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池野努力克制住心里酸涩的情绪,“我不要你看……”

  “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在等我吗?”孟砚辞有些不解,他以为池野是害羞。

  池野怒声呛他:“你又不喜欢!管我在等谁干嘛。”

  孟砚辞将他扳了过来,当目光触及到池野的神情时,他这才注意到他的情绪。

  刚才在玄关,他光顾着……看别的了。

  池野紧咬着嘴唇,别开脸,不肯看他。

  琥珀色的瞳仁浸润在泪水里,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濡湿,泪珠就这么挂在下眼睑上,要掉不掉的。

  眉眼是愤怒的,脸蛋却是红扑扑的。

  喉结再次滚了滚,孟砚辞低声道:“我没有不喜欢。”

  “我又不是傻子!这时候看我生气了,知道来哄我了,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话。”池野愤恨地眦他一眼。

  孟砚辞忍笑:“我刚才不说话,是因为……”

  “池野穿得太漂亮了,我看呆了。”

  “你……”池野被这他句话噎住。

  他都做好和孟砚辞大吵一架的准备了,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池野眨了眨眼睛,一抹红晕很快便由脖子蔓延至耳后。

  他羞于和孟砚辞对视,只好快速瞟了他一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着,池野又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这么好哄哦。”

  “我说真的。”孟砚辞低下头,吻了下他的嘴角,“很可爱……”

  尾音拉长,剩下两个字,孟砚辞则凑近他耳畔,极轻极轻地说出了口。

  听到那两个字后,池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害羞得收紧手指。

  “你、你变态!”

  孟砚辞刚才说……“想*。”

  寒冬深夜里,半山别墅二楼亮起了灯。

  至于一楼,那束沾了雪的‘新娘’则被遗忘在了一楼玄关。

  [*]

  池野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买长筒袜。

  当初下单时,他嫌白色长筒袜太过于可爱,就没买,可如今[*]

  [*]

  [*]则成了孟砚辞作恶的帮凶。

  手指勾住链条,便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他,画面既变态又让人羞耻。

  池野头晕脑胀,全身发热,什么都做不了,连骂孟砚辞都做不到,因为他想克制住快要溢出喉咙的声音,就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孟砚辞……真的讨厌死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过个集贸生日啊!这辈子都不会给他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砚辞终于停了下来,但当池野以为自己终于被放过时,腰身却突然被一双手钳制住,一阵天旋地转。

  [*]

  他刚想抬手推开孟砚辞,就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嗓音:“这是什么?”

  接着,池野感觉到几根粗粝温热的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左下腹。

  意识到那里有什么之后,池野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紧张地挪了挪身体,伸出手去想捂住,却被孟砚辞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不要看……”池野弱弱地乞求道。

  因为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的左下腹处,皙白光洁的皮肤上,纹了孟砚辞的名字。

  [YC]

  孟砚辞屏住呼吸,伸出手去,指尖颤抖着,轻轻地抚过那处黑色字迹。

  他知道池野虽然常年混迹于酒吧和夜店,但其实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很怕疼,所以没有在身体上留下过任何痕迹。

  如今却为他,文了[YC]。

  正着读是砚辞,倒着读是池野。

  一如这处纹身的位置,左下腹。

  和他身上的刀疤在同一位置。

  “很疼吧……”孟砚辞哑着嗓子问道。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不疼呢?

  池野看着孟砚辞眼底几欲落泪的复杂情绪,这一刻他终于有了和孟砚辞感同身受的体会。

  他隐约记得,曾经他也问过孟砚辞类似的问题。

  他好像问过孟砚辞左下腹的那处刀疤,“很疼吧,一定很疼吧……”

  孟砚辞告诉他,“早就不疼了。”

  孟砚辞无法哄骗他一点都不疼,毕竟是实打实的刀伤,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但他也不希望池野难过,便哄他早就不疼了。

  而此刻,面对孟砚辞的问询,池野和他一样,说不出口“一点都不疼”这种话,同样也不希望孟砚辞难过。

  池野只好伸出手去,摸摸孟砚辞的眼睛,告诉他:“现在已经不疼了。”

  在满屋交相融合的信息素氛围中,孟砚辞俯下身,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