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儿见苏从愿发现了自己,索性也不躲了,径直朝苏从愿走去,“怎么?看见本小姐很意外,我说到底也是官家女眷,往年这宫宴我也来过,不像你,这怕是头一回进宫吧。”

  苏玉儿家官阶并不高,这宫宴也不过参加过三两回,此次也不过是宣和帝想要给各位适龄的皇子选妃,才让家中有适龄女眷的官员携妻女出席。

  “是有些意外,苏大人两次上门致歉,我原以为这场宫宴你该是来不了,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苏从愿开口说道,并未将苏玉儿嘲讽的语句放在心上,参加宫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也没什么让自己羡慕的。

  毕竟这宫中贵人这么多,一言一行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行差踏错半步,来参加一次宫宴苏从愿便觉得心累,更别说让他多参加几次了。这皇宫虽然富贵,可苏从愿却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你,你不过是一个庶子,也配让我父亲上门道歉。”

  苏玉儿闻言很是气恼,倒不是心疼苏大人给一个小辈道歉,而是因为苏大人上门道歉,苏玉儿便觉得自己平白矮上苏从愿一头。

  再加上苏玉儿向来看不起苏从愿,自是不愿意矮上他一头的,这个认知让苏玉儿心中很是不忿,不过一个庶子,他也配。不就是靠顾鸿羽吗?可惜...

  “呵,你不就是仗着顾鸿羽做靠山吗?这西北可是万分险恶,也不知道顾鸿羽能不能平安活着回来。”苏玉儿轻笑一声说道。

  苏玉儿昨夜本是想要去感谢许何兵救她之情,没想到却听到了关于顾鸿羽的话题,那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顾鸿羽此次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时间回到三日前。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父亲让我住在这别庄,可没说将我锁在这屋子里,你们这些狗奴才,还敢阳奉阴违。”

  午睡醒后的苏玉儿发现自己被下人锁在了厢房里,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就拍着门怒吼着。

  “小姐,这也是老爷的命令,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吧,过些时日就放您出来,您就坚持这几日吧。”

  守门的侍卫回道。那些侍卫天天被苏玉儿闹,都已经习惯了,说罢后不论苏玉儿如何叫喊,侍卫们都装作听不见,一声不发的站在门前。

  苏玉儿叫骂累了后,便狠狠踹了门框一脚,便坐在榻上歇着了。外面的侍卫听见苏玉儿没了动静也松了一口气,无他,苏玉儿最近可没少给这些侍卫惹事。

  近日苏玉儿眼看宫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数次想要悄悄逃回京城,当然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毕竟苏大人请那么多人看管,自然有一定的用处。

  下人们眼见苏玉儿逃脱的手段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侍卫,婢女因此受伤,下人们怕苏玉儿逃脱,自是会写信告知苏大人苏玉儿这边的情况。

  恰好苏大人因着京中的事务烦心,又收到下人们说苏玉儿闹得厉害的消息,当即就一阵怒火窜进心头。

  直接回去一封信,让看守别庄的下人们,将苏玉儿锁在房内,这几日无论用什么办法坚决不能让她给逃脱了。

  苏大人觉得苏玉儿简直是魔怔了,这宫里的荣华富贵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苏大人原本想着只要让苏玉儿错过这次宫宴,苏玉儿也就死心了。

  可没想到这样的办法反而使苏玉儿更疯了,苏玉儿下午消停了半天,晚间便闹了起来,直接将烛台给打翻,将自己的厢房给烧着了。

  连下人见状都直呼苏玉儿疯了,毕竟这门在锁着,苏玉儿都敢纵火,当真是不怕将自己给烧死在里面。

  苏玉儿则早就猜到下人们绝对不会见死不救,趁众人灭火的空隙,便从屋内逃了出去,出来时还不忘用手拿上一两个烛台,趁众人不备,便将烛台扔向两侧的厢房。

  这别庄本就条件不好,多是木质结构,而且因着近日修缮,准备用茅草铺顶,这茅草还堆积在两侧厢房旁。

  干燥的茅草遇火立即就燃了起来,再配上夜间的小风,顿时火势便大了起来,火舌逐渐将整个院子都给吞没,众人见状,哪里还有功夫管苏玉儿,都忙着灭火了,苏玉儿也趁众人慌乱之际逃了出去。

  等苏玉儿跑远了,才回头望去,山野之间一片猩红的颜色,苏玉儿一看便知火势不小,当即就哈哈大笑起来,

  “让你们锁我关我,今日这火可真是大,最好将你们一个个的都给烧死,哈哈哈,都给烧死。”

  苏玉儿正笑着,便被官道上许何兵的手下给发现了,那些随行兵,一见官道上有一美貌女子,便起了歹念,从苏玉儿背后就扑了过去,将她拖入了草丛中。

  “啊!放开我,放开我,你可知我是谁?”苏玉儿的声音又尖又细。

  立即就将不远处的许何兵给吸引了过来,见是自家的兵,许何兵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随行们想要消遣一下也没什么。

  可苏玉儿的后一句话,便让许何兵随之一震,连忙上前踹开了那两名随行,只因苏玉儿说了一句“我父亲可是苏明正,他可是吏部侍郎,你们快放开本小姐。”

  “你父亲是苏明正,你如今几岁了?”许何兵问道,“哦,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我与你父亲是旧识,与你母亲也算是朋友吧。因此想问一问而已。”

  许何兵见苏玉儿有些警惕,便开口解释道,果然苏玉儿闻言,便答道,“真的?那我母亲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许何兵闻言,顿时神色中透露出一股怀念之色,开口道,“赵雨柔,可对?你母亲如今可好?你怎会在这荒郊野外。”

  “我,父亲不知为何生我的气,将我送入这庄子里,只是这里面的下人苛待我,我便逃了出来,想要回京寻父亲。”苏玉儿楚楚可怜的说道。

  苏玉儿自是不会说自己犯了错,不然这样自己给旁人的印象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