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作对,宇文夜萧自然是支持,他派了人,将张侍郎的妻儿安全的护送进了宫,只等今日早朝,顾笙平狠狠地参上太子一本。

  今日的早朝陛下还真的来了,是被郭公公搀扶来的,坐在龙椅上,憔悴不堪。

  郭公公还是那套说辞,无非就是有事就说,没事陛下可就要回去歇息了。

  顾笙平倒是不急,等了会,让这些大臣们先来,直至拖到了最后,无人再站出来,她这才跨步上前“臣,有事。”

  “顾大人,你有何事,要是有本子,就呈上来。”郭公公说道。

  顾笙平看了眼一旁的太子,面色凝重“臣,要为张侍郎一家,伸冤。”

  张侍郎的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愿意站出来的,都没什么分量,官职不够。

  官职够高的,却忌惮太子的淫威,恐引火上身,伤了自己的官运。

  今日顾笙平在这金銮殿上,将事情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还有太子一路追杀人家家眷的事,杀人灭口的事。

  这每一件,都可以帮张侍郎洗刷冤屈,让太子之位易主。

  待得一切说完,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老皇帝只是发怒,免除了张侍郎的罪名,至于太子的所作所为,只是出言训斥,罚了禁足,仅此而已。

  老皇帝这是何意?

  包庇?

  也不用这么明显吧,这要让文武百官如何信服,他难道就不考虑一下民众的愤怒么?

  顾笙平失策,没有达到目的,她很是沮丧,垂头丧气的出了大殿,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一半,她越想越不爽,想要找老皇帝要个暗示,接下来,她要怎么做,才能达成心愿。

  人到了御书房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

  “顾大人,陛下有令,不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御书房的门没关,顾笙平顺着缝隙,望了一眼,未央竟然在里面,父女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公公,今儿,我是不是惹祸了?”

  郭公公抿嘴笑着,凑近了些,说了句“顾大人请回。”

  猜不透,看不透,是有意维护?还是时机未到?

  既然得不到答案,顾笙平也不在这耗着,人家让走,那便听话便是,直接回家,倒也省事了。

  有那经历去猜人心思,不如回去睡上一觉,岂不舒服。

  “陛下,顾大人他走了。”书房之内,郭公公禀报着。

  “混账东西,不知分寸,走了好,碍孤的眼。”

  老皇帝脸色铁青,气的差点连手里的茶杯都摔了。

  “父皇,龙体要紧,女儿,给您揉揉肩。”

  老皇帝瞥了眼,心如明镜,这女儿的心思他岂会不懂,身为公主,竟然偷偷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传出去,成何体统。

  “不必,今日,不许替他说情。”

  “女儿没要给他说情,她不知进退,搅了父皇的计划,她活该。”

  宇文未央笑眯眯的,挪着步子凑上前来,父皇嘴上说不让捶背揉肩的,并不表示她不可以做,这等小事,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父皇,这力道,可还舒服?”

  宇文未央拿捏自己老爹,还是很有一手的,老皇帝纵使嘴硬,眉心的舒展说明了一切。

  “未央,父皇宠溺,可并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身为公主,自当要知晓进退,若是你真的做了错事,父皇可饶不了你。”

  “父皇,未央知道”撒娇是宇文未央拿手的“未央最近很乖的,只忙着帮父皇做事,都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不用这人说,老皇帝也知道女儿的一举一动,宫人看着公主,绝不让她与顾笙平那厮厮混。

  “父皇,太子哥哥的事情?”

  宇文未央试探着,没敢说的太多,小心翼翼的,话音落了好一会,才听到了回音。

  “你母后那里,怎么说?”

  提及至此,宇文未央也思考了片刻,才道:“女儿不知,母后已经好久都不见未央了,母后,许是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与未央生了嫌隙。”

  皇帝的肩膀,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个乐平公主敢趴在上面,宇文未央撒娇,委屈吧啦的“父皇,您知道的,未央在母后那里,一直都讨喜,未央想着在出嫁前,多去陪陪母后,却不料,屡次都吃了闭门羹,对于太子哥哥的事情,未央是真的不知道。”

  皇后所做,老皇帝心中也是有气的,那混账东西之所以能到了今日的地步,还不都是皇后惯的,那一桩桩件件的慌张事情,都够活剐了他了。

  有一个这样的儿子,老皇帝都觉得丢脸,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罢了,你若孝顺,那便多来父皇这里,给父皇揉揉肩,捶捶腿,就算你孝心了。”

  “是,未央日后,一定常常来父皇这里”委屈来的快,散的也快,眨眼的功夫,这人就变了副嘴脸,蹲下身来,趴在老皇帝的腿上,乖巧可人“就怕,父皇嫌未央来的频繁,搅扰了父皇。”

  “你这小鬼灵精、、、、、、”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体积的话,老皇帝嫌女儿撒娇太多,腻的他牙痛,才将人赶出了门去。

  “来人。”

  郭公公听了声音,急忙走了进来,侍奉着“陛下,老奴在。”

  “去把看守太子的人撤了,孤倒要瞧瞧,他要折腾到什么地步。”

  老皇帝随手扔了本折子到地上“你亲自跑一趟。”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办。”郭公公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折子,退出了御书房。

  折子是给禁卫军统领的,郭公公亲自跑上这一趟,明着,是给有些人看,此事并不是就此结束了,至于折子的内容,虽然不能宣说出去,石子还是要扔出去的。

  至于这激起的水花有多大,谁在一旁站着,溅到了身上多少,就是后话了。

  “郭公公,陛下可还有其他的旨意?”

  “徐大人,老奴这里,并没有陛下的口谕。”

  禁卫军统领徐大人拱手一拜,送走了郭公公。

  顾笙平回了家,一进屋子,就把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与阮静娴说了个详细。

  “娘子,你说陛下这是唱的哪一出?”

  阮静娴沉思了片刻,说道:“也许,张侍郎的这步棋,咱们走的过早了。”

  “不早了,再不动,可就没时候了,后日,二皇子可就要动手了。”

  阮静娴轻笑着,上得前来,开始帮着顾笙平宽衣起来“既然是个局,他又不会成功,咱们这么做,的确是操之过急了。”

  “按照你说,倒也是”顾笙平此时心中已然明了“我是看不上太子他嚣张的德行,太想看他的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