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你去寻寻薛仲怀,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的好。”顾鸿羽说道,若是赵素闻朝中的靠山太大,怕是带了证据回去也无济于事,甚至会被反咬一口,此事还需细细考量才行。

  “这事竟这么严肃。”石头听了顾鸿羽的话也知道此事不简单,单单牵扯到边防,就知道这事态严重了,好他个赵素闻,竟然通敌叛国。

  像石头这样的武将最恨的就是这通敌叛国,谋取利益的小人。

  这两日赵素闻频频来催促剿匪的进度,薛仲怀也很是心烦,这事情还没查清,怎么能贸贸然就起兵剿匪。若真是这么简单,出兵镇压即可。

  这西北的兵马也不少,他赵素闻为何不自己派人去剿匪,真以为自己是傻子不成。

  “赵大人,此事若真像是你说的这般简单,哪里还用向朝廷上折子,你自己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兵马,还干不掉那些普通百姓聚集而成的山匪吗?”薛仲怀说道,就知道哔哔,那么多大道理,你自己怎么不上。

  薛仲怀早就烦死了,赵素闻还天天来撺掇自己剿匪,让薛仲怀查案的效率都大大降低了,到现在为止还什么头绪都没查出来。

  “薛大人这话就说错了,我那些兵马是用来守护边境安全的,再说这西北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兵,兵力也只是堪堪够用罢了。若是从边境调兵马,那羌人知道了还不待打上门来。

  毕竟如今天气还冷,这羌人们缺衣少粮的,难免不会打到这城中,这城中百姓们的粮食也是堪堪够用,若是因为兵防不够被抢了,这城中百姓如何熬得过秋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赵素闻费心的解释着,倒真像是为百姓担忧的好官,

  薛仲怀见状差点就忍不住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卖惨,通敌叛国,想必这心里更向着这羌人吧。不过面上还是忍住了,不能坏事,不能坏事。

  “这西北竟如此贫困吗?连将士们都养不起。倒是我不了解这西北的情况了。”薛仲怀顺着赵素闻的话说。

  毕竟朝廷每年拨那么多的军饷,这漠城的消费也并不高,可见这西北物价极低,按理说这兵力应该很充足才是,怎么会堪堪够用。若赵素闻没有说谎,那这军费莫不是给了那羌人。狗贼!

  “是呀,这西北收成不好,也没多少商户,这每年收上来的税还不够给底下的人发工钱,朝廷虽然拨了些银两,可这将士们食量大,开支自然是多了些。”赵素闻苦着脸说,“这西北指挥使也不是好当的啊。”

  薛仲怀在心里冷嗤一声,真以为自己是傻子不成,自己当年的算法也算的上是上等了。还能不会算军饷。

  “赵大人说的是,我尽量早点查案,将这匪患给解决了,赵大人再给些时日吧。这圣上让查清楚,总要回去有个交代才行。”薛仲怀说道。

  赵素闻见薛仲怀搬出了宣和帝,也不再多言,“薛兄,这样说,赵某就放心了。”

  赵素闻一句薛兄就好似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让薛仲怀恶寒不已,他才不要与赵素闻这等贼子称兄道弟。那一句赵兄迟迟说不出口。

  好在这时石头就到了,“薛大人,你怎么在这,可让我一顿好找,我家将军正寻你商议此次剿匪事宜呢。”

  “是吗?赵大人,这顾将军寻我想必是有急事,薛某就先告退了,剿匪这事我会尽快查的,你就放心吧。”薛仲怀恰好也不想再多待了,就借着石头这句话提出告退。

  “好好好,薛兄的能力早有耳闻,我自是相信薛兄的。”赵素闻笑着说,“不过我与薛兄甚是投缘,以后你我可以兄弟相称,我大你几岁,你叫我赵哥就行,莫要见外。”

  “好,那以后我就叫赵大人赵哥。薛某就先告退了,不然顾将军该等急了。”薛仲怀笑道,再次提出了告退。

  赵素闻自是没有阻拦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派人送薛仲怀离去。

  直到薛仲怀走远,赵素闻才收敛了笑意,出声问道:“你觉得这薛仲怀如何?”

  一旁的军师夏侯说道,“是个蠢人,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蠢吗?”赵素闻拿起茶盏撇了撇茶沫,小啜了一口。

  “倒也不是蠢,只不过看着像是个直肠子,不懂变通,也没什么脑子。这样的人若无家族庇佑,哪里能当的上大理寺卿。你瞧他刚刚连军费都不会算,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样的人,大人不必在意。”夏侯说道。

  夏侯向来看不起这些吃家族红利的富家子弟,凭什么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只能来着西北苦寒之地,而那些有家族庇荫的官宦子弟就可以留在京中,干个悠闲的闲职,官位还高。

  “是吗?此人可是正经科考出身,中了进士的,怎么会连军费都不会算。派人盯紧点祝云楼,说不准是在藏拙。”薛仲怀将茶盏放到桌上,开口说道。

  薛仲怀可是个人才,不过为人死板倒是真的,这军费究竟是不会算,还是真的没有多想。

  ......

  “怎么样,你可查出了什么?”薛仲怀问石头。

  薛仲怀一回到客栈,就进了顾鸿羽的房间商讨事情。顾鸿羽的房间有隐卫在暗处守着,相对而言是最安全的。

  “查出了许多,足以证明这赵素闻大有问题。”

  石头将自己查到的事有都说与薛仲怀听,薛仲怀听后,脸都气红了。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按律法,这赵素闻当斩。”薛仲怀拍案而起,像是下一刻就去砍了赵素闻的头。

  “你且小声些吧,这祝云楼背后的老板好像是赵素闻,咱们如今可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你还斩了他,他不斩了你就是好的。你要能沉住气,你这个模样,我都怀疑你已经在那赵素闻哪里露出马脚了。”顾鸿羽说道。毛毛躁躁的,赵素闻是个聪明人,说不定已经有所怀疑了。

  “这酒楼是赵素闻的,这是怎么回事?”薛仲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