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赶忙将被子给她盖上,从自己房间拿过自己的被子同样盖在她身上。

  但对于起着高热的人来说,再多的衣物也无法抵御来自身体深处的寒冷。祁牧野在被窝里不断瑟缩,拉着许朝歌的手腕可怜兮兮。

  “朝歌,姐姐好、好冷。”

  许朝歌不是没有发过高烧,她懂高烧时那种难以抵御的寒冷,儿时会有阿娘与她一同躺在床上,以自己身上的热量为她抵抗寒气。只是······许朝歌紧咬下唇,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祁牧野,她有些胆怯,或者说,害怕自己怀揣的秘密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被祁牧野看穿。

  “朝歌。”祁牧野还在不断呼唤。

  “我在。”许朝歌咬咬牙,心一横,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察觉到热源,祁牧野立马凑了上去,抱住许朝歌不断往她的肩窝那靠。

  高烧中的祁牧野呼出的气要比以往高好几个度,喷在许朝歌的脖子上,惹得她整个人都攀上了一片红霞。

  “朝歌,冷。”因为衣服的阻挡,祁牧野只能从许朝歌的脖子间汲取热量,身体内部极度的寒冷使得她不断往许朝歌那边挤,险些将许朝歌挤下床去。

  “我在这。”许朝歌屏着呼吸,极力克制心中的紧张,手掌在祁牧野的后背不断安抚着,她的手掌温热,在这样温柔的抚摸下,祁牧野倒也安分不少。

  许朝歌的衣领在祁牧野的不断磨蹭下,领口微敞,半是寒冷,半是热气,把许朝歌折磨得不轻。

  “祁牧野。”许朝歌抚摸着祁牧野凌乱的发髻,轻声细语,“不要这么近。”

  “我冷。”祁牧野反而靠得更近,双手从她的袖子间穿过去,企图从许朝歌身上汲取更多的热源。

  祁牧野燥热的双手不断摩擦许朝歌后背的肌肤,刺激得许朝歌不断倒抽气,她闭上眼,抱着祁牧野沉思许久,下定决心:“祁牧野,忘记今天晚上。”

  她抽出一只手,褪去身上的衣物,待只剩一件诃子,她停下动作,抬眸望向面颊熏红的祁牧野,伸出光裸的手臂,将这个混沌不清的病人揽入怀中。

  许朝歌周身滚烫,她不敢去看祁牧野是何反应,紧咬着下唇,偏头用枕头紧紧捂住双眼。

  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谁起了高热。

  没了衣物的阻隔,祁牧野能更直接地从许朝歌那汲取热量,她紧紧抱着许朝歌,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光裸的肌肤相碰,让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喟叹。

  “祁牧野。”

  “嗯?”祁牧野又蹭近一分,无意识回应。

  许朝歌任她一寸一寸地紧抱着,在她耳边不断叮嘱:“忘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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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 第 30 章

  夜里,许朝歌起了好几回,喂水,擦拭身子,盖好被子,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祁牧野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些。屋外公鸡开始打鸣,许朝歌看了眼熟睡的祁牧野,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着,面对面睡去。

  钟楼的钟声敲响,许朝歌才睁开眼睛。祁牧野依旧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样子。许朝歌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比平常高些,但不像昨晚那样叫嚷着冷。许朝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匆忙穿好衣服,踏着钟声赶往面馆。

  总算是度过了有惊无险的一个晚上,她得先将面馆事务安排好,再去给祁牧野请个郎中过来。

  “姐姐,今日你怎的······”叶珉仪看着眼前喘着气的许朝歌,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许朝歌走得匆忙,随手套上昨日的衣服,头发没来得及梳理,加上一路奔波,凌乱不堪,几缕碎发甚至粘在她的嘴角,她也无暇顾及。

  “珉仪。”许朝歌拉住叶珉仪的双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快速安排,“这两日我就不来面馆了,你和明德一起打理,决定不了的事情你们几人一同商量。食材就由曹炎负责,他知道我平日都是去哪购置的。账本就放我抽屉里,待我回来我会处理。明理就负责大堂,他懂得变通,就让他招待食客,若客人起了争执,记得尽早调解,别让他们在面馆起了冲突。”

  几人围过来,看着许朝歌,眼中充满了担忧。

  明理:“许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兄弟几个义不容辞。”

  其余几人纷纷应和。

  “没有什么事。\"许朝歌摆手道,\"家中有点急事,我抽不开身,过几日我就回来。时间紧迫,我不与你们多说,有问题你们几人商量。”

  交代完事情,许朝歌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医馆跑去。城中几位大夫,只有陆琦知道祁牧野的真实身份,眼下就只有这一个选择。

  祁牧野走后,她与陆琦见过几面,但都是点头之交,这两年几乎没说过什么话。

  “陆大夫!”许朝歌冲到医铺门口,靠着门板上气不接下气,“我家表哥起了高热,还望陆大夫起身随我一同去看看。”

  陆琦正在柜子后写着洋文,听言,她缓缓放下毛笔,问道:“表哥?可是祁牧野?”

  许朝歌点点头。

  陆琦哟了一声,饶有兴趣:“她回来了?”

  许朝歌点头,上前一步就要拉走陆琦:“陆大夫,叙旧的话我们路上再说,事不宜迟,还请快快与我回家。”

  陆琦拉开许朝歌,不急不忙道:“不要着急,我也得知道她的病情,才能抓些药给她不是?她是何时起的高热?”

  “该是昨日就起了高热,晚上回家我才发现,夜里给她用白酒擦身,温度降了些,但现在还迷糊着,我担心她身子······”

  “知道了。”陆琦备好药箱,走到许朝歌身边,“该是感染了风寒,我随你同去看看她。”

  许朝歌抓起陆琦的手腕就要往回跑。

  “许姑娘。”陆琦背着个药箱气喘吁吁,“我可不像你是个走南闯北之人,你这样拉着我跑,还没到你家我就累趴下了,谁给你表哥治病?”

  许朝歌缓了脚步,语气依旧是那样急切:“是我冒昧了,一心挂念她的身子,就慌了神。”

  “我们慢慢走,也不会耽误她的病情,不过是风寒,要不了她的性命。”

  但许朝歌哪做得到像陆琦那般从容,她拿过陆琦的药箱背在身上:“她现在身子弱,我怕她会落下病根。”

  陆琦有些苦笑不得:“许姑娘,不过是场风寒,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祁牧野依旧是那个姿势,躺在床上。推开房门,陆琦呵了一声,惊讶道:“她是去何处做了苦役?搞成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