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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考试。

  死亡森林,入口处。

  死亡森林有四十四处以上的入口,根据第二场考试主考官——御手洗红豆的要求,每支队伍通过抽签,从不同的入口进入考场。

  还没进去一会儿,佐助就听见远处传来了惨叫声。

  他看了眼手中的天之卷轴,咽了咽唾沫。

  该死……已经紧张了!

  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他还不至于如此犯怂。但在这里,鸣人从小没有得到应有的训练,连查克拉都用不明白,更不用说复杂的忍术了。

  而小樱的战斗力更是一言难尽。

  总而言之,鸣人烂泥扶不上墙,小樱实力不济,压力就来到他这边了!

  万山丛林中,蛇虺魍魉,蛊毒瘴疠,远远的还能听见野兽怒号。他们安静地走着,脚下野草稀疏,湿润的土地很容易留下痕迹。

  佐助带着队,让他们尽量往干燥的地面踩,下脚的时候注意别把石子踢翻,也别剐蹭青苔——这些都是敌人追踪时第一要看的地方。

  “不愧是佐助——真厉害!”

  小樱双手合拢,眼睛成星星状,恨不得扑上去,给他来一个“爱的抱抱”!

  “……”

  佐助满头黑线,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

  他感觉同伴比敌人危险多了!

  鸣人走在后边,不爽地“切”了一声,嘴巴都歪到了下颌角。

  ——可恶,又被这家伙装到了!

  他看得出来佐助的野外生存经验相当丰富,应该是做过很多次实战演练。

  所以这演练到底是谁陪他做的?

  总不会是卡卡西老师吧?

  他在心里狠狠地酸了一把。

  ——那个偏心眼的老师,果然给佐助开小灶了!

  但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开局不到五分钟,还被敌人找上门了!

  天色朦胧,那个名为“翎鹊”的女人从斑驳的树影间走来,阳光细碎,挠着她的侧脸,比婴儿的睫毛还轻柔。

  她是一个人来的,两名队友都不在身边。

  但佐助并不会因此感到庆幸。

  “消失”的两人很可能就藏在暗处。这才是最危险的!

  鸣人虽然与翎鹊有过几面之缘,但也不会天真到以为人家是过来叙旧的——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非奸即盗。

  “停下,停下——”

  鸣人一边双手往前推,一边叫道,“再往前我们就不客气了!姑且问一句——你是过来干什么的?”

  佐助扶额——这不是废话吗?

  除了抢卷轴,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

  然后他就听见鸣人道:“我们手里的卷轴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打架之前还是要先搞清楚这一点,免得浪费体力!”

  “你们是什么卷轴?”

  “天之卷轴。”

  ——这个笨蛋!

  佐助气急,差点骂出来!

  哪有直接把自己的情报提供给别人的?

  ——至少交换一点信息啊喂!

  对面的女人噗嗤笑了:“我也一样,看来我们可以合作。”

  她嘴上这么说,但行走的速度不减,转眼拉近了距离。

  “到此为止!”

  佐助甩出苦无,钉在她跟前,威胁她莫要再前进。

  小樱也掏出苦无和起爆符,思考哪里可以设置陷阱。

  鸣人见到两位队友如临大敌,困惑地抓抓脑袋。

  “你们在干嘛,不是说合作……”

  他还没说完话,只见翎鹊打了个响指,一阵飓风平地而起,落叶和碎石块绞在一起,像颗发射的炮弹,瞬间将小七班三人冲撞吹飞!

  ——糟糕!

  佐助飞出几十米远,抓住树枝,翻了个身,勉强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迅速找了棵大树作掩体,掏出苦无戒备。

  另外两人也不知被吹的有多远——这种时候失散可不是件小事!

  风停了。

  佐助立马撒开腿跑起来,想赶在翎鹊之前,找到自己的同伴。

  风呼呼作响,刮过他的耳际,树林深处枝叶繁茂,擦着皮肤,火辣辣的疼。

  无独有偶,他才翻过一个灌木丛,就正面遭遇了翎鹊!

  翎鹊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脸上黄褐色的雀斑都多了一丝俏皮,显然是有备而来。

  佐助猛一跺脚,后撤的同时,抬手就是一招“火遁·凤仙火之术”——

  结果,一个凭空而起的水墙就把四面八方袭来的火球熄灭了。

  ……该死的属性克制!

  佐助找了个掩体藏身,大汗淋漓,心跳如擂鼓——没想到这家伙除了风遁,居然还会水遁!

  他可不擅长对付水遁忍者!

  如果他的雷遁能再熟练一点,或许可以……啧,现在可不是想“如果”的时候。

  拦路的女人,不仅能熟练掌握两种性质变化,还看不到结印的动作——这可不是一个下忍该有的水平!

  他暗骂一声“倒霉”。

  “好啦,不闹了。”

  翎鹊一个闪身,出现在佐助的藏身之地。

  佐助退无可退,抵着树干,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她微微一笑,单手结印,解开了变身术。

  “佐助,是我。”

  佐助定睛一看,那是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海、海月姐?!”

  “有一阵子没见了,过得如何?”

  海月笑起来的样子很让人安心,仿佛天上出现再大的窟窿,她都能填上。

  “幻、幻术?”

  “不是哦,你可以试着解……”

  下一秒,佐助就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腰,泪眼汪汪:“海月姐——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全都是我不熟悉的事——我想回家!”

  “虽然我也很想回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海月拍拍佐助的背,安抚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啊?”佐助抬起头。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只见海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神秘兮兮道:“一件大事。”

  “……”

  槽多无口。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不知该先问哪个。

  他总觉得对方“笑容满面”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损”,仿佛不是过来“补窟窿”的,而是过来“捅窟窿”的。

  “总之呢——”

  海月揽着佐助的肩膀,比划道,“我要先宰一个人,抢回一个东西,然后再谈个合作,办件大事——才能回家。”

  “……”

  不是,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她好像……真的不是特地过来接他的。

  佐助嘟起嘴,突然被一阵莫名而来的委屈击垮。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

  这些大人,除了哥哥,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

  木叶村,根组织基地。

  某个废弃仓库。

  两个人影悄然出现。

  仓库里堆满杂物,灰尘的味道很重。房门上锁,四面墙密不透风,只有一个磨砂窗户透着微弱的光。

  海月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或许是灰尘太大了,她想,应该不会是有人背后说我坏话吧?

  毕竟,佐助还不知道她留在他身边的,只是一个影分身。

  带土站在海月旁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的飞雷神是谁教的?”

  “四代火影。”

  “呵,我可从未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着呢。”海月耸耸肩。

  比如,她那招“支配”咒印,就是为了对付“面具男”专门设计的,结果这么多年都没用上,一来这里就让他中奖了。

  “有意思,所以你说黑绝不是宇智波斑的分身,而是另有目的的野心家——也是那个‘四代火影’告诉你的?”

  “论起从属关系的话,确实可以这么说。”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像你这样的高手,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带土的半边脸都是伤疤,说话时,眉头微蹙,伤疤拧成团,看上去加倍的阴阳怪气。

  他的面具在打斗的过程中碎掉了,如今身不由己,没法再找个新面具,只能不情不愿地露着脸。

  他的面相疲惫,昏暗的光线让他的面部阴影愈发浓重,乍看之下,异常苍老。

  他只有眼睛是明亮的,就着室内浑浊的光线,似乎想要透过飘忽不定的黑暗,看穿女人的所有秘密。

  海月默默地接受对方的打量。

  就在她以为带土还要再挖苦几句的时候,他换了个话题。

  “你似乎对根组织很熟悉。”

  “以前来过几次。”

  “哦?”

  “省省力气吧,”她走到门边,停下脚步,“我的情报对你而言没有太多用处。”

  根组织的基地于她而言不算陌生,那是因为当初四代火影在收编团藏势力的时候,也有让她参与进来。

  这里的很多结界和封印都是她亲手拆除的。

  虽然在细节上,两个世界的机关布置还是有所不同,但也足够她悄无声息地潜入了。

  “好了,你去把门打开。”

  海月看着带土,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不要故意弄出动静。”

  带土发出一声冷笑。

  “支配”咒印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将受术者像“提线木偶”那般把控在股掌之间;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控制的距离有限,如果对方跑出百米开外,就不受“支配”的绝对命令了。

  所以这些天,海月不得不把带土带在身边,考试也好,潜入也罢,都得让他当个背景板。

  带土或许是看出来了咒印的弱点,又或许是没看出来,反正这些天,他也没有想跑的意思。

  但无论他看没看出来,脾气都不算好,整个人就像三月天的河豚,隔三差五地炸毛。

  带土听从命令,开了锁,带着她一路虚化,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志村团藏所在的密室。

  这个丑陋的独眼老头正独自翻看实验室里的秘密资料。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沿着墙边桌走到档案柜前,将资料放回盒子,又从另一个编号的盒子中抽出一叠盖了红戳的报告。

  就在这时,他合拢柜门的手一顿。

  “——谁?”

  他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密室里。

  然后,他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女人从虚空中现身。

  他皱起眉头,表情有几分烦躁。

  ——自从大蛇丸叛逃后,根组织的很多研究就被迫停滞了。最近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起色,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在戒备森严的密室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啧,真是晦气!

  “你是谁?”他问道。

  眼前的女人很陌生,却又有几分眼熟。

  没等他想清楚她与谁相似,只听对方道:“这是个无趣的问题。”

  “总而言之——我是来杀你的。”

  “不自量力。”

  团藏的表情,就像听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你是谁雇来的杀手?”

  “若真要揪一个幕后黑手,”她耸耸肩,“那就大蛇丸吧,是他把我送过来的。”

  “大蛇丸啊……”

  团藏倒是不意外会听到这个名字。

  这个基地最早是他与大蛇丸一起建设的,有数不尽的机关陷阱,这间密室又是机密中的机密,除非有亲自参与过图纸设计的人指点,否则没那么容易被入侵成功。

  团藏不慌不忙地按了一个机关,身后的档案柜全部翻转藏入墙内。

  “他还真是心急,居然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刺客来杀我?”

  女人笑了:“随你怎么认为吧。”

  她说着,指了指团藏包裹在层层绷带下的右眼,收敛了笑意:“那只眼睛,我要拿走。”

  团藏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她知道右眼的事?

  大蛇丸那家伙——居然把注意打到这里了?

  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团藏表面淡定,稳而不乱,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不安。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在用“咒印”呼唤根忍,可五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等他想明白原因,忽然感到右眼一痛!

  ——这是什么速度?!

  他心下一惊,捂住空荡荡的眼眶,迅速结印!

  但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紧随而至的杀招避无可避!

  他的左胸被一只裹着风遁的右手贯穿,卷起的风刃直接撕碎了他的上半身。

  好在,他还有一个压箱底的保命技能——

  空气停滞了一秒。

  然后重新流动。

  刚刚的死亡就像从未发生那般,四分五裂的肉块消失了。

  他还是完整的一个人。

  活生生的人。

  “哦?伊邪那岐,你还会这个?难怪你的右手那么奇怪。”

  她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再次闪现在他身后。

  电光石火间,数根“查克拉锁链”扎入团藏的穴位,封印了他的查克拉,然后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右手连着肩膀被齐根斩下!

  ——他甚至都没机会第二次发动伊邪那岐!

  该死……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个匪夷所思的速度——没看错的话,是四代火影的飞雷神!

  团藏咬紧牙关,靠蛮力挣开锁链。

  四代火影的飞雷神,止水的右眼,再加上源于漩涡一族的金刚封锁——

  无论她是谁,对木叶的威胁都太大了!

  此人决不能留!

  下一秒,团藏拼死一搏,刺激右手残余的柱间细胞,瞬间爆发出大量木刺!

  失控的锋利木头窜出三米高,继续下去,就会把密室捅穿,引起守卫的注意!

  就在团藏以为能把对方逼死之际,失控的柱间细胞骤然停下——这个女人利用查克拉锁链,凭空画阵,直接封印了暴走的木遁之力!

  “你……”

  他没来得及说话,忽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对方的查克拉锁链从后往前——洞穿了他的心脏!

  他咳出一大口血,抓着冰凉的锁链,勉强支撑身体,回头道:“你……到底是谁?”

  女人没有与他废话,当着他的面,将刚取走的右眼封印回收,然后微微一笑:“永别了。”

  “是啊……”

  团藏扯开沾满血的绷带,用最后一口气,恶狠狠道,“——永别了!”

  他的衣服早在右手被斩断的时候就破损了,只余胸前的绷带蔽体。

  说话间,他胸前的绷带掉落,展现在外人跟前的,就是刻在胸膛处的“里·四象之印”!

  这是个极其阴毒的S级封印术。

  施术者必须事先在自己身体上刻下“里·四象之印”,在死亡之时,这个术才会自行发动。

  麻烦的是,“里·四象封印之术”会扭曲空间,就是海月和带土这种时空间忍术的使用者,也很难逃脱。

  须臾之间,团藏全身血液喷发而出,一边描绘成印,一边膨胀成黑色球体,将百米范围内的一切物品全部吸入!

  密室无声崩塌,肉眼可见的一切都在粉碎瓦解。

  海月看见这番景象,无奈地按按眉心。

  ——动静闹得太大了。

  但也没办法了。

  她立即进入“拟·尾兽模式”,六根查克拉锁链瞬间蜕变成触手形态,张开一只只“眼睛”,深蓝如墨汁,暴涨的能量直接打碎了黑色球体,令人天旋地转的精神污染席卷了整个根组织!

  在离开之前,她回过头,用查克拉锁链捣碎了团藏的脑袋,以防事后有人从尸体的大脑提取信息。

  “走了。”

  她唤来一直虚化旁观的带土。

  这家伙的脸色不太好,是那种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桶,就能立即吐出来的状态。

  虽然有很多问题,但带土只能咬紧牙关,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海月揪住他的后领,赶在根忍抵达之前,发动飞雷神逃离现场!

  说起来,她与带土之间也有一笔烂账没算。

  现在是团藏,下一个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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