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年在床上滚了两圈,又立刻坐了起来。
他拿手机点开BOER,当即发布了一条:【我要直播码字!!!】
可下面评论区里的读者却并不兴奋。
【?那就播呗】
【妈咪你以前直播码字从来都不做预告的,今天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条博文,我都有点害怕了……】
【上次不是说要去告白吗,难道今天成功了!?】
【就这个架势,太太你要是没写个上万字啪啪我是会失望的QAQ】
【热知识,松叶老师上一次这么兴奋还是在鱼称老师评论区大喊想呲溜人家奈子的时候】
温颂年一看到这条最新留言就条件反射地打字:【我没有!】
被回复的读者也是5G冲浪速度,立刻附上了自己的截图:
【松叶太太怎么还不更文:?你有[图片]】
【松叶太太怎么还不更文:你不仅呲溜了,你还M属性大爆发】
在点开图片的那一瞬间,温颂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上手不由得加快打开电脑的速度,恨不得让自己立刻投身码字事业,忘掉季馨晚的口无遮拦的调侃:
[7.
裴风昨晚刚经历完一夜云雨,今天一大早就被沈语秋叫醒了。
这么多天过去,他还是第一次拿到能遮掩身体的衣服。
但沈语秋非要亲自来帮裴风换衣服,还美名其曰:我把你的手链脚链都解开了,要是你穿完衣服之后逃走了我拿什么跟刘棋谈判?
一听完这话,裴风连挣扎被沈语秋随意摆弄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他只是一个被等待置换的物品,对吗?
裴风的跪坐在沈语秋的大腿上,他的两条小臂被眼前人耐心地穿过袖口。
裴风想,或许被置换也不算一件太坏的事情。
起码自己这个已经暴露的卧底还能有一个相对体面的退场。
可落寞之余裴风又觉得好笑,在帝国战力值数一数二的上将面前,自己能跑到那里去呢?
“裴风,吻我可以吗?”沈语秋忽地开口。
裴风先是一怔,但很快也意识到在今天的交易结束之后,他们两个人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想到这里,裴风的两只手便攀上了沈语秋的脖颈,他闭上眼睛,贴上了沈语秋的嘴唇。
一直以来在情事里少有主动的裴风用自己的舌尖笨拙地舔开沈语秋的齿缝,毫无章法地滑入他的口腔舔舐和摩擦。
紧接着,裴风只听沈语秋轻笑一声,他所谓的“主动索取”就立刻沦为了自投罗网的“被动承受”。
与此同时,沈语秋的手掌顺势落到了裴风的腰窝处,与昨夜两人汹涌时的动作重叠。
裴风整个人当即烧了起来,他被吻到几乎不能呼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沈语秋推开。
现在的裴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红得跟滴下一样,他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又被亲肿了。
裴风一开始是无所谓的,反正最近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有被沈语秋折腾到更惨的时候。
直到沈语秋把裴风大腿上的高阶追踪器幻化成了一双手铐。
伴随着“咔哒”一声响,手铐的两端分别连接沈语秋和裴风的手腕。
裴风怔了怔,不解道:“你今天不是要去谈判吗?”
沈语秋眉头一挑,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摩挲着裴风已经红肿的嘴唇:“所以过会儿你要跟我一起出席。”
裴风瞬间瞪大了眼睛。
8.
裴风没想到沈语秋和刘棋两大上将之间的谈判,自己这个小卧底还能位列一席。
只不过他的登场方式也实在狼狈——
直到裴风与沈语秋共乘一辆车到达办公大楼的会议室之前,裴风已经被别墅里的管家、车上的司机、大楼里的工作人员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了个遍。
裴风不知道沈语秋是怎么跟他手下的人解释自己的叛变,但办公大楼里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没有把他之前的持刀威胁当一回事,一路上还在“嫂子嫂子”地热情问好。
中途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手下问沈语秋:“老大,你干嘛拷着嫂子啊?办公大楼可不是玩情趣的地方!”
“他不乖。”沈语秋勾了勾唇角,“现在正在受罚。”
手下恼得一拍大腿:“都说办公大楼不是你们夫妻俩瞎玩情趣的地方了!”
裴风的脸皮本来就薄,听完之后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
当刘棋姗姗来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裴风才发现对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亲信,并没有按照沈语秋的要求只身前来。
而那名亲信裴风也认得,是与他同期被刘棋收养的孤儿之一。
“我记得我只让你一个人来谈判吧?”沈语秋当即兴师问罪。
但刘棋却不以为意:“你要是真想让我一个人,早在大楼门口就该找手下拦住我身后的……”
刘棋话音一顿,就连他身后的亲信在瞥见裴风的瞬间,也难以抑制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沈语秋,你什么意思。”
刘棋与沈语秋虽然军/衔同级,但刘棋的年纪其实要比沈语秋大上将近二十岁,此刻他目光沉沉,年长者的威压尽显。
沈语秋耸了耸肩:“他是卧底,落在我手里至于想怎么处置自然都是我的私事。”
身处话题中心的裴风早早被沈语秋用形似choker的锁音环限制了发声。
他先是不解忽然焦灼如水火的局势,接着脸色一白,后知后觉地想起……
自己昨晚刚被沈语秋纵情地进入,除了早上被吻肿的唇瓣,脖颈想来也该是一片狼藉!
裴风忽然觉得更加难堪起来。
哪怕他现在身上穿着再怎么妥帖地西服,可被沈语秋玩透了的事实却是叫人看得一目了然。
裴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刘棋和从小到大跟自己一起接受训练的伙伴。
他知道这些戏弄都可以算作背叛沈语秋后对方的报复。
但裴风还是没忍住恶狠狠地想了一遍自己昨晚在床上故意气沈语秋的话。
等他回去肯定要立刻忘了沈语秋,再找一个比沈语秋好一百倍的男人谈恋爱,最好连接吻与做/爱的频率都比之前……
之前什么来着?
裴风忘记了。
他那个时候的思绪支离破碎,好像没过一会儿就被沈语秋弄昏过去了。
……]
【老沈:你说归你说,我炒归我炒,要是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一步算我输】
【老沈给岳父带的第一份见面礼——用来宣示主权的痕迹】
【啧啧啧,诡计多端的坏心眼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爆炒厨艺哪家强,松叶直播熟肉香!!】
【我都不敢想妈咪的男朋友要是哪天逐字阅读完妈咪写的同人文……这能被丰富多少玩法啊!!!^q^】
温颂年的余光在扫到“男朋友”那条弹幕时不免眼神一滞。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谈了男朋友,温颂年大概不会跟对方隐瞒自己同人文写手的身份。
虽然温颂年并没有把自己代入某个角色去脑补什么故事,但他同时也觉得认知是落笔的基础,身为作者不可能对自己笔下的内容真的一无所知。
所以,温颂年希望自己未来男朋友可以接纳他的一切,包括写作这样的兴趣爱好。
当然,完全把自己向另一个人坦荡地摊开,也不意味着温颂年就愿意让对方任意塑造自我的形态。
温颂年对爱情有两条不可动摇的底线:
一是绝对的相互尊重。
二是绝对的相互理解。
温颂年知道这两条底线几乎已经注定了自己不可能轻易开启一段恋情。
但他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更改底线的打算。
于温颂年而言,哪怕自己再喜欢某个人,如果两个人之间不能相互理解与尊重,那这样的爱情他宁可不要。
[9.
刘棋沉着脸,只能继续与沈语秋的谈判。
“我今天来除了裴风,还要跟你再谈一件事。”说完,刘棋便把一份文件推到了沈语秋面前,示意他自己细看,“但可能他们本质上也是同一件事。”
裴风大概是在场所有人里最了解沈语秋的了。
此刻,沈语秋眉梢微挑,左手食指轻轻点桌的频率也比以往思考别的事情要快上一些。
裴风知道,沈语秋应该是相当满意刘棋提出的条件。
刘棋显然也势在必得:“对于你来说,只是用裴风来交换书中这份文件里提到合作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被骤然点名的裴风心下一沉,慌乱地低下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被身边人捕捉到分毫。
没有被刘棋放弃就已经足够裴风去庆幸,他不该得寸进尺地再去奢望自己能被沈语秋挽留。
说到底,裴风不是沈语秋麾下一流的谋士,也没有珍贵到不可替代的程度。
但是沈语秋身为堂堂上将却总系不好领带,而且又挑食,还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每次都要裴风放下手里的事情去陪他……
裴风逻辑混乱地悉数着沈语秋身上的每一处毛病,可偏偏他脑海里越是嫌弃心底就越是不舍。
“我拒绝。”沈语秋合上文件,把东西推回到了谈判桌的中央。
刘棋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沈语秋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裴风昨晚说他一回去就要立刻把我忘了,而且还想找别的男人谈恋爱结婚,我现在回想起来忽然觉得有点不爽。”
刘棋差点被沈语秋不着调的话气得吐血!
他看了眼同样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却苦于被沈语秋的手下发力制住的裴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刘棋给出的可是帝国最高层的把柄,跟裴风从沈语秋那里偷走的是一条线的证据……
这家伙居然在这里给自己胡扯什么情情爱爱来糊弄人!
“我最多只能再让半成的利润。”刘棋咬牙切齿,“现在给你看的这页文件只是餐前小菜,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们两个联手,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彼此能获得多大的利益。”
沈语秋当然清楚,现在这张谈判桌上刘棋提到的半成利润虽然听着抠搜,但实际上也已经是一场天价。
裴风盯着沈语秋的侧颜,他现在几乎要崩溃了。
刚才在沈语秋说出“拒绝”的瞬间,裴风心底居然可耻地产生了不该有的庆幸。
但随着后来两位上将愈发深入的对话,他逐渐也意识到了这整件事不过还是利益一场。
裴风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被沈语秋当做筹码是一件这么折磨人的事情,他们的情感、过往的回忆、未来的期许一并被放置在天平的一端……
“我可以在你半成利的基础上还你一成的利润。”沈语秋出手阔绰,言语间没有任何说笑的意思,“我们两边合作,然后裴风的事情免谈。”
刘棋皱起眉头:“沈语秋你什么意思?”
“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沈语秋神色淡淡,“裴风骗了我他就必须留在我身边受罚,我是不可能放他回去的。”
裴风听闻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已经不知道沈语秋究竟想干嘛了。
沈语秋不紧不慢道:“裴风偷给你的文件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最关键的半页证据还在我手里……”
“你不然跟我合作,”沈语秋顿了顿,转而轻笑出声,“不然让一个已经暴露的卧底再试着把那半页纸偷给你看。”
10.
对于刘棋来说,最好的选择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裴风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刘棋上将与沈语秋达成合作。
裴风没办法说话,或许能说话也无济于事,总不可能跟刘棋说自己比这份利润巨大的合作还要重要吧。
只是,只是……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呢?
裴风肢体上的挣扎毫无用处,他现在身子被沈语秋安排在会议室里待命的手下死死摁住,只能在对上刘棋愧疚的眼神之后,目送他走出会议室。
沈语秋看向会议室里的手下:“你们也都出去吧。”
当会议室被沈语秋用光屏远程落锁之后,裴风陷入了一种彻底的恐慌。
他还是被刘棋上将舍弃了……
他无处可去了!
作为合作条件的一环,就算裴风哪天真的逃走了,刘棋估计都要按照合约把他抓起来再送回沈语秋身边。
裴风身上的禁制被沈语秋一层层地解除,先是锁音环,再是高阶追踪器,可他现在却只是坐在位置上颤抖着落泪。
“沈语秋你不能这么对我……”裴风看起来可怜极了,语言逻辑更是涣散得没边,“我从小就是孤儿,你不能不要我又不让别人要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的,你把我杀了好不好?我死了你消气吗?”
沈语秋沉着脸,抬手抹掉了裴风眼角的泪水。
沉默良久,他附身将一枚柔和的吻落在了裴风的额头。
“冷静下来了吗?”沈语秋问。
裴风呆呆地看着沈语秋,没有答话,但看样子应该是勉强冷静下来了。
“你接二连三地推迟任务,刘棋手下早就有人对你心生不满。”沈语秋的指尖伸进裴风的发丝,“再加上后来与我约会的照片流得到处都是,哪怕刘棋信任你、有意想保你,你跟他回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裴风缓慢地重启自己思绪:“可是我就算了,有关于你的行踪怎么会被暴露……”
为了防止被暗/杀,像沈语秋这种军/衔等级的人出行都是会被抹去踪迹的。
沈语秋垂着眼帘,揉了揉自己爱人的脑袋:“谁知道呢。”
平时沈语秋本就谨慎,寻常人连得知他的行踪都难,跟别提顺利泄露出去了。
除非……
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干的。
刘棋手下的内/斗远比沈语秋之前想象的严重,而裴风卧底身份的暴露也早在他正式动手偷文件之前。
沈语秋最开始得知自己的枕边人是卧底时,其实是难以置信的。
以他的警惕心,应该早在爱上裴风之前就能看出对方的功利性。
可当沈语秋截获裴风跟接头人联系的暗语后,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小卧底冠冕堂皇地跟接头人留言,说自己如何想尽办法潜入存放文件的房间,最后又是如何失败而归的……
结果沈语秋一看报告上的时间,那天晚上裴风分明在自己的床上。
小卧底隔天甚至还因为被做得走不动路跟他大发脾气。
沈语秋再聪明不过了,立刻就明白了陷在这段感情里的人原来不止自己一个。
但沈语秋不允许裴风有任何脱身走人、随意离开自己的机会。
于是沈语秋决定下一盘棋,他要成为裴风唯一的退路。
“别想了。”沈语秋捏了捏裴风的耳垂,“现在这个结果对你而言也是最好的,不是吗?”
“以后再也不用去纠结什么卧底的身份,为了合作舍身留在我这里被折磨的消息传出去,你在刘棋那边的名声也保住了,而且……”
“你还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
沈语秋郑重道:“裴风,我爱你。”
“我知道。”裴风答得自然。
沈语秋倒是没想到裴风会是这个反应,毕竟刚刚在谈判桌上为了做戏他的言语并不算柔和。
沈语秋没忍住问:“那我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情敌。”裴风从座位上站起来就想往门口走,“我也爱我自己。”
沈语秋:“……”
沈语秋一把兜住裴风的屁股把人放到会议室的桌子上:“那我们现在先算一笔账吧。”
“我之前说过,再在我面前提“死”字会怎么样?”
裴风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
“你疯了吗!”他慌乱地望了一圈四周的监控,伸手就要去推沈语秋,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对方,“这里是会议室!”
沈语秋啄了一口爱人的嘴唇:“那你说要怎么办?”
裴风攥着沈语秋的衬衫,脸红得要跟滴血似的。
“去你的办公室好不好……”
沈语秋勾起唇角:“好。”
你看,他的小卧底又自己掉进陷阱里了。
-END-]
【什么——!?你那么兴奋地在BOER主页发了博文,结果到最后居然没有我最爱的爆炒时刻!?】
【松叶老师:我是纯爱写手哒】
【古有名家弃医从文,今有松叶弃肉从素是吧???】
【孩子已经饿了!!(敲饭碗)妈咪什么时候再开新坑!!(敲饭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宣布,不懂腹黑绿茶1的人有难了!!!但是太太啊,这么香的人设,你舍得一篇番外都不写吗!?】
温颂年盯着滚动的弹幕看了一会儿,最终另起两行文档,打下:
——[舍得^-^]
于是乎,读者们彻底暴走——!
【你你你你你!简直气煞我也!!】
【妈咪!我诅咒你今天卡着没写的爆炒,改日全部被男朋友奉还到自己身上!!!】
【哈哈哈哈太太你以后谈恋爱还是小心点吧】
【是这样的,一旦老师你公开了男朋友的什么微博或者BOER账号,我肯定把你写的凰文分门别类地打包成床事教学指南发到你男朋友私信里(握紧拳头)!!】
【支持!每天发一遍,助力老师快乐似神仙!】
温颂年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好不容易排遣完的羞愤情绪又冒了出来。
这群读者都在乱讲什么啊!
二次元好好的事情,怎么非要扯到三次元了嘛……
温颂年气得捶了一下床。
寝室里段景琛的声音再度传来:“学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现在先别跟我说话,我要准备生气了!”
温颂年没有掀开床帘,段景琛看不到对方说话时的神情。
但段景琛光听这句话,感觉自己就已经可以脑补出学长气鼓鼓的模样了。
他配合着不再继续往下追问:“哦,好。”
目睹了面前这一切的沈斯欲言又止,最终他不自然地维持在一个思考的状态。
作为一名中影大学摄影系的学生,沈斯对于身边事物的观察是自入学之初就被老师重点培养的能力之一。
他最近发现学长有些双标。
而且遇到什么不占理的事情想从段景琛那里找场子,学长的话术基本都是以“我生气”开头。
但这种威胁人的方式就很奇怪。
因为“我生气了”的浅层逻辑是:
——我知道你会很在乎我的情绪。
沈斯觉得,段景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实是有些在乎过头了。
沈斯朝只会看着另外两个舍友傻乐的舒一帆勾了勾手,让他凑到自己身边来。
“你觉不觉得,”沈斯犹豫着措词,“段景琛和学长之间的关系有些好过头了,就是那种友情之上……”
然后沈斯就被舒一帆捂住了嘴巴。
沈斯:?
只见舒一帆神色惊恐地朝温颂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压低声音,像古代的御前大太监提醒自己不成器的徒弟:“你不要命了啊!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