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当天,宣和帝和往常一般说完开场白,就让官员们自由活动了。

  三皇子到底是宣和帝的孩子,三皇子干出那等子事,宣和帝心里可谓是难受了不少时日,还生了两场大病,如今自是精力不济,将秋猎的事全权交给太子,便进了营帐中休息了。

  “夫君,你不去林子里打猎吗?”苏从愿见顾鸿羽回了营帐,心生疑惑。

  “年年秋猎,这活动我从小到大不知参加多少次了,没什么意思。”顾鸿羽说道,又想到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直勾勾的看着苏从愿。

  “夫君这样看着我作甚,将人看的心里毛毛的。”苏从愿开口问道。

  “阿愿,我教你骑马打猎如何?”顾鸿羽说道。

  “啊,这不太好吧。”苏从愿有些心动,可这终究是在猎场,若是太惹眼未免又要惹人闲话了。

  “有什么不好的,有些大人家的夫人也常常出去骑马打猎的,出去玩玩而已,没什么不好的。”顾鸿羽说道。

  顾鸿羽这话可不是假话,的确有许多武将家的夫人都懂骑射,往年也是有人进猎场的。

  “那出去玩玩?”苏从愿闻言也没了什么顾虑。

  “出去玩玩呗。”顾鸿羽说道,“白芷,将我给阿愿准备的骑射服拿来。”

  “好啊你,早就打好算盘了吧。”苏从愿闻言哪能还不知道顾鸿羽早就算计好了。

  “是早就打好了算盘,阿愿可欢喜?”顾鸿羽问道。

  “自是欢喜。”

  二人相视一笑,收拾妥当后便朝猎场中去了。

  二人刚走后不久,便有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另一营帐,将苏从愿与顾鸿羽进猎场的消息告知了坐在营帐主位上的人。

  “他们进去了,很好。那便让里面的人准备着吧,希望下次你带回来的消息是顾鸿羽尸骨无存。”上位的人漫不经心的笑道。

  “这顾鸿羽武艺高强,我们派去的人能行吗?”那人略带犹豫的说道,也不知道自家总兵为何要同顾将军作对。

  “他不是带了软肋进去吗?想办法拿下那软肋,还怕解决不掉顾鸿羽吗?”上位的人说道。

  “可是我们同顾鸿羽也没什么仇怨,这事若是失败,怕是我们都要完了。”那人还是有些害怕,谁知道顾鸿羽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他那夫郎,万一是做给别人看的,岂不是都完了。

  “什么叫没有仇怨,若是他顾鸿羽不多管闲事,三皇子会出事吗?我许何兵会沦落到在这上京城中的小兵营里做一个小小的总兵吗?”许何兵恼怒的吼道。

  没错此次想要杀顾鸿羽的正是许何兵,只可惜他如今被贬,被收回了兵权,只能在这上京城中做个小官了。

  许何兵本就是三皇子一派的人,只不过他每每做事干净利落,留下的证据不多,所以只是贬官,不是被收监。

  许何兵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屈居人下,尤其是在苏明正之下,原本许何兵同苏夫人有私情那事,许何兵还以为自己扳回一局,都听闻苏明正要带苏恒回老家了。

  只可惜许何兵还没高兴多久,三皇子就倒台了,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官,纵使苏明正心胸再宽广,也受不了被戴绿帽子,如今许何兵在朝中可谓是处处受排挤。

  可他这样的人又怎会将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他将所有的错都怪在顾鸿羽身上,这也是为什么许何兵宁愿耗费巨资也要请人刺杀顾鸿羽的原因。

  “总之,我要顾鸿羽死,你懂吗?”许何兵疯魔般的说。

  那人只好听命,去猎场递信号去了,毕竟谁让他有把柄在许何兵手中捏着。

  顾鸿羽带着苏从愿先试着骑马,毕竟苏从愿还没有系统的学过骑射。

  “阿愿,很好,就是这样。”顾鸿羽指挥着苏从愿掌握马匹,“哎,很好,就是这样,这匹马是我选了好久的,很是温顺,你莫要害怕,放松些。”

  “嗯,我不怕。”苏从愿给自己打气道,“夫君是这样吗?”

  苏从愿拽着缰绳让马掉头,询问顾鸿羽的意见。

  “是这样的,你试着让马跑起来。”顾鸿羽说道。“跑起来让我瞧瞧怎么样。”

  “我害怕,它会不会跑的太快。”苏从愿犹豫的说道,毕竟苏从愿看过别人策马,那速度若是将自己甩下去,肯定会摔个半死。

  “先慢慢的跑,我会跟着你的,别害怕,抓紧缰绳它就甩不下你了。”顾鸿羽耐心的教着。

  苏从愿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调了个方向就准备开始冲,却不料看见有箭矢正在朝自己这边射过来。

  “夫君,小心!!!”

  苏从愿惊呼道,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顾鸿羽扑倒,那箭矢刚好从二人身旁擦肩而过,钉在身后的树上。

  “什么人?”顾鸿羽立刻警觉地从地上起来,将苏从愿护在自己身后。

  几乎是顾鸿羽声音刚落,树林间便出现数十人,全部身着黑色暗服,看服饰是杀手阁内的杀手。

  杀手阁的杀手向来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也不应话,使着杀招就朝顾鸿羽而去。

  顾鸿羽应招期间,从袖中掏出口哨吹了几声,这是顾鸿羽培养暗卫常用的暗号。

  顾鸿羽出门在外都会带上顾一他们,平常通常只带三个,可是最近三皇子的事刚刚结束,难免会有人记恨,顾鸿羽便增加至六个,以防不时之需。

  “阿愿,抓紧我,莫要与我分开。”顾鸿羽见那些黑衣人大部分都是朝着苏从愿来的,便知他们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出声叮嘱道。

  “好,夫君莫要分心。”苏从愿担心的说道。

  忽的想起舒肃在自己出门的时候都会给自己装些毒药,连忙拽开腰间装饰用的小管子,也顾不上是什么毒。

  给自己和顾鸿羽喂上一颗清毒丸,便一股脑的甩了出去。

  顿时苏从愿周围的黑衣人身形一顿,可不过一瞬就又冲了上来。

  “哎,怎么不管用。”苏从愿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管子。

  “这些杀手都是经历过训练的,耐毒性高,许是这些毒不太管用。”顾鸿羽一边护着苏从愿一边说道。

  “不应该啊,舒肃说他的药最厉害了。”苏从愿说道,“许是那些药性不强,我还有。”

  苏从愿解开荷包,将里面舒肃调制的终极版痒痒粉撒了出去。

  苏从愿记得舒肃说过,一般人不会想到用痒痒粉这样的毒,所以不太会做抗药实验,杀手对这药可能会敏感些,而舒肃调制的终极版痒痒粉的效果,可谓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疼痛尚且忍得住,痒,一般人忍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