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高中的危机

  米花高中排球部每个队员单拎出来实力都不差,但他们从未在全国赛舞台以及选拔赛上出现过,孤爪研磨不知道背后的原因,但他可以断言即使米花高中排球部参加了比赛,也走不长远。

  他们是一支各自为战的球队,毫不客气地说他们都不算球队。

  如果一个球队每个人都想当英雄的话,那他们就不适合打排球。排球是一项有光照就会有影子的运动,他们相互牺牲、相互映衬,因对方的存在变得更耀眼。

  米花高中排球部的人似乎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二传、任性自我的主攻、想要表现的副攻、追求极致的自由人和不会收敛的接应,这样的队伍在正式比赛的威胁性远不如3VS3的那场比赛。

  他们不那么容易被攻破的原因,是她。

  孤爪研磨站在网前等球,借着赛场上混乱的环境暗中盯住坐在猫又教练身旁的雨霖铃。

  米花高中的人深陷其中察觉不到,孤爪研磨在之前的比赛中就有观察到,今天更是确定了他猜想的准确性,这可能是游戏人的直觉。

  米花高中排球部他们总是无意间做举动的同时会看向雨霖铃,仿佛能从她那里得到指示。

  当初3VS3,他已经注意到这个情况,但由于雨霖铃并没有做任何带有命令意味的举动,这个想法被他埋在心里。

  直到今天见面的时候,和他们一行人面对面,孤爪研磨发现除了7号京谷贤太郎和雨霖铃,其他人的眼神表面不一但内里都是一样的情绪,和他们问好每个人微笑的弧度都一样。

  雨霖铃,她的眼神深处有更冷漠的更沉重的东西,是什么孤爪研磨不得而知。

  他能够确定的就是所有人都像是雨霖铃操作的提线木偶,或许有些夸张,但确实是雨霖铃掌握了‘操纵’他们的方法。

  她不能阻止她的队员发散个性,但是她可以计算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规避队员们产生冲突,从而让每个队员在关键节点到达球会在的位置,从而串联起攻势。

  她就像在玩游戏一样,一个人操作几张性能不一的账号,进入副本打怪兽。

  孤爪研磨佩服这样的人,要知道游戏练级就已经很难了,同理雨霖铃想要让这群性格迥异还强势的队员听话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这个球队反而更容易攻破,和球队格格不入的7号京谷贤太郎应该刚加入不久,还来不及被绑在雨霖铃的五指之下吧。

  突如其来闯进的变量就是他们音驹高中击破米花高中严密计划的重要一环。

  孤爪研磨小幅度向队员们点点头,其他人接收到他的眼神纷纷行动起来。

  每当京谷贤太郎前排,音驹会在孤爪研磨的引导下多次挣脱京谷贤太郎的拦网。

  京谷贤太郎击球时黑尾铁朗和灰羽列夫又会乐此不疲地拦截京谷贤太郎的扣球。

  即使松田阵平和京极真分别救回不少球并未失分,京谷贤太郎的表情和动作都逐渐粗暴与烦躁。

  观察到他状态的雨霖铃迅速调整降谷零托球策略,减少给京谷贤太郎的球。

  变故从此刻开始,京谷贤太郎撞开工藤新一暴力挥臂,这颗球的击球点、球速和球旋转的角度都不是他擅长的类型。

  工藤新一擅长的托球是慢且高的,他喜欢在滞空时观察对面球员推理防守漏洞,打出一击无法被救起的扣球。

  京谷贤太郎则简单明了很多,快速到达击球点能让他充分挥臂的托球就可以。

  面对降谷零托给工藤新一的球,他挥臂太猛,球直直飞出界外。

  互相焦灼的比赛,因为这个失误球,音驹高中率先到达赛点。

  被撞倒坐在地上的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看向京谷贤太郎。

  不知道是撞击导致细胞重新运转还是白酒导致心脏过载,倒下后的工藤新一左手死死抓住队服衣领半蜷缩着身体缓解疼痛。

  他要变回来了,意识同样感受疼痛的雨霖铃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白着脸跌坐在椅子上抱着头企图控制疼痛厘清现在的情况。

  意识链接在碰撞的冲击下断开一部分,卡牌意识开始托管身体,给过载的雨霖铃缓解了部分大脑压力。

  卡迈尔迅速背起工藤新一往体育馆外面跑,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追了出去,没搞起状况的京极真追上铃木园子保护她。

  其他人对突发事件都处于愣神状态,卡牌这时候展现出他们绝佳的职业素养。

  小林澄子和若狭留美开始安抚音驹高中几人。

  黑羽快斗走到音驹高中教练席把毛巾和水递给雨霖铃,让她别担心慢慢平复意识里的疼痛好好休息。

  被惹怒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上前围住京谷贤太郎。

  “不能看我指示行事,那你就不要上场比赛了。我不需要不听我指挥的队友。”

  降谷零眼神里蔓延出平静的冷漠,他曾经要做的工作是会因为队友脱离团队行动造成牺牲的。

  将这类情感倾注在排球上,每一次失误都可能导致比赛输掉。

  他们必须要去全国赛扬名,为了打败虎视眈眈的棒球部也为了独自努力想要完成任务的雨霖铃。

  “但是你已经不准备托球给我了吧!还有刚刚那家伙,浑身酒气还打球,我看他是因为喝醉了酒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京谷贤太郎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球不仅出界,人也被他撞出问题。

  他已经有点害怕了,但他不善于道歉,面对言语不善的队友更是色厉内荏地呛回去,虚张声势。

  “喂!你给我清醒点,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

  就是因为你被音驹的人诱动起情绪,zero只是暂时不给你托球想让你冷静下来而已。

  就算再不爽也不应该去撞其他队友,我们球队里永远不允许暴力存在你懂吗!”

  松田阵平挺胸直直撞了回去,京谷贤太郎被撞得连退好几步。

  默默关注这边的其他人,内心同时吐槽:‘说着不准暴力的话,不要同时动用暴力啊,怎么看你比他更像混混。’

  “你们凭什么觉得我站在球场中间,看着球再也不会落在我的手掌前方,我会变冷静啊!不让我扣球我只会更不爽啊!”

  京谷贤太郎将心里的烦闷爆发出来,雨霖铃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

  是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为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京谷贤太郎面对问题必须冷静下来才能解决呢?

  长期做所有卡牌中间的话语人,雨霖铃都忘了做决定前最好和当事人商量这件事。她把京谷贤太郎当能够随意操纵的卡牌了吗?

  游戏与复活耕种在心里,雨霖铃背脊一凉,她即使身体变回了人,灵魂还处在幽灵的状态,她丧失了人性吗?

  每一步行动都带着功利性,明明今天可以操作其他卡牌继续赚兑换值抽卡或者和音驹高中商量取消训练赛,但可以感冒变大的想法一出现,她就不管不顾地将江户川柯南卡牌置入危险状态。

  明明京谷贤太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嘴上说着要对他负责,做出来的事却好像是要利用他达到获取认同值目的并且企图规训他。

  直面内心丑陋的想法,雨霖铃觉得十分难堪,每张卡牌都知道她的心思他们现在看过来的担忧目光让她自惭形秽,体育馆顶的白炽灯像是审讯室里罪恶无所遁形的探照灯。

  无法承受的雨霖铃,推开黑羽快斗逃跑了。

  接二连三的事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音驹高中几位坐立难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

  还好,现在留下的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

  小林澄子作为专业的哄小孩教师,拉着降谷零和京谷贤太郎走到体育馆外的樱花树下谈心。

  降谷零为在不足够了解京谷的情况下擅自做出自认为正确决定的事道歉。

  京谷贤太郎在小林老师的告知下知道工藤同学身体不太好还是会在排球部缺人的时候自告奋勇。

  身上的酒味是医院酒精的味道,虽然这件事是骗他的,但是心思单纯的京谷贤太郎相信了。

  并表示,他会去向工藤新一道歉,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从那天开始工藤新一再没回学校上课,愧疚感与日俱增。

  后来的排球生涯中,他攻击力依旧但再也不会如此冲动,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成就了更稳重的京谷贤太郎。

  现在,面对降谷零的道歉,他不太敢信。

  从来没有三年级会为自己的错误向低年级道歉,这就是运动社团的前后辈制度。

  三年级的降谷零不仅道歉了,还是在不算犯错的情况下,在当时互相不了解的他们,降谷零做出那样的选择情有可原。

  京谷贤太郎想,降谷零是值得敬佩的。

  解决好矛盾,他们一起往训练馆去,那里在少年排球队的带领下音驹高中的同学们已经在开始尝试各种高科技训练机器了。

  同时到达的还有刚刚出去追人的毛利兰三人,她们说卡迈尔似乎背着工藤新一跑去医院了,在医务室她们没找到人。

  之后接到工藤新一的短信,说没什么事,他还有事要去解决就不回学校了。

  她还是很担心,但毛利兰已经习惯希望落空。

  学校还需要她,她不允许自己因为工藤新一的事长时间消沉,随即带着铃木园子和京极真到训练馆继续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在铃木园子的带领下,一群人进入训练馆最深处,阿笠博士的最新发明都在这里,铃木园子站在机器面前向大家介绍着。

  变故再生,理应不会开机的新型发球机器突然开始运转,一颗高速跳发迎着铃木园子的面门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