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瓶粉红葡萄酒

  1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对那些能人异士确实有所了解。

  组织的雇佣过异能者也雇佣过诅咒师,而横滨的事情在公安也不完全是秘密,就和咒术师一样。

  但组织的人都是不可信,不论如何,歌海娜都是待审核的组织成员。

  不过,再理性的人也会有被撬动的时候,只要筹码足够。

  波本看到了,那只蓝眼睛的猫的身后,是熟悉的青年,他的身体透明又斑驳,透过胸口的空洞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身后的家具。

  “闭眼。”歌海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默,甚至让他本能的顺从,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现在只能让你看一眼,这只眼睛的代价,你还付不起。”

  降谷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于是他僵硬着抱着疑似死去同期的猫,呆呆的注视着红发的女人。

  “代价?”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只眼睛的能力并不属于我,能短暂的借给你,也只不过是仗着■■的偏爱给你走后门的。”歌海娜的话语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被模糊掉,让他听不清也分辨不出来她到底说了什么。

  “喵呜——”那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烟灰色的大猫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上,端坐着仰脸看着红发的女人。

  她还留着少女感,也许是气质所至,即便她的身材充满了成年女性特有的美感,但依然看起来像是需要被宠爱的小妹妹,他就像是小王子的玫瑰,需要精心的照顾才可以永远夺目。

  站在她对面的降谷零,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被彻底看穿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我的代价已经支付了,这也是你们会看到我的原因。”歌海娜没有贸然靠近某人的意思,她蹲下身与萩猫猫对视, “前一秒,我还在和你们聚餐,讨论我下个月的工作,甚至还约好了下周的聚餐——为了见我的男朋友。”

  2

  和降谷零的见面不了了之,他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有一种似乎想把歌海娜的猫全部打包带走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克制了下去。

  “等事情结束了,他们可以陪你很久的。”

  红发女人的话总是朦胧又含糊,让人忍不住的好奇,即便他们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各自的猜测。

  降谷零,不,收敛了一身气势后,应该叫安室透了。

  安室透被她送到了门口,他回头看歌海娜,红发的女人除了脚边围绕着三只猫以外,看起来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不像是组织成员,也不像是她嘴里说的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

  他看到她在鞋柜的抽屉里翻找了什么,最后对着他伸出了手。

  “钥匙。”歌海娜轻飘飘的笑起来,银白的钥匙在她掌心显露无疑, “我不可能总是带着他们,外面的世界或许对猫太危险了,但他们是人,拘在屋子里总感觉像是非法囚禁,抽空来陪陪他们吧。”

  安室透垂眼犹豫了一瞬,最终他还是接下了那把钥匙,再离去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歌海娜。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得等很久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3

  安室透的离去,意味着下一个访客即将到来。

  歌海娜坐在沙发上,任由猫咪们自由活动,而客厅外的阳台上,传来了玻璃被敲击的声音。

  “你好呀,不知名的咒术师小姐。”

  对她来说熟悉至极的声音传来,白发青年的皮鞋也随之踩着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与此同时他打开了落地窗直接走了进来。

  “大名鼎鼎的六眼……”歌海娜还打算说些什么,但自来熟的特级咒术师直接凑近了她,手指勾着绷带的边角,露出了一只湛蓝的眼睛。

  “你的眼睛,也很有趣嘛!”六眼的持有者很快就看出了些许端详,他凭借着六眼的特殊性隐约的抓取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类似六眼——不,不一样的。”

  “我的这只眼睛可没有任何攻击性,和术式没有任何关联,只是个礼物。”歌海娜抬手碰了碰白发咒术师的脸颊,不出意料的隔着一层空气膜。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所好奇的,我也同样好奇。”

  “你听到了多少呢?”

  “那个公安听到的,我都听到了。”

  “真是过分啊,五条君。”

  “嗯嗯,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外面等了很久,能听到完全是你们声音太大了哦——所以,不要转移话题,代价和礼物,究竟是什么?”

  “代价是我要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完成一些目标,礼物是需要我完成的目标我恰好很熟悉——哦,也不能说完全熟悉,至少和某个敏感人士不太熟悉。”

  作为术式的纯子一直都在客厅里,鉴于歌海娜和降谷零的对话,她乖巧的选择了隐匿身形不打扰大人们的对话,但倘若金发青年真的动手了,她敢保证她会用匣子里的所有东西招呼他的。

  至于现在的她,则是被白发的咒术师一把捞到了手里,上下的来回打量了很久。

  “很失礼哦,五条君,纯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迷你的小匣子凭空出现,被同样小小的人偶抱着,一下又一下砸着表现恶劣的大人的手,虽然全部被阻隔了——这也导致了小人偶越砸越生气。

  4

  “太失礼了,悟。”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乘着飞行咒灵的长发青年不请自来,动作同样轻巧的走进了属于歌海娜的公寓里。

  身着五条袈裟的青年诅咒师,从容不迫的拂了拂衣袖,轻描淡写的就仿佛出入的是自家房屋。

  “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歌海娜从高个子的咒术师手里接回可怜的小人偶,旋身从两个大高个中避开, “特级咒术师和最恶诅咒师,皆是亲自光临寒舍了呢。”

  “禅院家的废物完全没有发现你的存在,若不是那个特级消失的唐突,疑神疑鬼的老不死非让我来看一眼,我也不知道——你的能力,至少是在特一级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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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眉顺眼。

  五月做手术,六月一直在发烧,直到现在还没退烧,刚量的体温是38.9.

  但是还没有阳。就,似乎又陷入了生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