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外面寒风停了,太阳从山顶露出头,把地上的白雪照得熠熠生辉, 远处的大湖冰层将阳光反射。

  阳光照进岩缝之中,晚上睡得不是很好的安安微微睁开眼睛,委委屈屈地把老婆抱得更近, 鼻子埋进溜溜脑阔上厚厚的毛毛里, 嗅闻着溜溜的味道。

  呜呜呜~胖嘟嘟, 软绵绵,香喷喷的老婆还没成年~

  更委屈了。

  唉, rua一下溜溜聊以慰藉好啦。

  安安皱着豹脸给溜溜舔毛毛,过了一会儿,微微眯起豹眼,感觉好受一点了, 赶紧继续舔毛毛, 缓解自己的焦躁。

  “喵嗷~”溜溜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眼缝, 打了个小哈欠, 伸出爪爪,带着浓重的困意, “这里也要~”

  安安抱住圆圆厚厚软软的爪爪,微微咬住一口, 牙齿轻轻磨了磨, 然后舔舔上面的毛毛, 把自己舌头上的倒刺当梳子, 把溜溜的毛毛梳得又顺又滑。

  “喵嗷~”溜溜一边打着瞌睡, 一边眯着眼睛伸出另一个爪爪。

  两小时后,太阳爬得更高了, 安安把他身上的毛毛都舔了一遍,把他睡得杂乱的毛毛梳理得油光水亮,他终于慢慢清醒,抱住安安的脖子舔舔下巴,然后从安安背上钻出岩缝,在外面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安安亦步亦趋跟着,没什么安全感地用大尾巴把豹圈住。

  溜溜仰起头打一个大哈欠,太阳公公看到了他的嗓子眼,召唤一朵小白云钻进去遮住眼睛,告诉自己没看到豹豹不优雅的一面。

  对,所有豹豹就是永远优雅可爱!

  “喵嗷~”溜溜转过头,过去蹲坐在安安旁边,乖巧地给安安舔毛毛,把自己伴侣心里的焦躁安抚下来。

  舔舔脑阔的毛毛,舔舔下巴的毛毛,舔舔背上的毛毛,舔舔爪爪的毛毛,然后舔舔肚子上的毛毛,把一个地方的毛毛梳理得油光水亮就挪到另一个地方,从上往下......

  安安突然精神起来,豹眼紧紧盯着自己的伴侣,伸头过去舔了舔伴侣的脑阔,喉咙里发出嘶叫。

  “喵嗷~”溜溜顿了顿,红着脸脸咬住安安的尾巴尖尖,把脸脸埋在毛毛里面,趴在地上摇晃着大尾巴,感觉整只豹豹都要烧起来啦。

  呜呜呜~他看到了什么呀~

  哎呀,羞羞~太羞豹啦~

  得亏他有一身厚实的毛毛,不然都要被发现他整个身体都羞得红透啦。

  安安的视线锁定在伴侣身上,看着伴侣趴在地上的动作,盯着他的后脖颈好一会儿,然后低头咬住。

  “喵?”溜溜愣了一下,抬起头,命运的后脖颈被咬住,给他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安安趴到伴侣身上,体型差让他成功将自己的伴侣遮住,大尾巴也把伴侣的尾巴按住,心里的焦躁被满足了好多。

  哇~我有一只比我小好多的伴侣,我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藏起来啦~

  谁都看不见!

  高兴!

  他低头看看,发现有些地方没藏好,就开始控制身体这里挪挪,那里挪挪,这里挡挡,那里挡挡,突然得到了乐趣,心里的焦躁被抚平好多,想要更努力地把伴侣全部遮起来,谁也不让看。

  一只胖成球的雪雀飞到附近的石头上歇脚,他眼睛余光看到,凶光乍现,低沉的嘶叫起来:“喵!嗷!滚!”

  “吱吱吱!”雪雀被吓得胆都要破了,哭着飞走,“呜呜呜,好吓鸟哇!麻麻,这只雪豹他好凶!呜呜呜!”

  一只金雕飞过,看了一眼飞得踉踉跄跄的小雪雀,有些嫌弃这几两肉,决定放过它。

  可怜的小雪雀又被吓了一跳,哭哭唧唧:“呜呜呜,吓死鸟啦,外面太恐怖了吧~”

  安安继续玩着要把伴侣藏起来的小游戏,溜溜安静如鸡,乖巧地次着爪爪盯着地面的积雪,眼睛瞪得圆圆的,随便自己伴侣怎么挪来挪去,让安安想怎么藏就怎么藏。

  唉,也难为他的金大腿老公啦,在这无聊又枯燥的高原上,竟然只能想到藏伴侣这种游戏。

  白云娘娘飞走啦,太阳公公高空挂,啧啧感叹着散发身上的热量,为这个枯燥的冬天加一把火,好像要为这座辽阔的高原配上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

  辽阔高原上,寂寞雌雄走到一起,互相打量着彼此的条件,慢慢靠近。

  一只雌性雪豹在山岗上嘶叫着寻找配偶,几头聚集在此地的公豹为此大打出手,胜出的年轻公豹昂首挺胸来到雌豹面前。

  即便如此,他想获得一个伴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雌豹是自然界坚毅、伟大且强大的生物,看不上一般的基因,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这只年轻雄豹,思考着他是否有资格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

  雄性雪豹心脏紧张地跳动起来,作为众多公豹中的胜利者,他自信地抬头挺胸,双眼亮晶晶地接受雌兽的考验。

  雌兽的每一个眼神,就像是熊熊火焰,温暖着他的心窝。

  雌兽的每一次靠近,就好像一把火照亮了自己,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令豹心动。

  雌豹决定给这个年轻豹一个机会,带着他在雪坡上奔跑,考量着他的体力。

  在积雪覆盖的裸岩上,雄性雪豹发出特有的鸣叫声,从白天到黑夜,每次持续持续十几秒或一百多秒,在这座雪山中试图向全世界宣布,他今年有伴侣啦!

  傍晚,太阳公公被山峦遮住,在天边留下橙红色的云彩,为数不多的暖意慢慢消失,寒风开始侵蚀大地,动物们纷纷抖了抖身体清醒过来。

  “喵嗷~!”

  高高山峰之上,安安一扫这两天的低落,在裸岩中蹦蹦跳跳,乍一看还以为是调皮的溜溜呢。

  “啊~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安安豹豹唱着平时从溜溜那里学来的歌谣,一双豹脸上洋溢着喜气,尾巴晃来晃去,整只豹豹跟喝醉了一样在石头上扭呀扭呀。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他迎着晚霞,看着太阳公公的半个身子,高声歌唱。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然后,跑到雪地里,扒拉出一朵被冰冻的花花,嘚瑟地绕着圈圈:“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唱着好日子的安安从山脚跑到山上,蹦到岩缝外面,绕着打盹儿的溜溜转来转去。

  溜溜睁开眼睛打着哈欠,用尾巴挠挠后背,感觉上面火辣辣的,又疼又痒,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要秃毛啦!

  “溜溜~”安安直立起来,高兴地翘起一只jio金鸡独立,甚至还试图单脚转圈圈,失败摔到地上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试图把伴侣叫起来,“我们来跳舞吧?”

  溜溜无奈地豹豹叹气,爬起来,又用尾巴挠挠后背,倒在积雪中蹭了蹭后背,冰冷的白雪刺激着这一块的皮肤,他感觉好多了。

  “喵嗷~~~”安安还以为他爬起来是要跟自己一起跳舞呢,已经兴奋地跑到了山下,一回头,自己的伴侣居然没有跟上,赶紧朝山上喊,“溜溜~你下来吗?”

  “喵嗷~”溜溜回应一声,用尾巴摸摸自己的后背,“下下下!”

  他决定啦,他要带着安安玩他个三天三夜,把他的精力都给消耗掉,努力避免自己变成一只秃毛豹豹!

  溜溜!你阔以哒!

  加油!努力!奥利给!

  溜溜快速往山下跑,到就餐区撕下一大块肉,雄赳赳气昂昂叼着,迈着优雅有力的猫步,在雪地里走出了属于雪山之王的气势,眼神犀利,好像要完成一项世纪大工程。

  “来来来!”他跑到厚厚的雪地里把肉肉放到地上,往旁边走几步,用一只爪爪拍了拍积雪,迎战一样,“我要跟你斗舞!”

  “喵嗷?”安安疑惑,兴奋地用尾巴扫地,“什么是斗舞呀?”

  “就是比拼舞蹈!”溜溜伸出爪爪指向安安,中二之魂燃起,热血大喊,“你!豹豹安安,敢迎战吗?!”

  安安感觉心里的战火被调动起来,大声喊:“我敢!”

  “好!算你有胆量!我先找几个伴奏的!”溜溜用胖乎乎的豹脸赞赏地点头,扫了一眼不远处在石头上歇脚的渡鸦和喜鹊,“嘿!来来来!鸟鸟们要吃肉肉吗?”

  有肉吃?

  渡鸦和喜鹊飞过来,嘎嘎喳喳地向他确认。

  “嘎嘎嘎!”一只渡鸦看到了地上的冻肉,咽了咽口水,“真的有肉吃吗?”

  “喳喳喳!”一只喜鹊拿出打工的态度,“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溜溜拍拍肉肉,“你们唱歌就行,这是定金,随便你们唱什么,等我们跳完舞了,再给你们付尾款。”

  “唱歌?我拿手呀!”喜鹊骄傲挺胸,“我们喜鹊可是高原上远近闻名的百灵鸟,包您满意。”

  安安知道什么叫伴奏,觉得一边跳舞一边听歌虽然有点像鸟类,但好像也挺有趣的?

  喜鹊唱歌的确还算不错,他听过不少次呢。

  他在溜溜对面微微点头,然后怀疑地看向渡鸦:“喵嗷~溜溜,渡鸦唱歌就......”

  嗯?!

  生意要黄!

  两只渡鸦沙哑着声音一言一语嘎嘎叫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我们渡鸦的歌喉在高原上也是一大特色的,就是小众了点嘎!”

  “对对对!我们的业务能力绝对不差的,能唱好久好久,量大管饱,绝对很有性价比!”

  安安略有些怀疑,如果他没记错,乌鸦是高原上的夺命歌姬吧?

  嘎嘎嘎的歌声哪里好听啦?

  “喵嗷!”他摇头拒绝被骗肉,“我信你个鬼,你们唱歌根本不好听。”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嘎!”

  “对啊,难道你们跳舞只听一种歌吗?我们鸟类跳舞都会聚集好多鸟开演唱会的,谁家好动物跳舞只听一种歌啊,当然要百花齐放嘎!”

  安安听着觉得有点道理,跑过去,和溜溜凑到一起,两只豹豹嘀嘀咕咕,然后对视一眼。

  “你们去多叫点鸟过来吧。”溜溜财大气粗道,“我们要在湖上开一个大大大演唱会,肉肉管够。”

  几只鸟对视一眼,嘎嘎喳喳地叫着飞走:“等我!我们很快就回来!”

  溜溜和安安跑到藏食物的地方,把猎物拖到更远一点的岸边,放到冰面与草地的交界处,埋头大快朵颐,吃着冻肉等他们的演唱团。

  闻讯聚集过来的鸟儿越来越多,两只豹豹扯下好几块肉肉放到旁边,给大家吃晚饭。

  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啄食着肉肉,顺便问两只豹豹想听什么样的歌。

  唱歌嘛,他们鸟类最擅长啦,他们一年到头几乎天天都在叽叽喳喳说话唱歌,干这种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白嫖!

  “什么歌都行,一首接一首!”溜溜一点也不挑,反正他已经决定了,“我要把这个演唱会开他个三天三夜。”

  他危险地打量着吃饭中的安安,眼睛眯起来,眼神坚定。

  他一定!可以!把安安干趴!

  然后让他睡个三天三夜!

  哈哈哈!

  安安吃饱了,见湖边的鸟越来越多,并且还出现了大型鸟类,微微打量湖边被吃了大半的猎物,跑出去半个小时,又抓了一只有伴侣的雄性原羚拖过来开膛破肚,让演唱团们在这几天里可以吃饱喝足。

  一百多只鸟儿聚集在这里,数量繁多。

  似乎连天气都格外期待这次高原演唱会,寒风停下来,夜空中的云朵消失,露出近在咫尺的星星,月光洒在雪地上,莹莹白光犹如舞台的特效灯,几块没有被积雪覆盖的湖面反射着些许皎洁光线,繁星点缀光滑冰面,充满了氛围感。

  渐渐地,草食类鸟儿等高原生物也闻讯赶来,有些是为了自助餐,有些是来看看热闹,全都聚集在湖边。

  第一批吃饱的鸟儿飞到最前面,大声叫起来:“嘿!溜溜!安安!两位雪豹先生,要开始了吗?”

  “开开开!”溜溜的斗舞之魂早已按捺不住啦,溜到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圣洁的冰面上,漂亮大眼睛眯起,抬起右边的前肢,朝安安勾勾爪爪,“安安,来,跳舞!”

  一只听说这里有自助餐加演唱会的秃鹫先生飞到湖边一块石头上面,用先辈们从早已消失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中学到的娱乐精神,十分熟悉流程地挥动左边的翅膀,大声叫起来:“鸟儿们!雪豹们!赤狐藏狐羚羊们!高原上所有生灵们,让我们向大地母亲,高原之灵,天空父亲说一声晚上好!”

  众动物捧场地叽叽喳喳嘎嘎、喵嗷喵嗷、嗷呜嗷呜地响应着。

  “呼呼呼呼!晚上好!”

  “好!”秃鹫先生一挥右边的翅膀,“现在,我宣布,雪带山脉,天青湖冰面,这个冬天的第一场《三天三夜演唱会》,正式~开始!”

  “呼呼呼呼!开始开始!”

  “让我们有请第一组歌手,夜鸮!”

  “咕咕咕!夜鸮歌手报道!”最前面的十几只夜鸮鼓起胸膛,骄傲地在舞池边上陶醉歌唱,“咕~咕咕~咕咕~咕~~”

  天青湖冰面大舞池上,溜溜和安安同一时间从两个方向溜到一起开始跳舞。

  虽然嘴上说着要斗舞,可此时,他们却没有比拼的想法,悠然放松地跳着舞蹈,在自己参与搭建的这个大舞台上享受起来。

  湖边的演唱团轮流献唱,还有一些高原精灵们帮忙伴奏,自然交响之声悦耳动听。

  不远处,几只在冰面上休息的水鸟们站起来翩然起舞,伴舞团越来越多,天青湖边,冰封湖面,随处都是舞台。

  大自然似乎格外厚爱这群高原精灵,无风的黑夜,细细白雪飘然落下。

  歌声,舞蹈,皎月,繁星,轻风,山峦,白雪......

  太空中飞下来一个机器,绕着圈儿将这一幕拍摄下来,为大自然记录下这场由高原精灵们开办的高原演唱会,一切犹如童话一般。

  月落日升,白雪飘停,伴舞团们在湖面上滑翔飞向各处尚未冻结的湖水、泉湾等地觅食水草与鱼类,岸边的演唱团、观众饿了就吃肉,吃完继续唱,在这寒冬能够吃到稳定的食物,大家都高兴得不行,一整个晚上都十分卖力。

  主持人秃鹫在换班的时候分食部分内脏,虽然这些肉没有腐烂,但它们也不是不能吃,现在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腐烂尸体少之又少,他们都习惯冬天的时候吃冻肉了,现在能吃到柔软的内脏,简直不要太开心。

  这个活,真好!

  真希望能天天开演唱会!

  不吃肉的草食性动物则是在湖边慢慢寻找食物,它们的天敌这会儿不缺吃不缺喝,不会来捕捉他们。

  湖边的肉肉被观众们和演唱团们吃了一晚上,也没见少太多,这些小动物的食量很小,估计三天三夜都吃不完。

  演唱会上并没有几只大型食肉动物,金雕一只没见到,什么灰狼啊,棕熊啊也没有,秃鹫倒是有几只,轮流当演唱会主持人,但他们是食腐鸟类,和其他食肉动物不太一样。

  为什么没有其他大型动物过来一起参加演唱会呢?

  那当然是因为领地意识啦。

  大自然的很多动物在很多时候都很有分寸感,是不会随便闯入其他同层次天敌的领地的,除非确定自己打得过,那就不用在意了。

  小型和中小型动物可以毫无芥蒂地过来一起参加演唱会,那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彼此的威胁性,其中一方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大家可以默契地选举出领导者,也就是溜溜和安安。

  在领导者的震慑下,哪怕是互为天敌的动物也不敢越界,更何况这里还有自助餐,大家也懒得搞破坏。

  有溜溜和安安两个强大的进化种在,附近的大型食肉动物压根就不会靠近这里。

  太阳完全从山峦冒出头来,溜溜和安安已经跳了一晚上的舞蹈,随性发挥,没有任何的彩排,想到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冰面上的雪被他们弄得十分有凌乱美。

  溜溜感觉到有点累了,还有点困,赶紧中场叫停,跑回去干饭,顺便休息休息:“安安~我们先吃饭吧~”

  安安双眸熠熠生辉,感觉这样的生活真的超级无敌有趣!

  “溜溜,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豹豹~”他不由得给自己的伴侣送上一个夸夸,觉得自己没遇到溜溜之前的生活真的好无趣,他曾经见过一场演唱会,但那时候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无关群众,对此嗤之以鼻,压根不懂其中乐趣,现在他终于懂啦!

  “你也是~嗷呜~”溜溜打了个哈欠,“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豹豹~”

  “溜溜你累了吗?”安安想想,“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吧?现在到你睡觉的时间啦。”

  “我不累!我不累!我不累!”溜溜瞬间瞪大眼睛,十分精神地摇头,“我哪里累啦?这只是习惯而已啦~”

  “那好吧,我们待会儿继续跳舞?”

  “好!”溜溜重重点头,一边干饭一边打量自己的伴侣,发现他吃饭有力,眼睛有神,耳朵敏感,好像没有一点点困乏与疲惫的样子诶,这难道就是发那个啥期的精神加成吗?

  不不不!他绝对在强撑!绝对!

  溜溜,你不能认输,难道你堂堂从人类社会卷过的熬夜冠军,还比不过一只纯粹的慵懒的猫科动物吗?

  你要干饭,积攒体力,干趴安安!

  溜溜嗷呜嗷呜地吃着饭,精力突然充沛起来,鸟类和他们一起干饭,两张“餐桌”上“坐”了十几位客人。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天气非常地好,两只豹豹吃了好几个小时的饭饭,然后就去继续跳舞。

  “来来来!”溜溜豹脸坚毅,站到舞台上,“接着奏乐接着舞!”

  演唱团们井然有序地接着唱歌,主唱,各类伴奏,一应俱全,一边沉浸在演唱会之中,一边拼尽全力满足甲方的要求。

  观众们继续观赏演唱会,十分捧场地在湖边摇头晃脑。

  有吃有喝还有演唱会,这日子过得太美了,真希望这两只豹豹每天都开演唱会,嘻嘻!

  日落月升,月升日落,除了安安之外,大家的状态渐渐发生变化。

  溜溜坚强不息,借着每一个干饭的时间恢复力气,为了保护自己背上的毛,拼了命地要把安安干趴,结果发现安安自始至终都很有精力,渐渐地就觉得有点麻爪了,内心OS在“要不还是算了吧,好像熬不过”和“男豹不能说自己不行”之中来回横跳。

  演唱团们从一开始的卖力享受工作到期盼两只豹豹按时吃饭,这样他们就可以集体休息了,平时换班的时候也忍不住松一口气。

  唉呀妈呀,这唱了一晚上,总算是消停一会儿了,这活真是不好干啊,没见过其他演唱会开这么久的。

  要不是有不少歌唱组换班,嗓子眼都能干冒烟去。

  他们可是鸟类诶,天天叽叽喳喳,嘎嘎哇哇,各个都是话痨,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开口的活能干趴他们,现在倒是体会到了。

  这活真是不好干啊,下次再也不接这种没有时间限制的活了,鸟鸟们可太难啦。

  观众脸上的高兴笑容越变越假,不是他们不能欣赏歌与舞的美,实在是在这湖边待了两天受不住了。

  这演唱会啥时候结束啊!

  呜呜呜!

  每夜都在湖面上休息的水鸟们也不再提供免费伴舞了,该吃吃该睡睡,不跟这群夜猫子熬夜。

  时间慢慢流逝,欢快的高原精灵们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第一次体会到了工作的恶意。

  原来,工作也是会让人不开心的,呜呜呜~

  来个动物吧,赶紧让着两只雪豹进化种去干别的事情吧,呜呜呜,这演唱会进来容易离开难,他们不喊停,我们不敢走哇~

  大地母亲,高原之灵,天空父亲,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