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诉,人是会成长的。朝歌已不再是双横村的那个小姑娘了,她早就可以独当一面。就像你也不再是跟在我身后捣蛋的坏小子,而是尹江的大将军一般,大家都在不断成熟不是吗?”

  陈诉尴尬地低头揉揉自己的鼻尖,轻声嘟囔:“我老早就不捣蛋了。”

  两人踩着雾气回到家中,空气中的湿气沾湿了衣料,祁牧野担忧外面下起大雨,捏着伞早早地在外等候。

  湿气愈加浓厚,祁牧野站在巷子口,仰头观察着天色,犹豫着要不要跑郊外寻许朝歌去。古代便是这般不便,无法及时与牵挂之人联系,一个不留神,极可能擦肩而过浑然不知。

  她看着愈加阴沉的天空,咬咬牙,决定出去看一看。白跑一趟便白跑一趟吧,总比许朝歌淋雨受凉来得好。

  祁牧野捏着伞正准备抬腿向外跑去,雾色中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极为急促,像是用了全身力气般快步跑向归处。祁牧野干脆靠在墙上,抱着伞看着雾气中那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

  “祁牧野。”许朝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怎么在这站着?”

  祁牧野笑着张手,上前将劳累一天的归人拥入怀中:“该是我来问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天空适时落下雨珠,祁牧野仰头看着头顶,洋洋得意地撑开手中的纸伞:“看我是不是特别厉害,刚刚好,没让你淋到一点雨。”

  许朝歌十分捧场地点头:“厉害!你就是为了这个站在这的?”

  “不然还能为什么?”祁牧野搂着她的腰身问,“不乐意啊?”

  许朝歌笑得甜蜜:“自然是乐意的。”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祁牧野推开大门,站在门口转过身问道,“干嘛跑那么急?”

  许朝歌晃晃手中的一提油纸包:“李记刚出炉的饼,还热乎着,趁热好吃些。”

  “就为这个啊!”祁牧野接过许朝歌手中的油纸包,“你劳累了一天还要跑着回家,多辛苦啊?”

  “不辛苦。”许朝歌悄悄凑近,“还有一个主要原因。”

  “什么?”

  许朝歌又凑近一寸,仰着头望向祁牧野:“还有就是……想你了,想早些见到你。”

  祁牧野笑着偏头看向一边:“今晨才送你去上班,哪有这么夸张?”

  “没有夸张,中午便有些苗头,只是想着你在忙,就生生压住了。”许朝歌勾着祁牧野的脖子,踮脚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想你了。”

  祁牧野低头在她唇上礼尚往来,嘴角含笑,问:“你今日这般主动,不怕旁人看见?”

  许朝歌却是无所畏惧,勾着祁牧野再度啄了一下:“你我在自己家中还要怕什么?”

  “若我说——”祁牧野缓缓挪开手中的纸伞,“家中还有旁人呢?”

  由于雾气和纸伞的遮挡,许朝歌并未来得及观察家中的情况,加上平日家里就只有她与祁牧野两人,一进家门她便放松了警惕,现下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陈婶和陈诉二人,许朝歌那双勾着祁牧野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白姨站在屋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倒贴的闺女,陈诉站在母亲旁边,视线往外瞟,眼观鼻鼻观心。

  许朝歌下意识地松手躲到祁牧野的身后。

  至于为什么要躲,许朝歌自己也不清楚,大脑宕机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以至于她反应过来后愈加后悔,这般做……反倒是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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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 | 第 82 章

  白姨并没有多问,问清楚自家闺女有没有吃亏,这件事便也算过去了。

  “诶。”白姨放下筷子,目光在眼前三个孩子的脸上扫视,转头看向桌上的两个牌位,不禁叹道,“若是我家这老头子没出去,我们两家今日也算难得团聚了一回。”

  祁牧野起身为白姨添菜道:“无妨,白姨,往后我便留在尹江不走了,我们来日方长,今日聚不成,往后还有很多机会。”

  她偏头看向一旁的许朝歌,后者回了一个信任的笑容。

  “如今朝歌有了归宿,她爹娘在黄泉上也该放心了。她爹娘在时就宝贝你妹妹,若是知晓朝歌跟了你,怕是一百个乐意。”白姨将视线转向默不作声的陈诉,“就我家这个怨种让我不省心,别人家孩子都好几个了,他连媳妇儿的影子都没见着,日后你俩生几个大胖小子,他还在那打光棍。”

  被提到令人头疼的话题,陈诉继续扮演背景板,捧着饭碗蒙头干饭,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堂堂尹江将军竟是这般模样,许朝歌看着陈诉,回想起当年祁牧野也是这般逃避,脑海中涌入无数回忆。明明那人每次都只能停留几个月,却为自己创造了那么多回忆。

  她将视线挪到父母的牌位上。七年前,她便是在这对着爹爹阿娘认定了身旁这人。

  “陈婶。”许朝歌帮着说话,“陈诉向来有主见,迟迟不成家,或许是在等自己的命中注定呢?命里有时终须有,这些事强求不得。”她想起陈诉与陆琦的情感纠葛,笑道,“说不定陈诉心中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子,只是在找个时机告知二老。”

  “他整日与军中的糙汉子混在一起,哪有机会见到姑娘?”白姨冷哼道,“郭家那姑娘朝歌你也知道,多好一姑娘,我看了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你看,这小子好不容易休假回来,我让他去跟人家处处,处得好便娶回来,结果这家伙脸见都不愿见一面,整日往外跑,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身子不好,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上孙子。”白姨拍着大腿感叹,“哎哟,我的命苦啊!”

  “阿娘!”陈诉难得开口,“朝歌说得对,这事急不得,若我有了眉目,自然会跟您说的。”

  白姨立马抓住陈诉的手背:“哪家姑娘?你这小子,心悦人家姑娘还瞒着阿娘,怕阿娘欺负人家不是?”

  “自然不是。”陈诉满脸愁容,“八字还没一撇,如何说出来让您白高兴一场?”

  白姨转许朝歌,追问道:“朝歌你可知是哪家姑娘?”

  许朝歌立马撇清关系:“我是今日头一次听说。”

  白姨又看向祁牧野。

  祁牧野赶忙摇头又摆手:“我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