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阳光并不浓烈,带着秋意的温和,秋风中裹挟着银杏细腻的木香,混杂着轻微的苦涩,与路过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这三个人论相貌,随便拎出一个丢在人群里,都绝对是是炸街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要为之癫狂。
路边的银杏黄得热烈,风稍稍一吹,就能稀里哗啦的落下好些叶子,如同美妙浪漫的雪景。
伽罗侧颜如画,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踏着松软的银杏,继续漫不经心的往外走。
走出国会议堂,来到停车场。
阿卡斯脚步停在自己车前叫住他:“伽罗,那我先走了。”
“哦。”伽罗面无表情,也走到自己车前。
阿卡斯想了想,继续道:“这次团圆节要是你还想吃团圆饼,就来我家吧,你也好多年没来过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挺爱吃我老妈做的团圆饼的。”
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伽罗很喜欢到他家串门,他们俩那时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但自从伽奥失联后,伽罗就变得沉闷,一头把自己扎进军队,好像一夜之间被迫成长,变成他们万众期待的战神。
虽然他还是会笑,可他笑着的时候阿卡斯感觉不到他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快乐了。
伽罗抬了一下眼皮,收起桃花眼里的轻佻,认真道:“好的。”
阿卡斯冲他嘿嘿一笑,一把拉开车门,对他吹了声口哨,坐进去。
“走了,哥们,飙车一定要来啊。”
“行了,快去你的吧,我会和小心说的,我尽量让他同意行了吧?”
阿卡斯扬起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拉下自己装逼的墨镜,比了个拜拜的手势:“这才是好兄弟,拜拜。”
“拜拜。”
道别过后,伽罗也坐上自己的车,开回军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他把车停进车库,脑袋里想着小心有没有吃午餐,有没有乖乖喝牛奶。
医生说过他身体不好,让他多喝牛奶,所以他就每天都监督他喝一瓶。
很奇怪的,自己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凭空出现的小家伙。
说不准呢,这小家伙就是上天怜悯他,赐给他的礼物。
伽罗心情轻快,用指纹打开房门锁,推开门,小家伙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柔柔软软的猫猫拖鞋放在地毯上。
嗯,这两个月小家伙被他养得愈发白嫩了。
他还是挺成功的。
小家伙明显注意到了他,回头对他说:“伽罗,你回来了。”
伽罗脱下灰色的西装外套,将银蓝色的领带往外扯松,看着有股人夫的引诱感。
“我回来了,阿小,你吃饭了吗?”
小心点点头,踩着猫猫拖鞋走到厨房,虽然他不会做饭,但也不至于不会使用微波炉,去食堂的路上顺便买了伽罗的饭,一直放在微波炉里。
小心摸了摸盘底,饭菜有些凉了,他把食盘推回去,扭了几个按钮。
“伽罗,你的饭冷了,再等一会。”
伽罗面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不笑时锐利冷酷,可他笑起来,就会很斯文儒雅。
“真感谢你,阿小,让一个可怜的打工人不用在大中午的饿肚子。”
食盘在微波炉里转着圈,小心低头认真的盯着微波炉的指针刻度:“伽罗,你今天的直播,我看了,西装很帅。”
被突如其来的夸赞,伽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吗?”
“是啊。”
三十岁的伽罗也有这样一套西装,可时间久了,西装也破旧了,小心从没看他穿过。
伽罗先在卫生间换了一套便服,出来的时候小心已经端着食物给他放在了桌面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伽罗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家里有人的温暖。
被人照顾的感觉很好,他会上瘾。
小心坐在他身边玩魔方,拧了一会,他出声询问:“伽罗,你这次回家,真的要待上十五天?”
伽罗咽下嘴里的食物:“嗯,司令都在大会上点名了,军命难违。”
“好的。”小心继续拧他的魔方。
小心对魔方还真是别样的喜爱,拧魔方的时候认真专注,眉头会微微往下压,大脑里在演算魔方运动的逻辑。
伽罗吃了一口虾,边嚼边看他,认真起来的小家伙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不过还是很可爱。
“阿小,我家可能会很乱,我已经几年没有回去过了。”
“没关系。”小心不嫌弃。
“阿小你团圆节想吃团圆饼吗?”
团圆饼?小心手指顿了一下,把最后一个色块还原。
“什么是团圆饼?”
伽罗吃完最后一口饭,优雅的擦擦嘴:“阿德里星重视团圆,所以团圆节是我们的大节日,团圆节这天,所有阿德里星人都会吃团圆饼。”
一般来说都是家里的长辈包给小辈,小小的一个圆饼里却寄寓着他们对小辈的呵护和关爱。
就算笨拙,伽奥还是会很努力为十岁的伽罗做团圆饼,模样稀碎味道奇怪,伽罗总是很嫌弃老爸做的饼,然后跑去阿卡斯家蹭吃。
年少不懂事,以至于伽奥做的团圆饼的味道,已经在他记忆模糊。
眼前男人眼神中无意间流露出的悲伤茫然,小心抓住伽罗的手,绽出个明媚微笑:“我要吃,伽罗,这次团圆节我们一起去吃吧。”
伽罗被少年如繁星一般璀璨的眸子烫了一下,随后抿嘴笑了。
“好,阿小,我做给你吃。”
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伽罗端起盘子去厨房洗碗。
“对了,阿小,阿卡斯说要和我一起去飙车,就是那种摩托机车,你要来吗?”
小心把还原好的魔方放下。
飙车吗……
他以前会飙,自从博士给他改了机车侠,他很久没开过摩托了。
别说,他还挺享受摩托那种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