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礼卿看着眼前的院子问道。

  “这是我买来供我们成婚后居住的宅院,我原本的宅院太小,我想着成婚后总是要换所大点的宅院,怎么样?这宅子你可喜欢?”顾鸿义一边带着宋礼卿朝里走一边说道。

  “如今这里还没有完全设计好,我想着这宅子是你我往后的住所,总要听听它另一位主人的意见才好。”顾鸿义接着说道。

  “这宅院也太大了些吧?”宋礼卿被顾鸿义带着逛宅子忍不住感叹道,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成为达官贵人,这些宅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顾鸿义买的是五进五出的大宅院,房屋的砖材是肉眼可见的好,后还有一个硕大的花园和暖房,只不过如今正是初春,花园里大多数的花还没盛放,暖房里倒是种着许多不应季的蔬果,这宅院中的一砖一瓦都足以看出原主人的用心。

  “还好,日后你我若是有了孩子,这宅院也算不得大,来这看看,这是这府中最大的院子,往后便是我们常住的地方,现下还没安置好,我带你瞧瞧布局,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毕竟约莫往后几十年我们可都要住在这里,还是装的顺心些好。”顾鸿义拉着宋礼卿说道。

  “这院子的布局我挺喜欢的,便不必大动了,只是家具之类我不太喜欢太过繁琐的,过些时日你我去瞧上几款可好?”宋礼卿打量着屋子说道。

  “好,这宅子的家具是太过繁杂了些,还是都换了的好。”顾鸿义迎和着说道,顾鸿义也不爱太过繁琐的东西。

  ......

  三月初六,宋府

  “宋老爷,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快些请进,同喜同喜。”

  “......”

  宋礼卿与顾鸿羽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番热热闹闹的接客场景,只见宋老爷身着暗红色金边长袍,脸上喜气洋溢,面面桃红,看着真真是一番热闹的嫁女宴席。

  “父亲。”宋礼卿上前去打招呼,到底是宋礼卿亲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宋礼卿该有的礼仪都是有的,省的被人拿了把柄。

  倒是宋老爷见宋礼卿回来,原来带着笑容的面容顿的一僵,缓了一会才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哈,礼卿回来了,进去吧,你娘在后院等你多时了。”

  宋礼卿这次从玉城回了,又谈下了好几个大单,老爷子也逐渐将宋家的商行都陆陆续续的交到宋礼卿手中,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礼卿将是宋氏商行下一任继承人,宋老爷自是明白,这见到宋礼卿的脸色真是好不到哪里去。

  宋礼卿闻言也懒得与宋老爷维持这表面功夫,带着顾鸿义就朝宋府内走去,这来宋府参宴的大多是京城中中等阶层的商号,大多是这两年才转到京城的,是以没有太多人认得出顾鸿义,这倒是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顾鸿羽见宋礼卿面色不好,伸手拉着宋礼卿的手捏了两下以示安慰,“如今见了这宋老爷,我才知晓你家这位与我家那位相比也不遑多让。这么多年,辛苦卿卿了。”顾鸿义略有些心疼的说道。

  “都过去了,如今我与他这样也挺好的,我与他没什么感情,他做的这些事也是伤不到我的。”宋礼卿冷声说道。

  顾鸿义闻言不再多说,可心里始终是明白,孩子对父亲都有天然的敬仰之情,哪怕是自己与阿羽幼时也是对勇安侯有一些期待的,卿卿曾经也一定有过些许期待吧。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爱你,敬你,护你一辈子,我保证。”顾鸿义俯身在宋礼卿耳朵旁轻声说道,语音颇有些温柔倦怠的感觉。

  宋礼卿只觉得自己的耳尖麻麻的,将顾鸿义轻轻地推开,“干嘛呢,这里这么多人注意些。”宋礼卿板着脸,小声的说道。

  “哈哈哈,卿卿,你耳朵红了,这么害羞吗?”顾鸿义看着宋礼卿一本正经掩饰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你,你如今的脸皮可真是厚,你还记得自己之前的样子吗?请保持人设,顾大人!”宋礼卿娇嗔道,这些日子真是愈发想念曾经的顾大人了。

  顾大人表示,在夫郎面前要什么脸,厚些脸皮也没什么不好。

  宋礼卿表示,真的适应不了,还我那个正经的顾大人。

  “好好好,如今这样怎么样?在内人面前的样子与在外人面前肯定是不一样的。卿卿要学会适应。”顾鸿义一本正经的说。

  “好,适应适应。”

  宋礼卿与顾鸿义边走边聊,不多时便到了宋夫人所在的院子。

  “大少爷,你可算是来了,夫人等了你好久了。”石榴一大早就在门外等候,想着今日宋礼卿定然会到。

  “公子,这么多年了,夫人她早就知道错了,这么多年她也是一直对你有所亏欠,心内郁结难消,这些年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夫人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可一直找不到时机。”石榴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公子,夫人如今的身体也没有几年了,若是她待会向你道歉,你给她些面子,好歹让她安稳的走过这最后几年,算是石榴求你了,公子。”

  石榴说着语气就要哽噎了,眼眶也微微红着,夫人是真的没有几年了。

  “怎么回事?身体怎会突然变的这么差?”宋礼卿没想到宋夫人的身体竟差到了这种地步,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夫人当年的病治好之后,就愈发觉得愧疚,再加上这些年心结越来越深,吃不下,也睡不好,这身体也就逐步虚弱了,大夫说身体亏空的太厉害,没有几年了。”石榴说到此事还是忍不住的落泪。

  宋礼卿闻言心里微微一痛,到底是自己亲生母亲,当年的事宋礼卿也明白不是宋母的错,他只是生病了,可幼时受的那些打骂,终究是让宋夫人与宋礼卿隔了一层不可打破的屏障。

  “卿卿,是卿卿来了吗?”宋夫人像是听见了些许动静,询问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