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实验结果出来了，五条悟吃下暗黑甜品，直接从中午睡（昏迷）到了晚上。
“唔。”
半夜十点多，五条悟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气音，缓缓睁开双眼。
刚悠悠转醒，他的意识还不太清醒，看东西也有些朦朦胧胧，迟钝了好几秒才稍微醒过神。
视野恢复正常的霎那，五条悟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疑惑自己的处境以及......正上方的平若叶为何挂着和蔼又慈祥（？）的笑容。
好奇怪啊。
平若叶俯视着五条悟，微微地一笑：“哟，醒了？悟君。”
“嘶——”脑袋钻孔一样的疼痛，五条悟情不自禁地呲牙咧嘴，“老子怎么了？脑子好疼哦，还晕乎乎的。”
他现在在哪？
在干嘛？
之前发生了什么？
等等、等一下！
很快，脑袋下面异常陌生的触感，以及三百六十度视野看到的情景，让五条悟没时间去想之前的问题。
现在最关键是事情——
他他他、他似乎是枕着平若叶的大腿醒来。
很舒服是没错，但枕了多久？！
然后，五条悟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弹起，直挺挺地半坐起身，支支吾吾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子怎么睡的这么死，还、还......”
腿枕，若叶酱的腿枕！
“诶？”
这时，夏油杰探过头：“悟，你现在是忘了上午的事情吗？”
“看样子是的。”家入硝子若有所思，转过头问询下毒者，“若叶，你的这份甜品难道除了昏迷，还有让人失忆的效果？”
“就算是我自己做的，但——”
平若叶趁机摸了摸状似受惊的五条悟的白色乱毛，手感意外的很好：“我也不知道，以前的料理副作用千奇百怪，我也说不准。”
“喂喂喂，等等！”
五条悟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他们四人都在夏油杰的寝室，之后不满三人将他排斥在外的对话，抱怨道：“啧，不要无视老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个人给老子说一下。”
夏油杰试探性地问道：“悟，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哈？最后的记忆？”五条悟晃了晃仍有些混沌的脑子，努力回想后缓缓道，“好像是吃了甜品吧，然后就不记得了，怎么了啊？”
家入硝子有些遗憾：“欸~那就没有失忆效果。”
“喂，硝子。”五条悟无语，“不要摆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很过分诶。”
家入硝子摊手道：“嘛，因为五条搞不清楚状况，才会让我误会你是失忆忘记发生过什么。”
确实很失望。
五条悟傲然道：“怎么可能，区区毒点心而已，老子的大脑超级强悍，才不会那么逊的失忆呢！别开玩笑了。”
“毒点心？”平若叶，“诶，悟君这样说也太伤人了吧。”
“这是事实嘛。”
五条悟直言吐槽：“而且伤心总比伤身强，老子可是头一次中招——连特级咒灵都没让老子昏迷过，若叶酱做的甜品轻松就能做到！好可怕的料理水平！”
实际上，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一点也不介意此事，甚至还暗戳戳地想再试试。
平若叶：“是你自己要求的，可不怪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
夏油杰打断两人的谈话，拿出录像带挑挑拣拣：“既然悟醒了，就赶快开始吧。”
直到这时，五条悟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的困惑：“话说，怎么回事？什么开始？老子一觉醒来在杰的房间也就算了，这个时间......若叶和硝子怎么也在？你们三个是背着老子商量了什么活动吗？”
“因为悟君之前在睡觉。”
平若叶掏出平家傍晚送达咒术高专的甜品，习惯性地递给五条悟，解释道：“明天七号，是硝子的生日。所以征求了硝子的意见后，我们决定看录像带熬到零点，为硝子第一时间庆生啦。”
下午五条悟吃下甜品直接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家入硝子不紧不慢地检查过后，对着另外两人一脸惋惜地说五条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纯的沉睡。
睡颜看着很香甜，嘴角还有可疑的液体。
闻言，平若叶和夏油杰放下心，又因为实在好奇甜品副作用能放倒五条悟多长时间，就拖着他来到了夏油杰的房间，然后三个人边闲聊边耐心等待。
——等待吃下‘若叶皇后’制作的毒苹果的‘五条公主’，何时苏醒。
在闲聊的过程中，平若叶忽然忆起家入硝子是明天的生日，于是随口提了一句要不要来个浪漫地凌点庆生，比如说用录像带打发时间之类的。
结果显而易见。
刨除躺尸状态的五条悟，全员一致通过。
只是挑选录像带的时候，四个人发生了短暂的分歧——
平若叶摆出一副不挑剔，很好说话的样子：“我随便，都可以。”
“看恐怖片吧，霓虹的鬼片。”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提议，手电筒从上至下照着脸做鬼脸，“哇呜~深夜加雨夜，这种氛围感拉满，超棒的说！”
“不要！”
平若叶拒绝：“平日里祓除的咒灵够恶心了，我想洗洗眼睛。”
夏油杰提议：“那......科学解密片？米国最新出的那张影片，我有买到。”
“算了吧。”
平若叶再次拒绝：“咒术师看科学什么的，这也太滑稽了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若叶/若叶酱，你提一个意见吧！”
“都说了。”平若叶摆摆手，“我随便啦。”
五条悟：“......”
夏油杰：“......”
看着两个男生像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平若叶后知后觉自己貌似有些难搞的事实，眼神不自然地瞥向悠闲看戏的家入硝子。
仅一秒的时间，她的小脑瓜灵光一闪。
然后，平若叶有理有据道：“说起来，看电影的目的是为了给硝子零点庆生。所以，选择的权利当然应该给硝子。”
“我？唔，可以。”
家入硝子顶着三双目光炯炯的视线，十分随意地挑选一部粉色封面的录像带：“就它了，看点感人的爱情故事片。”
五条悟顿时失去兴致：“好无聊啊——”
“闭嘴吧五条。”
见五条悟的反对无效，夏油杰咽下同样想说的话，识相地将家入硝子选的录像带放入影音设备，按下开机播放又按下灯盏的开关后，方才坐回床上。
就这样，不算宽敞的单人床，四个人挤挤挨挨地坐着，等待影片进入正题。
灯光熄灭，房间内只剩屏幕影片开头暗色调的微光。
这部影片是霓虹很出名的爱情故事片，讲述了女主角因为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死亡，为了男主的未来着想，她拒绝接受男主炙热的爱意，逃避般地不承认自己的心意，最终两人有缘无分的错过......
BE的结局给观众一种闷钟一般的沉重感。
霓虹这种类型的影片，开头的部分大多是生活琐碎的日常片段，让喜欢刺激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感到有点无聊。
也不知谁起的头，本就紧挨着的两个男生，小幅度的打闹了起来。
见状，四人左侧边缘的家入硝子默默挪动了一下屁股远离，对他们两人听而不闻，认真看着影片。
坐在右侧边缘的平若叶，自阅览了一下故事梗概之后就变得沉默，目光微黯地观看影片的具体内容，似是在专注于影片，又似是在神情不属。
投入剧情中，她完全没察觉到身旁五条悟的异动。
不知不觉间，打闹中的五条悟被推搡着，更加地贴近了平若叶身侧。
直到最后，他几乎是完全靠在了她的身上。
等五条悟察觉到这件事情后，从心地单方面结束了和夏油杰无意义的小打小闹，奇异的安静下来。
十一月份的霓虹还不算很凉，窗户又是完全封闭状态，单人学生宿舍有些闷。
所以，四个人都穿着偏单薄的衣服。
此刻，五条悟单薄的衬衫布料紧贴着平若叶的手臂，连她皮肤炙热的温度都感受到了。
尤其是对方穿着短裙，跪坐着的腿部裸露，他的腿正无意识地与她紧密触碰在一起，鼻尖还隐隐约约闻到独属于她的气息香味......
若叶酱，怎么这么软啊？
看着没有力量的细胳膊细腿，打人时又那么凶。
还有，她是用了什么香水吗？好闻。
明明是嘈杂的电影对话声，明明是安静平和的背景音乐，明明是微凉的冷秋季节。
可是，失神的是五条悟。
静不下心看电影的也是五条悟。
秋日夜晚，密闭空间，恰逢其时地放大所有的感官。
暧昧逐渐升温，五条悟体内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再次涌上来，不知所措地想要冲破而出，陌生情愫小心又明目张胆地在他体内乱窜。
此刻，他看不进去渐入佳境的电影，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右侧，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平若叶头顶，然后目光微微向下，又看向她正朝前看的侧脸。
过了会，五条悟眼神又游离到平若叶的唇间。
诶，若叶酱今天是涂唇膏了吗？
亮晶晶的，像果冻......
五条悟一直看着平若叶，失神了很久。
一直到看见她突然转过脸，对自己做口型速度放慢地说着什么，他才回过神。
【别看我了，看电影啊笨蛋。】
无声说完这句话，平若叶又转回了头看向屏幕，看似十分的平静。
迟钝了一瞬，五条悟倏地收回视线，然后面不改色地跟她一样看向了屏幕，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只是他绷直的脊背，还是泄露了少许不自在的情绪。
过了会，五条悟见平若叶没什么异常，又不着痕迹地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撑在她身后的胳膊也向右移动、移动再移动。
有点冷，老子靠得近些，是怕若叶酱......冻到。
看着某只大白猫几乎完全粘在自己身上，还呈现出一种半搂的姿势，平若叶无声地笑了笑，装作不知道。
点破的话，估计就炸毛了吧？
啧，小趴菜。
伴随着伤感惆怅的纯音乐响起，电影到了尾声。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未曾察觉到房间另外两人间短暂的暗流涌动，沉浸在悲剧中难以自拔。
其中，共情能力过于强的夏油杰，惋惜电影中的缘分错失，狐狸眼情不自禁地尿尿了。
“啊，女主角和男主角之间的感情戏很精彩，两人的爱情感人肺腑，可惜是个悲剧。”
夏油杰抽出一张纸巾掖了掖眼角，感慨道：“不过，男主角没有凄惨的孤独终生，女主角在天之灵应该会感到欣慰吧——她和他断掉的羁绊缘分，由外貌一样的女生续上了。”
“......哈？”
平若叶面色古怪地睨向夏油杰：“杰，你的三观需要重塑了。”
家入硝子懒洋洋道：“我认同若叶。”
两个女生同时驳斥自己的观点，夏油杰十分不解：“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女主死去，男主如她所愿没有孤独终老。”
“问题太大了。”平若叶看向屏幕上定格在男女相拥的画面，眼神厌恶，淡淡道，“一模一样的外貌，这不就是恶心的替身文学？找替身这种行为，既亵渎无缘死去的白月光，又欺骗了被当替身的无辜女生。差劲，太差劲了，人渣行为！”
顿了一下，她直言不讳继续道：“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又给自己打个深情的标签——还自以为体贴地瞒着被当替身的女生，简直恶心透顶。”
“诶，这样说来......”夏油杰滞愣了会，重新思考片刻，“好像是这样没错。”
平若叶：“杰，反省一下吧，要学会看透事情本质啊。”
家入硝子：“和人渣共情过的杰，人渣！”
“说得没错。”五条悟加入批判夏油杰的队伍，“说不定，杰未来也会成为欺骗女生感情的人渣。”
夏油杰：“......喂喂喂，唯独不想被悟这么说。”
“对了——”
似是不经意地，平若叶问了其他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女主因为预见自己快要死亡，抱着‘迟早要分离，那就没必要在一起令对方徒增伤悲’的想法，一直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是对的吗？这种为你好什么的，真的可以吗？”
夏油杰冥思半天：“嘛，大概能理解，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做吧。”
家入硝子：“不理解，也不知道怎么做。”
然后，平若叶视线飘到五条悟的身上，呼吸下意识减轻，等待他的答案。
他几秒思考的时间。
对于平若叶而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哈？这种事情还用问吗？不可以！”五条悟表情十分费解，“谁看书只看最后一页啊，过程明显更重要嘛。”
平若叶垂下眼：“即便已经预知结局？”
“当然。”语气笃定，五条悟撇了撇嘴，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嗤，说是为了对方好，其实不过是另类的自私和懦弱。擅自决定，有问过对方意见吗，没有吧？”
五条悟胳膊搭在平若叶的肩膀，姿态懒懒散散地，尾音打着弯，腔调散漫道：“所以说啊，老子对那种自我感动的悲情剧目完全不感冒，无聊——喜欢就坦率地勇敢冲，想那么多干嘛。如果结局不能改变，那就多愉悦地享受一下过程，让人生最后的时光更灿烂些。这样不是更好吗？”
房间里其余三个人，闻言各自有所悟。
家入硝子喃喃道：“没想到，五条这家伙也能说出这种有道理的话。”
“喂！硝子。”五条悟说。
“的确，难以置信。”顿了一下，夏油杰故作惊恐脸，“不过，悟你的情商突然这么高，不要命了？！”
然后，他新奇地打量五条悟：“若叶的甜品，居然会拯救悟岌岌可危的低情商。”
“喂！”五条悟不满，“什么啊，老子情商本来就高好不好？！”
“啧啧，只有悟自己这么认为。”
“哈？！”
于是，两个幼稚的问题少年一言不合，又开始互相扯头花。
床侧，平若叶自五条悟说出那番论调后，就变得有些沉默，眼睫不断颤动，掩藏在平静面容下的情绪起伏不定。
反复咀嚼那些字眼儿，她眉心微动，眸底在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华后，渐渐浮现一层蔓延开的轻松笑意。
过了会，平若叶目光流连在仍在嘻哈打闹的五条悟身上，暗沉幽深的鸢色眼眸变得清亮了起来，就彷佛一直笼罩于其上的淡淡阴霾，在须臾间尽数散去。
噙着清浅笑意，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悟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别后悔。
悟喵做最后冲刺，目前悟喵攻略小叶子的进度为99%。
明天会有糖嘻嘻。
PS：不出意外，下一本先开山海经，下下本在5t水仙文和另一本5t5文之间犹豫，征求一下意见。
psps：不要觉得上一章太日常，是为了大后面的糖做铺垫啦（各种效果的暗黑料理，没有聪明的宝子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