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雄性人鱼而言，方书这种烈性的人类实在是讨人喜欢。
何靖还是没忍住，靠近他一点，低声问：“我真的没机会吗？”
方书冲他眨了一下左眼，道：“等我什么时候丧偶了，你再来试试也说不定。”
这种类似于引诱和挑衅的动作实在是惹人恼火，勾的人不上不下的。
何靖若有所思，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做事去了。
一上午忙碌完，方书趴在办公桌上，有些犯困。
忽然，有人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一名女助手探头探脑过来，轻声道：“方博士，我来给你送餐了。”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科研人员亲自去食堂用餐，但是也不乏许多科研人员因为工作原因耽误吃饭的。
所以实验室基地很人性化的给每日的实验室科研人员安排了送餐助理。
以便保证每一位科研人员的正常用餐。
方书点头让她进来，轻声道：“谢谢。”
那名女助理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餐盘放在办公桌上。
虽然很克制，但是目光偷偷瞥向方书脖子上的动作也格外明显。
直到对上方书似笑非笑的目光，那名女助手才不好意思的退了出去。
方书简单的用过餐，随手拿起办公室抽屉里的手机照着脖子看了几眼。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还没太注意，或许是那会儿太早了，看上去也只是一个个小小的鲜红的点。
没想到过了一上午，那些红印都有些变的发青发紫了。
这会儿看上去可比他早上起床时自己随意看的两眼可严重多了。
手机屏幕上的方书挑了挑眉，心道：狗崽子。
中午大多人都是在办公室浅眠，毕竟下午还有工作要进行。
方书也不例外，只是在浅眠中，罕见的做了一个很久的梦。
其实也不能说过了很久。
“哈哈哈，方先生是年轻有为啊，以后万一有出头之日，可不要忘记我们呐。”
一旁的老总话还没说完，方书身边的何姐就已经殷勤的为方书满上了酒。
方书表面上还能笑眯眯的举酒碰杯，实际上心里早就翻来覆去把这个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美其名曰的说是请全剧组吃饭，实际上被灌得最多也是方书。
导演看着，同剧组的演员都在。方书没有理由拒绝投资方的酒，毕竟他只是一个小演员而已。
方书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何姐就笑着替他应话：“哪里哪里，我们家方书万一有了出头之日，那是多谢在场各位的提拔。”
方书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中感叹。
可能何姐比他更适合做演员这一行。
红的啤的白的喝了不少，方书怀疑自己打个嗝都是酒味儿了。
趁着众人喝的醉醺醺，直接找了一个理由去洗手间了。
上洗手间是真的，躲酒也是真的。
他这个胃病已经把他折腾到好几次住院了，再怎么着，毕竟身体还是自己的。
躲在厕所抽了根烟，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方书洗了个手，然后低头洗了把脸。
只是抬头的时候没注意，随手甩了两下，余光注意到把水甩到别人身上了。
方书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只是这诚意满满的歉意在他看到那张脸时就变了味：“宋老师？”
刚刚被他甩了一手水的人不是宋喻又是谁？
宋喻这个人方书还算有些了解，毕竟他在剧组的指导人员就是宋喻。宋喻负责教他和另外几个演员基本的实际科研操作。
他为了钱不得不委屈求全，但是宋喻可比他硬气多了。
眉头一蹙，说不教就真的不教。
关键是剧组的人还拿他没办法，毕竟宋喻也是看在上级教授的面子上办事的。
现在能在他手里安分教学的也就只有方书了。
其实方书还挺羡慕宋喻的，有底气，也不用像他一样笑着一张脸陪酒。
宋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喝酒了？”
看上去是个问句，实际上是一个陈述句。
方书其实和宋喻的交际并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现在在这种氛围里谈天，总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方书看他，问：“很明显？”
宋喻低眸扫了一眼他发红的眼尾：“嗯。”
方书轻笑，问：“那宋老师怎么也喝酒呢？”
宋喻身上也带着一股很重的酒味。
只是他看上去淡然毫无反应的脸比起方书更胜一筹。
宋喻学着他的样子，很轻的笑了一下：“很好奇？”
不好奇。
只是宋喻笑的时间太少了，这么一看上去，笑的倒是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大概是酒精上了头，或者是对宋喻淡然处之的性格太过了解，方书大着胆子撩拨了他一下。
“宋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挺好看的？”
对于他和宋喻的这种关系，这种话题隐隐有些越界的嫌疑。
但是方书就是问了，宋喻也是这么回答了。
“没有，你是第一个。”
方书其实对察言观色很擅长。
他知道宋喻对他和别人不一样，只是也没到那种暧昧的程度。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试探中，厕所门口忽然传来何姐的声音。
“方书，好了吗？酒桌上的人还在等你。”
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兴致这会儿烟消云散了。
方书蹙眉，低头整理着衣袖，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
这副模样，宋喻看出他的意思了。
“不想去？”
方书抬头看他，笑道：“如果宋老师也在的话，你也会不想去的。”
大概是方书太久没回应，何姐在厕所外面喊了几句，然后就没了声音，可能是离开了。
刚好，方书的手机响了两声，然后就主动挂断了。
没电了。
方书不用想就能猜到何姐气急败坏的表情，估计还以为他跑了呢。
方书这会儿是真笑了，随手把手机收了回去。
现在他的心情是真的好，他抬头问宋喻：“宋老师，一起喝酒吗？”
宋喻看着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就答应了。
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出门，然后坐着宋喻的车一起去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