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一边让宋喻为他揉捏手臂,一边看向桌案上的东西,随口问:“这是什么?”
桌案上的是一件薄如羽翼的丝衣,极其轻柔,看上去材质很好。
宋喻微微偏头,这个姿势正好唇瓣贴到了方书的额头。
“怕你受伤。”
后面的训练无可避免,即便他开后门,方书也不是那种轻易服软的性格。
为了防止后面的训练受伤,宋喻便制作了一件用天雪蛛丝做成的丝衣,这件丝衣能够很好的保护方书不受到伤害。
方书轻笑了一声,道:“尊主,你这么作弊,弟子们知道吗?”
谁料,宋喻忽然道:“叫错了。”
方书稍微一想便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偏偏恶趣味的又不肯说明,只道:“叫错了?应该叫什么?”
宋喻垂眸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这个距离太过危险,方书的身体微微后仰。
偏偏他的嘴角还微微上扬,微挑眉:“说呀,叫什么?”
方书用盘坐的膝盖轻轻顶了一下他的大腿,诱惑道:“这样吧,你说什么,我就叫什么好不好?”
方书这个人其实是很吸引人的,大概是他不自知。
方书长相好,无论如何表面的功夫都是做到家的。面对任何人都能有种不卑不亢的姿态。
耀眼,出色。
这是方书身上很多方面的闪光点。
宋喻其实在剧组的时候就见过,即便方书流量低,没名气,但是愿意招惹他的人还是一大把。
当这种不自知的勾人变成刻意,就让人有些忍不住了。
偏偏此刻的方书还在惹火。
他贴近了宋喻的耳朵,小声道:“说啊,想听我叫什么?”
“宋喻?尊主?还是……”
方书的话语还是没能忍住其中的恶劣,甚至带着一声很轻的笑。
“师尊?”
这两个字被他念出来莫名的就不正经,字音拖长,显得可怜又无辜。
偏偏话语中的那点没隐藏好的恶劣却体现出他就是故意的心态。
这种矛盾让人不免恼火。
方书见他不为所动,笑着爬起来。
此刻他的姿势非常的危险,顺着脊背下去,是一段流畅漂亮的弯曲线条。
方书一只手撑在宋喻的身边,一边笑吟吟的看他:“师尊,你说话呀?”
“是不是想起了当初在幻境的那次?还是半夜胆大包天给师尊下药的那次?还是石洞里睡觉的那次?”
最后,方书总结:“大逆不道,胆大包天。”
也不知他说的是当初的崇影宋喻,还是现在的自己。
宋喻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把人推倒在地上。
方书佯装讶然:“师尊,你这是做什么?”
宋喻垂下头咬他,声音哑的不像话。
“想活着就闭嘴。”
桌案上的香炉一直点着,那是宋喻早上刚点的檀香。
直到香炉灭了很久,宋喻才把人抱起来走去寝殿里的汤池中。
里面的水温热,方书趴在宋喻的胸口,半困半醒。
“这个位面的走向是什么?”
宋喻低头亲他:“没有。”
从很多个位面之前,早就没有了固定的结局。
方书可以自由的选择任何的结局。
方书感觉嘴唇刺痛,忍不住把头转开:“别咬。”
但是宋喻就是喜欢咬。
尤其是在方书身上。
恨不得把人拆骨入腹。
方书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个人有些什么坏心思,偏偏他还能好心情的和宋喻打着商量。
“你是不是想把我锁起来?最好一辈子不见人的那种?”
“我们商量一下,除了必要的上班拍戏,只要放假你就把我锁在家里好不好?随便你怎么锁,我都不跑好不好?”
方书说着笑的,但是也确实这么想过。
与其每天和那些所谓的金主应酬,还不如被宋喻关在家里。
毕竟和那些金主相比,宋喻还是更好看一点的。
方书其实很多时候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面见任何人。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可以永远不出去见任何人,被宋喻锁在家里也好。
越是这么一想,方书就更加跃跃欲试。
宋喻很轻的笑了一声,夸他:“好乖。”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方书不会愿意的。
他很多地方比方书想象中的更加阴暗,更加坏,甚至不讨他喜欢。
但是那又怎么样?
在方书面前,他能装一辈子。
只要他不跑。
宋喻的床塌很软,方书几乎是一沾上就浅浅睡过去了。
宋喻垂着眸,从一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递到方书唇边喂了一颗。
方书困顿至极,囫囵的吞了。翻了个身,挨着宋喻又睡了过去。
宋喻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乖一点。”
第二天起来,方书懒洋洋的坐在床塌上,宋喻站在床塌边为他束发。
奇迹般的,昨天还酸软的手,今天便好了起来。
被宋喻喂了些点心,方书才去到训练场。
实际上当时外阁的训练弟子已经到了。
按理说他们这些新人应当比外阁训练弟子来的更早才对。
若是换成旁人,难免被训得狗血淋头。
只是那人是方书,是尊主的关门弟子,外阁训练弟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倒是方书的表现很好,姿态放的谦卑。这让外阁训练弟子心里好受了不少,面上也缓和了不少。
方书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自然是对旁人最会察言观色。
讨好人心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难。
很快那名外阁训练弟子就和他火热亲近起来。
连带着喊他也是亲热的“方师弟”。
一众人同批上来,若是有个出头的,自然会遭受旁人的白眼。
尤其是方书这种油嘴滑舌的。
有意无意的,方书就被一众新人给孤立了。
方书当然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毕竟这是常有的事情,若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宽容的心那才奇怪了。
但若是自己都学不会掌握机会的话,想要出众难免要吃一顿苦头。
上午的训练结束,外阁训练弟子交代了两句便放人走了。
只是没等方书走出两步,便有人围了上来。
都是同一批上来的,这些人的性子方书也观察了个七七八八。
心里有了准备,面对他们,方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