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惊讶
皇宫中, 李二凤本是在和长孙皇后饮酒谈心,忽然若有所感,于是说道:“观音婢, 我且回去歇歇。”
长孙皇后有些讶异, “二郎今日酒醉得这般快?”不对啊,她对自家夫君的酒量是了解的, 他们才刚小酌了两三杯而已,他怎么可能会醉呢。
李二凤说道:“我自然没有醉。我只是觉着哪里不对, 带我回房歇下, 睡一觉, 说不定就能知道是发生了何事了。”
对李二凤最了解的长孙皇后顿时明白了, “二哥是想入梦?”
“果然, 知我者,唯有观音婢也。”李二凤握着长孙皇后的手, 深情款款道。
长孙皇后却是笑着睨了李二凤一眼, “这句话是我独有的,还是人人都有的?”她所说的人人, 指的是房谋杜断, 是她的哥哥,也是其他人。
他们都是李二凤的能臣干将, 她可不相信他没有对他们说过好话。
李二凤的手一僵, 脸上有些尴尬。他无奈道:“观音婢。”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清楚了, 不然伤感情啊。
长孙皇后见他如此,又笑了, 她起身, 顺带着也拉着李二凤起身。“我陪二郎回去歇息,可好?”
“好。”李二凤牵着自家皇后的手, 美滋滋地回寝殿歇息去了。躺下之前,他还命人无大事不得搅扰。
李二凤一躺下,就发现自己到了一座道观的面前。他抬头一看,上书“五庄观”三字。这般气派的道观,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道士的居所,看着到更像是什么神仙居所。
难道,他来到了神仙所在?
“见过唐皇。”就在李二凤思考的时候,从道观里面出来两个童子,他们对着李二凤拱手行礼,“清风明月奉师命在此久候了。”
李二凤的脸上带着慈善的笑意,“不知尊师和我有何渊源?要我入梦来此地。”
清风明月说道:“家师协同师娘在长安游玩,若是有惊扰之处,还望唐皇见谅。师父有话,他们二人只想游玩得开心,请唐皇莫要派人去寻。”
不管李二凤的心中有多少思量,他脸上的笑容不变,“敢问尊师仙乡何处?我虽不能和尊师相见,但也想听听尊师的名号。但若是为难二位,那便不必说了。”
清风明月对视了一眼,而后说道:“唐皇说笑了,家师的身份并无什么特别。家师乃是五庄观观主,他人称一声镇元大仙。”就在此时,二人显示听见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观内,又转过身来对李二凤说道:“唐皇,时间到了,你该醒了。”
“等等!”李二凤猛地起身,却发现自己在长安的寝殿内,而不是在那个气派的五庄观前。
“二郎?”长孙皇后也跟着起身,手搭在了李二凤的肩上,“发生何事?”
“我果然是入梦了。”李二凤说道。他将梦中的所见所闻都说与长孙皇后听,“看来我今日若有所感,也许是因为那两位童子的师父进了长安城了。”
在这妖鬼横行的世间,长安的百姓得以安居乐意,自然是因为这里的特别。不管是神是仙,是妖是鬼,到了长安就要守长安的规矩。
不得随意使用法术,不得手沾无辜之人的鲜血,不得随意挑衅滋事。若是有违这些规矩,就会惹来镇守长安城内的山河鼎的雷击。不仅是长安城如此,其他的大城池也是如此。小镇子或者其他村子会差了些,但是有公人的正气和煞气守着,寻常小妖小怪不敢惹事。
正是如此,这唐国才会有了这繁盛之景。而长安更是重中之重,即便是九天的神,到这里也不能肆意妄为。而身为长安城皇宫的主人,李二凤又是一个明君,自然会有所感应。
镇元子也是知道此事,所以才让清风明月在梦中转告。他是带着青杏来长安城游玩的,可没有要见唐皇的意思。所以,即便是入梦,他也不愿意出现在唐皇的面前。
“镇元大仙?”长孙皇后沉吟思索,“总觉得这名号有些熟悉。”
李二凤连忙追问,“观音婢听过?”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长孙皇后不太确定,“过去得太久了,我实在是记不清了。不若我去问问长兄,也许他还留着这本书。”
“好,那就有劳观音婢了。”李二凤说道。
此时的镇元子看向皇宫,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虽然只有一眼,但也还是被青杏看见了,她奇怪道:“兄长在看什么?”她顺着镇元子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或者有趣的事情。
不过她又想着,也许是他的修为高,所以看的地方其实一丝在千里之外?
“唐皇在查我的身份。”镇元子回道。
“唐皇?”青杏惊讶不已,“他怎么会想要查兄长的身份呢?”
镇元子说道:“天道对人族多有偏爱,你我在进城的那一刻,唐皇便感觉到了。这是天道的制约。不过你不必烦忧,只要不在长安城内乱来,便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惹事了,那由人族呕心沥血铸造而成的山河鼎也伤不了他。
只是他带着青杏出来是想她开心的,这等无谓的事情,若是没有必要,他当然不会去做。
“我们只是来玩的,怎么会惹事呢?对吧,兄长?”青杏眨巴着眼睛,笑容明媚动人。
其实青杏有点点心虚,因为她之前也是被天道偏爱的人族。嗯咳,虽然她现在化形和真身都不是人了,但是她的内里还是人,她一直把自己当人。
所以,在听到镇元子这么说的时候,会有点点心虚。因为他很明显是不被天道偏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
事实上,青杏并不知道她现在依旧得到天道的偏爱。她就像是流落在外受苦的女儿,好不容易回家了,当然要好好补偿她了。所以,爱屋及乌,天道对她的偏爱也给了镇元子一点。
只是此事,不管是她还是镇元子,都不知晓罢了。
镇元子的手点了点青杏眉心的朱色杏花,笑道:“自然。”
青杏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她发现了,他好像特别喜欢她眉心的这朵杏花。他经常点一点这里,也会亲亲这里。只是一朵比较好看的朱色杏花,虽然是除不去的跟胎记一样的东西,但是他怎么这般喜欢呢?
不过她想这大概是兄长的癖好,自己不好问,也就不问了。
其实如果青杏问了,就会知道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原本的她的魂魄和杏树有些不太贴合,身上看上去虽然比凡人强,但在镇元子看来实则是孱弱极了。当这朵杏花出现的时候,便是魂魄和杏树相贴合的时刻。
是以,在镇元子看来,这杏花就像是青杏的分/神之一,他对她的喜欢和爱意,也会倾泻一部分在这朵杏花之上。而且,当她欢喜动/情的时候,这多朱色的杏花会更艳更绮丽,他如何能不喜欢呢?
咦,等一下,这样看来,好像两个其实都不太正经?嗯,错觉错觉。
就在两人说笑间,突然有人冲上来要拉着青杏的手。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手腕一转,脚下挪移,整个人就到了镇元子的另一边。她汁源都在抠抠峮四儿珥二巫酒一泗戚看向那个冲过来的人,呵斥道:“你做什么?”
镇元子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仿佛要将他给撕碎了。他虽不用法力,但是一身的威势浑厚,对面那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呵,若不是此人身上没有什么罪孽,又有山河鼎和唐皇的帝王气压着,此人早就被他们二人身上的防护法阵给撕碎了。镇元子的双眼微微一眯,威势又加重了几分。
不过他的身上有宝物,一道快之又快的金光过后,他因为被威势压得喘不过来气而苍白的脸色已然好了许多。
这时,青杏也看清了对方是谁。那是一个身着锦衣脚踩靴子的青年,一看就是家世不错的主。他长得也还行,算得上是清秀了。只是她现在讨厌他,看他便很是厌恶,那份清秀的容貌也变丑了。
明明双方只是陌生人,突然就冲上来拉她的手,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心坏了,再好的容貌也是白瞎。青杏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你到底想做什么?大街上对着陌生人拉拉扯扯,你是有什么病吗?有病就在家吃药,不要放出来吓人。”
这边的小小骚.动被长安城内的百姓注意到了,他们喜好看热闹,不由得凑了过来。他们先是见到这锦衣青年,觉得他好像也不是很坏,毕竟他长得也还行。但是等到他们看向镇元子和青杏之后,马上就改了想法了。
相比较那个青年,还是这位俊朗如神仙的男子更为好看,而这位姑娘明艳动人,如花一般娇美。这样好看的两个人,肯定是不会做错事的啊。看脸的百姓们这般想着。
谁料对面的锦衣青年被青杏这么一凶,竟然是满脸的震惊和受伤,“夫人,你不记得我了?你和这人相约也就算了,你想要离开我也就罢了,我都可以忍,但是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什么?!”青杏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夫人?谁是你家夫人?我尚未成婚呢。我看你就是个拐子,是想要拐了我去卖掉。”
被青同志科普过各种人贩子的骗局的青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她这话一出,对面那个青年更为痛苦了,像是真的痛失所爱一般。
尽管,青杏觉得他不是人贩子就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