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木沢小姐反应很快地说水影还不知道您来了,我们需要去通知一下他,当然如果水影大人有空的话一定会来跟您见面的。

  这倒不是想见就见的问题,人家的火影亲自来,无论如何水影都必须出面,雾隐的现状大家都清楚,实际上管理雾隐的人是风切飞鸟。

  “其实,”八木沢小姐带木叶的人往安排好的休息处走的时候,还是决定直接告诉他们,“我们的水影已经辞职了,具体的事等风切大人跟你们详细解释吧。”

  但风切大人还在水影办公室里想火影为什么会来这件事。

  他接到消息甚至比八木沢小姐还早一点,毕竟那边有他的人,但宇智波止水这人是悄无声息地来船上的,在几个小时之前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出现在水之国——不知道他到底瞒住了多少人,但旗木卡卡西肯定是知道的。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木叶这次绝对来者不善。枸橘矢仓刚走还没来得及叫回来,宇智波游火忽然觉得这场面还是应该四代水影来把握,他只是个年轻的没什么经验的水影代理,这情况他把握不住啊!还是找资历老的来吧!

  说归说,他还是要去见宇智波止水的。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再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何况是以近乎敌对的身份相见——可等到真正见到宇智波止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平静。止水长高了不少,这是他当时的想法。没想到止水会当上火影,还有……

  “初次见面,五代火影。”

  雾隐选择会面的地点是他很喜欢的店,安静的和屋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窗外呼啸的风声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但没人有关注天气的想法。

  五代火影的回答很是冷淡,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不怎么熟的人:“也不算初次见面,我们在战场上见过很多次。听说枸橘矢仓辞职了?”

  宇智波游火心想止水长大果然是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他说:“矢仓大人对这件事表示非常抱歉,就在你来的几天前辞去了水影的职位。当然如果火影是为桃地再不斩来的话,我们已经找到他的下落了。”

  “所以新的水影是你啊,风切飞鸟,这是我没想到的。”宇智波止水说。

  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是有什么过节一样,宇智波游火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冷静平和的营业表情。

  他说:“没确定的事,火影没必要这么早下结论。当然,宇智波止水当上五代火影,这也是整个忍界都没料到的事,我应该亲自庆贺一句才对。”

  虽然派去祝贺一下的人是桃地再不斩,还搞出了一件大事,但好歹是派人过去了,他们雾隐的心意已经送到,就是半路上出了一点问题。

  不管礼物好坏,起码态度在那里。

  嗯,就是这样,他才不是打算给木叶找点事干,让那群搞得木叶死气沉沉的老顾问们趁早下台。

  “……”

  但到这里的时候,五代火影反而不说话了。

  宇智波游火怔了一会儿才看懂他的意思,往旗木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那边看了一眼,才说:“那么,恭喜你当上火影?”

  该不会真的等他一句祝贺……

  没想到宇智波止水就这么站起来,说他不是为桃地再不斩的事来的,商谈的工作就交给旗木卡卡西,他打算出去逛逛,雾隐应该不会介意火影在他们的村子里参观吧。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而负责带着他到处玩的小绿一点也没有见到别村影的拘束感,他一边蹦蹦跳跳带路一边问:“那您来这里是为什么?真的打算参观雾隐吗?”

  不会吧,参观别的村子这种事要一村之影亲自来?

  五代火影注视着这个活蹦乱跳的矮个子忍者,不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说:“我来这里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带我四处走走吧。”

  那天晚点时候风切也离开了会见的地方,只留下八木沢小姐和旗木卡卡西谈得正欢。

  旗木卡卡西虽然戴着面罩,但在听说桃地再不斩是什么情况之后就算是他也眉头跳了跳,情报部的眼镜在一边插话说虽然我们的人已经去找再不斩了,但那里毕竟是火之国的地盘,要是去晚的话说不定两个人柱力就要被记在公主名下,到时候很有可能就要不回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被公主看上的?”旗木卡卡西还是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八木沢小姐回答:“听说他是追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跑到了火之国大名的宫殿,对方打算抢走他手里的两个小孩,但具体的情况我们就不清楚了。木叶顺着线索去调查的话应该更容易得出真相。”

  旗木卡卡西问:“戴着什么样的面具?”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八木沢小姐倒是知道卡卡西在问什么,她的应对依旧相当官方:“我们也没有见过,所以不清楚面具是什么样的,但那人会用一种特别的时空间忍术,雾隐得到的消息仅限于此。”

  也就是当初杀死四代火影的凶手,某个戴着面具的、放出了九尾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当晚。

  正在水影办公室里想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收场,要不就让桃地再不斩联姻算了的宇智波游火听到了推门的声音。雾隐的水影办公室跟火影楼不同,周围不会有那么多暗部天天看着,虽然风切不擅长战斗人尽皆知,但进他办公室里的人多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次来的人不出意料地是不知火玄间,他小心翼翼地反手关上门,知道这里没有别人但还是警惕地看向宇智波游火,直到代理水影说不用担心,我这里晚上平时没人过来。

  “你这样也很危险。”

  不知火玄间左右看看,总觉得风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暗杀了。

  宇智波游火的回答非常平静:“怎么会,我是不会死的,倒霉的只能是他们。所以止水为什么要来雾隐?这种时候火影不应该离开村子……”

  但凡木叶还有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让新火影不打招呼地到别的村子里去,如果雾隐目前的掌权者不是他的话,谁知道这件事上能做多少文章。

  “他来找人,”不知火玄间叹气,“你知道他来找什么人。”

  “找人啊……”

  宇智波游火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反应过来。如果说宇智波止水非要来雾隐找人的话,他在雾隐忍者里可没有几个熟人,而木叶在雾隐的人也就只有他自己是宇智波止水的熟人。

  啊、所以……止水是来找他的。

  他扔下手里的文件,把东西推到了一边,说:“你没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早就死了吗?”

  不知火玄间就看着他:“你觉得他会信?”

  也是。不过都四年了啊,还真是很久的一段时间。宇智波游火其实想过回木叶,但是他早就没有那个机会了,当初他义无反顾地做出了决定,现在当然无法回头。

  木叶的情况还真是复杂啊。

  宇智波游火看向外面的天空,这会儿已经下起雨来了。湿淋淋的暴雨从天空中笔直坠落,波涛怒号仿佛天地恸哭。

  他们聊了一会儿关于木叶的事,还有雾隐的事,关于这个忍界的事,最后在暴风雨刮开窗户打湿桌子的时候停下了谈话。几年没见面,要说的东西有很多,但谁也不能完全信任彼此。

  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黑了,几乎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任谁都会说这不是个好天气。

  宇智波游火说外面看不清,你不一定会认路,我送你回去吧。

  八木沢小姐忘在办公室里的伞还在,他打着伞带五代火影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前方远处亮着光,情报部的忍者正在给附近的雾隐居民发放“部长发明的避雨指南”,在每一家门口挂个亮亮的灯笼。

  “是用来避雨的?”

  “不是,只是用来加固结界节点的,前两年有一次暴风雨把雾隐的结界掀开了一半,有时候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还真是渺小啊。”宇智波游火记得当时他把卷轴抄了一份给木叶,当然要改改才能用。

  他们两个就停在这里不动了,怎么说这两人也不可能是一起回去的。于是宇智波游火把伞递给对方,说:“就送到这里,你回去……”

  伞没被接住,而是没入了齐脚踝的积水。

  在一道扎眼的闪电以苍白浸染天地时,没能接过伞的那只手抓住宇智波游火的衣服,把他掼在了水里。

  近冬的水确实刺骨寒冷,更不用说是暴风雨的夜晚,宇智波游火还在可惜八木沢小姐的伞没了,就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不知火玄间要是真的来了,你会送他回去吗?”

  他任由自己跌落在水里,看着上方灰暗的天空和不断落下的雨水,轻声说:“他要是来的话,我就让他自己回去了。”

  哪有冒着危险送前辈回去的道理,他可是间谍啊,这种事就让前辈自己烦恼吧。

  “你还真是……”暴雨的间隙里,宇智波止水咬着牙,忍住给这人一拳的冲动,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反而是宇智波游火打开了话题:“既然见到了你就回去吧,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枸橘矢仓卸任又要我当水影,我已经没法回到木叶了。要是新任水影就这么跑了,对木叶反而更不利。”

  连天暴雨依旧在继续,远处的喧嚣同样牵扯不到这两个人。宇智波止水就听他说,本来是想问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吗,又想到宇智波游火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抓着这人的衣领,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宇智波游火……”

  “别叫那个名字,我早就不是他了。”

  “你倒是看得很开。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当上火影想带你回去,但是现在——”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接受现实就好啦。”宇智波游火是真的看得很开,他伸出手想要去碰一下止水的脸,却发现那里异常冰凉,分不出是眼泪还是雨水,但他想止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哭。

  但一个是火影,一个是水影,他们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见面。

  “你该回去了。”他说。

  “我知道。”

  “别再任性来雾隐了,木叶那边对这件事应该也很头疼。要是火影也乱来的话,木叶该怎么办啊。”

  “你呢?”

  “我啊……”

  零零碎碎的对话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体温已经快要流失干净,就在他说该告别了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惊呼的声音,紧接着是从半空中掉落在他们附近的八木沢小姐。

  雾隐情报部的部长八木沢小姐震惊地看着这两个人,吓得大喊:“你要对我们部长做什么?!”

  跟着跑来的是眼镜、旗木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原本在远处的其他忍者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这场面看起来确实很像是宇智波止水要暗杀风切飞鸟,难道说木叶来这里就是为了暗杀新的水影?

  宇智波游火:“……”

  宇智波止水:“……”

  是应该解释一下。就在宇智波游火准备说这是个误会的时候,小绿把这群人拉走了:“看什么看啦,没见过偷情吗?快走快走,不要打扰他们。”

  木叶52年,五代火影出访木叶,跟五代水影一见如故,木叶和雾隐就此建立了长期的友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