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过来扶我一下。”出门前,阮静娴轻柔的说了句。

  顾笙平照做,过去扶人,与之擦肩,又得了一个眼杀,她能怎么办,只能傻笑着。

  “你,还好么?”

  终于凑近这人了,顾笙平忙先问了句,怕这人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又是一道眼杀,只不过,这个充满了蜜意,阮静娴娇羞道:“你说呢,你个混蛋。”

  “这不怪我的,是你先动的手。”

  顾笙平狡辩,话音不大,只够二人能听到的,她怕呀,不远处的人万一听着不舒服,又惹哭了怎么办,没法哄的。

  三人走出房间,刚来到院子里,皇上已经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人,顾笙平不认得,只能跟着阮静娴下跪,随着人家的话,说着。

  原来,这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是皇后,也就是未央的生母了。

  “父皇母后怎么突然来儿臣这云芳斋,也不让郭公公提前来通知儿臣一声。”

  “怎么,你这是不欢迎孤来了?”皇上慈父笑容,挥手间,说了句“原来是静娴,还有顾才子,平身吧。”

  “谢陛下。”

  二人乖乖起来,站到了一旁,低头不敢言语。

  宇文未央当真是会撒娇,几句话下来,老皇帝的眉开眼笑的,倒真想普通家中的长者般,与女儿聊天,打趣,一时间,云芳斋里,一片笑声。

  “对了,静娴你怎么会在这云芳斋?”

  一句玩笑,笑音还未落,皇后就把话音转到了阮静娴这里。

  这是有意的提醒呀!阮静娴又怎会不接着“回皇后娘娘,民女是来看望未央的,多日不见她,有些想念,故而就进来看看。”

  “你是哪宫的下人,竟敢站在这里?”

  皇后不认识顾笙平,既然是来找茬,自然找最容易下手的人开刀了。

  身侧的手拽了下顾笙平的衣袖,阮静娴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这位是静娴的夫君,至于穿着宫人的衣服,,,”

  “母后,这都怪儿臣”宇文未央接话道:“是儿臣玩闹过了头,把墨汁弄到了他们二人身上,弄脏了衣服”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宇文未央一双灵动的眸子弯成了月牙,调皮至极。

  “静娴姐姐的衣服倒好说,穿二儿臣的就好了,只是这男装,儿臣这里可没有,便只好委屈顾笙平,穿顺子的衣服里。”

  顾笙平尴尬笑着,弯腰行礼“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不小心,把墨汁弄到了衣服上,不能怪公主殿下的。”

  皇帝哈哈大笑,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最是清楚,无论顾笙平这小子如何揽责,这过错,一定是自己女儿这方的。

  “罢了罢了,衣服而已,不重要。”

  挥袖让顾笙平起身,皇帝继续问道:

  “你这小辈,甚是有趣,今日见了你,倒省了孤向你父亲询问了,科考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把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顾笙平的小心脏呀,都提到嗓子眼了。

  “回陛下,草民一直都在发奋之中,自会竭尽所能,考出个好成绩来。”

  这次,可不敢说大话了,还吹牛考状元,状元家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顾笙平都不知道。

  “好,后生可畏,孤就等你的好消息”

  皇帝起身,有离开之意,突然,君临天下的威压打在顾笙平的头顶“顾笙平,你可莫要让孤失望呀。”

  “草民一定不负陛下众望。”无奈呀,顾笙平鞠躬行礼,只敢说了这么一句,想要敷衍,说不出口呀。

  “陛下,你,不再与未央聊聊了么?”

  “不要打扰小辈们了”皇帝脸上多了几分宠溺的笑容,看去一旁的宇文未央。

  “待会她要折腾起来,孤可受不了,还是不惹为妙。”

  “父皇,瞧您把女儿说的,都成什么了!”

  宇文未央撒娇,弯着皇帝的胳膊,把人送到了云芳斋的门口,一旁的情景,也没有漏掉一丝一毫,母后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为了她的儿子,还真是舍得下一切呀!

  都说世间母爱最是伟大,可宇文未央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她这个公主,是谁很有体会,受宠不假,被人利用,感受人间险恶,却也一点也没逃过,她的处境,又有哪个平常百姓能感受的到。

  “未央,这,,,怎么办?”

  对着走回来的宇文未央,顾笙平问了句。

  阴霾消散,宇文未央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

  “能怎么办,煮酒论诗,本宫今儿高兴,不醉不归,你们夫妻二人若是喝多了,那便住我这云芳斋中,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父皇都惊动了,宇文未央就没有什么不敢做得了,这天下,还没易主呢!

  吃食顺子早就准备好了,有了自家主子的安排,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主子要喝酒,顺子便去酒窖里取来最好的,一时间,云芳斋里又起了阵阵的欢声笑语。

  只不过,所谈之事,都是二人小时候的趣事,与顾笙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屋子被收拾了,那裹着人被子,尤其是那一抹红,宇文未央看不得,还有顾笙平的衣服,通通的拿去烧了,她这可没有洗衣服的地方。

  “未央,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顾笙平低眉顺目,在二人面前乖顺的很。

  “说,若是人话,你就说来,若是屁话,就给本宫闭嘴。”

  阮静娴一旁抿嘴笑着,这人心中有气,让她骂一骂,宣泄一下,理应当的,不过她倒要感谢这妹妹了,这把火,一直都没烧到自己身上。

  看了眼阮静娴,顾笙平缓了缓,看了眼院子里,除了顺子,再无她人,才说道:“未央,你与太子,可是生了嫌隙?”

  “你这话何意?”宇文未央微蹙眉心,问道。

  “我知,这暗地里辅佐太子的人,是你,此话不假吧?!”

  更大胆的试探一句,顾笙平紧盯着宇文未央看,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