由后往前将路西菲尔半揽到怀中,呼吸与发丝相纠缠指尖同这造物的指骨相贴,引导着路西菲尔对那身躯做出探索。
有原本被隐没在皮肉之下的,存在于那傲慢的魔王腰侧的花抑或者纹路随之绽放,随之而显露出灼灼的芳华。
有再是甜腻不过的气息仿佛是在蔓延。
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的身躯做出不知是迎合还是妄图想要逃离的举动。
路西法的目光之中一片冷凝。
夹杂着混乱与疯狂的冷凝。
只是至高的主意念与意愿之下,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又有什么不曾是那笼中鸟,那被放牧和圈养的羔羊?
那终将被呈现在祭坛之上的祭品。
神明的指尖轻轻拨弄和推动,于是下一刻,于路西法那恍若是将一切拉入到深渊的目光之切割与凌迟之下,路西菲尔的身躯对着路西法而压下。
过去与未来似是于此而融合,混乱的时间线仿佛要因此而连成点、线、面。
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与路西菲尔的口中,俱是不受控制的生出喘息和愉悦。
神明的手顺着路西菲尔的脊背而滑落,开口,仿佛是提醒又仿佛是点拨道:
“你还在等什么、在迟疑什么、在犹豫什么呢?”
于是隐藏在炽天使长理性与克制面容之下的,有什么来自于黑暗、来自于深渊当中的东西仿佛因此而被放出。
主似乎因此,而放出了那恶魔。
有暗沉与血色在路西菲尔那恍若苍穹的蓝眸间生出和席卷,属于这造物的过去那将跨越时间线而来的魔王压在身下。
而后任凭那潜藏的吸引与本能,一点点的将其占有。
但——
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自有永有且再是偏执与任性、霸道不过的神明轻笑,而后在下一瞬间,在那属于祂的造物仿佛要因此而将祂所忘却,并且于此而沉沦之际。
以身形再度覆在了路西菲尔身上。
“你是我的,路西。”
至高的主如是言,却不知是在对着路西菲尔,还是在对着路西法,在对着这造物的过去还是未来,抑或是兼而有之。
只是随着主话音而落下,属于神明的光辉与恩泽落在那炽天使长的土地,破除黑暗带来光明,将烙印一点点的留下。
“不,”
思维与理智的弦仿佛在那一瞬间凝聚而后缓缓的被绷紧,路西菲尔开口,不知所措的想要因此而做出抵抗。但于下一瞬间,于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那弦被拉断,被向着更深的深渊而沉沦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