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让起做出修改剧本的决定后就十分雷厉风行,三天时间就将新的剧本修改完成了。

  当然,这三天冉时他们也没闲着,都在赶工之前落下的进度。冉时定下了造型、服装、配饰、拍了定妆照等待和演员们一起官宣,还补拍了一些必要的戏份。

  等他拿到新剧本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了。

  这天冉时补了一天的戏,等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他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刚想休息,就看到了群里的通知——新剧本修改好了,已经发到相关演员邮箱了。

  冉时一看马上就清醒了,登录邮箱下好剧本,美滋滋地窝在床上开始看。

  刚看几眼他就被精彩内容吸引住了,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全身心的投入到新剧本中。

  他以为方义会根据野史添加一些路照在边境驻守时期发生的事,比如野史上曾记载路照在战事平稳的时候会下地方体察一下边地百姓的生活情况,了解百姓疾苦。

  还在边地小镇亲手建了一座育孤堂,派专人照顾,凡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哪怕是外族孤儿都可以进入这个育孤堂,也从小就教授这些孩子习文习武。

  这种细致入微的小事足可以体现路照人性上光辉的一面,可以让路照大将军的形象更加饱满,他被人爱戴的原因也更加合理了,让他有“人味儿”。

  但他猜错了,方义非但没有将这些加进去,还着重刻画了路照性格上的矛盾。

  他没有着重于路照当上大将军之后所做的善事,而是专注于路照离家学艺的那八年。

  历史上记载,大将军路照生于天下未定之时。其出身将门,天资奇高,少年时极其狂妄,其父为磨其妄气,也为护其平安,特将其送入连山学艺八年。

  学成归来,果然沉稳冷静,匿名进入路家军磨炼,后因战功赫赫封为四境大将军王。

  路照年少时有记载,入军营也有记载,率军出征胜仗败仗都有记载,只有学艺那八年任何记载都没有,连野史都好像忘记了路照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所以,方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正史野史都没有记录这一时期的事情,那么他就从这一时期入手,在路照和将领们喝酒忆往昔中加入一段路照这段时期的回忆。

  回忆中路照仅用五年时间就学成高深武艺和兵法谋略,但他并没有归家,而是听从了师父的建议在天下间游历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中,路照经历过天灾后的大疫,经历过边境战乱后的颠沛流离。救过人也被人救过,被迫伤过人也被人伤过。他见过为了一口吃的亲人反目的惨事,也见过为了让亲人吃饱自割腿肉的悲事。

  他见过极恶,也见过纯善,更见过所谓的将军为着所谓的大局弃百姓于不顾。但见的更多的则是战乱中小老百姓们颠沛流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胆战心惊、随时丧命的生活。

  这些经历让原本傲气十足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沉稳,而复杂矛盾的性格也是这个时期形成的。他痛恨外敌入侵,贼人作乱,也更怜悯边陲因战乱受苦的百姓。

  他当上路家军统帅后就添了一条只有路家军才有的军规——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不受伤害,如果有人因所谓的大局弃百姓于不顾,军法伺候。

  他要让入侵他们国家、杀害他们国家的人知道——只要动了百姓,就不要妄想平安回去。他要让外族以后想起路家军,就不敢屠戮边陲百姓。

  看到这时,冉时倒抽一口冷气,不得不拜服于方义的编剧功底。

  这么一改不但让杀伐果断、冷酷睿智的将军为什么会跟失了智一样的只因为几个乔装的难民就心软上当的原因讲个了透彻,也只因这一段回忆就将路照身上的闪光点放大了。

  将士们真心崇拜信服的将军不止是因为他有勇有谋,更多的是路照对于百姓的这份悲悯。

  将士们也有家人,而且很多将士们的家人都生于边陲,长于边陲,他们比别人更希望自己的将领是个有对百姓悲悯,救百姓于水火中的人。

  而关于他的戏份也有小小的更改,路照是十三岁的时候被送上山学艺,路七是他游历的第三年也就是二十一岁的时候救下的,救下后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而路七也是这时候认路照为主。

  最开始路照并不同意路七这么做,但最后拧不过路七,也就同意了,心中却是把小自己十一岁的路七当弟弟的,更是把路七送回了连山让自己的师父传授武艺。

  路七也是争气,也是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奔赴边境追随他的主人去了,而这时候的路照已经因为战功赫赫成为了路家军的统帅。

  所以,他要加拍的是学艺与路照书信往来以及重逢的镜头,看似不难但含金量却不低。

  学艺虽然只有几个镜头,但冉时估计吊威亚是肯定的了,还有书信往来以及重逢时的反应和情绪都要细细琢磨。

  太过外放不好,太过内敛不符合路七少年人的性格,半外放半内敛是最符合的,但外放多少,内敛多少就看演员自己掌握了。

  不过反应、情绪这些都难不倒冉时,冉时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掌握,就是吊威亚这方面冉时有些担心。

  路七这个人物武艺高强,轻功更是一绝,吊威亚的戏份非常多。只不过这几天元让起和方义修改剧本的原因,他们拍的都是副导演就能监拍的一些文戏。

  而且,路七之前被删掉的戏份都加了回来,武术指导他们也得重新设计武术动作,以求更加贴合冉时的路七,所以,已经正式拍摄了三天的冉时连威亚啥样都没见着。

  想到今晚收工时收到的新的排戏表,冉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为明天的自己担忧。

  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冉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下床去开门的路上还在想谁会这么晚敲他的房门。

  等他打开房门看见宗锐泽的那一刻,冉时愣了一下,因为此时的宗锐泽和他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之前他面前的宗锐泽都是带着笑意,虽然总是爱逗他,但冉时觉得宗锐泽的气质偏向慵懒和温和,这也是他觉得宗锐泽崩人设了原因。

  此时的宗锐泽给他的感觉就和书中完全一样了——高冷且疏离。

  他背对着走廊的灯光,眉眼间的神色在阴影里显得淡淡的,一股疏离冷漠的味道迎面朝冉时扑来,让冉时完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宗锐则身上带着一股隐约好闻、却又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那种味道冉时形容不出来,非要形容就只能说是高山上冷冽寒风带来的冰冻草木的味道。

  清新却让人闻一闻就觉得鼻腔被冷意侵占,也让宗锐泽本身疏离的气质更加冷了几分。

  冉时被这股冷意冻得大脑有些迟钝,思考几秒后迟疑地开口:“宗老师,你是走错房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冉时和宗锐泽在一起后,和史进吐槽宗锐泽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孔

  冉时:这人有病吗?怎么前后相差这么多,好像有那个精神分裂。

  史进:恭喜你答对一半,是有病但不是精神分裂。

  冉时好奇:那时啥?

  史进招了招手示意冉时附耳过来,被突然冒出来的宗锐泽薅住衣领拎走了。

  史进挣扎:冉冉等我回来啊啊啊啊!

  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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