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澈哭没用,求饶没用,又骂又踹也没用。
梁希牧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你试也考完了,也不用去学校。反应干嘛这么大,我这肩膀都被你啃肿了。”
“……”周言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舅舅要我去店里帮忙,起开,我要去洗澡。”
“不用担心,我跟舅舅说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去。”
梁希牧俯身在周言澈汗涔涔的额头落下一枚轻吻,“趁着年轻,以后可没有这种体力了,你说是不是?”
“是你妹啊!”
周言澈剩下的咒骂被梁希牧堵在了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声。
薄荷味的信息素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抓住周言澈不放。
窒息感迎面而来,周言澈在极致的k感下失去了意识。
清凉的薄荷糖在唇齿间四散开来,纪谨一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抬头看向反光镜,两个孩子靠在儿童座椅睡得正香。
纪谨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继续开车。
为了更好的照顾乔郁珩,纪谨一在医院附近订了一家酒店。
到达酒店,就喊醒了睡着的纪念珩。
纪念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解开安全带,就自己下了车。
外面吹着冷风,纪念珩拉拢衣服拉链,戴上了衣服帽子,把自己缩在衣服里。
吸着鼻涕,安静地等着纪谨一。
纪谨一抱着纪念禾从车里出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暖手宝。
“拿着,暖手。”
纪念珩乖乖接过暖手宝,低声道:“谢谢爹地。”
“跟上,我们去睡觉了。”
“好~”
到酒店前台办理好入住,纪谨一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房间。
看到床,纪念珩鞋子一脱,就往床上拱。
“爹地,我好困,可以不洗漱吗?”
看到纪念珩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纪谨一也没有计较,“睡吧。”
话音刚落,纪念珩便抱着被子睡着了。
纪谨一无奈摇了摇头,弯腰把纪念禾轻轻放到枕头上。替两兄妹盖好被子,打开了床头灯。
安顿好两兄妹,纪谨一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才两个小时不到,电脑里已经挤满了一堆未处理的邮件。
纪谨一按了按眉心,搓了把脸,盯着电脑屏幕,继续工作。
直到天微微亮,纪谨一才关了电脑,在桌子前趴了会儿。
纪念珩最先醒了过来,看到纪谨一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里很不舒服。
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害怕把纪念禾吵醒,也害怕纪谨一没休息够。
虽说房间里开了空调,可是不盖被子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纪念珩从电视柜底下拿出一条毛毯,抱着毛毯蹑手蹑脚地走到纪谨一面前。
想给纪谨一盖毛毯,个子太矮,根本够不到。
纪谨一朝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了墙角的凳子。
把毛毯扔在沙发上,又去拿凳子。
纪谨一摇摇晃晃地站在凳子上,伸长手给纪谨一盖毛毯。
毛毯一触碰到纪谨一的肩膀,纪谨一就被惊醒了。
纪谨一委屈拿着手里的毛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爹地,我好没用。要是我在长高点,就可以给你盖毛毯了。”
“傻瓜,”纪谨一伸手接过纪念珩手里的毛毯,“你做的很好,我很开心。”
纪念珩趴在纪谨一的背上,小声道:“爹地,你和爸爸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不想做野孩子……”
纪谨一身子一僵,就听到纪念珩继续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惹你们不高兴了。我今后会好好听话的,我不想你们分开。”
“不分开,我答应你。”
得知是自己伤害乔郁珩的时候,纪谨一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回到家的纪谨一,跑进了卧室。翻遍了整间屋子,终于在衣柜的最底层翻出了自己和乔郁珩以前的照片。
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疯狂涌入纪谨一的脑海中。
墙壁上的那张合照,在纪谨一看来,无比的讽刺。
到底为什么?
纪谨一找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也许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落笔的前一秒,纪谨一又后悔了。
离婚了,孩子怎么办?
两个孩子还小,如今阿珩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离婚了,他们怎么办?
一旦离婚,和阿珩就彻底结束了。
不能,不能就这样结束。
我还要赎罪。
阿珩还没原谅我,我自己还没有原谅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想到这儿,纪谨一又赶回纪家,跟他们进行了谈判。
谈到最后,乔郁珩在纪氏的股份拥有了15%的股份,还有不少的房产。
纪谨一又连夜联系律师,将夫妻共同财产全部转到了乔郁珩的名下。
“乖,待会儿我带你们去见爸爸。哭成这副模样,爸爸看到了又该担心了。”
“好,我不哭。”
纪念珩开心地从纪谨一的背上爬起来,想到纪念禾还没有睡醒,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大笑。
不用做野孩子,真开心!
服务员一送来早餐,纪念珩端起奶牛,大声宣布:“我要多喝牛奶,长高了,给爹地盖毛毯。”
纪念禾也伸手要牛奶,奶呼呼的小手在空中抓了半天,“牛奶……高……”
吃完早点,纪谨一便带着两兄妹去了医院。
“爸爸,我们来看你了。”
门一打开,纪念珩就冲进了病房。
纪谨一抱着纪念禾紧随其后。
看到父子仨出现在病房门口,乔郁珩脸上满是诧异。
久久没有回过神,只是呆呆地说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这俩小家伙非要见你,没办法,只好带他们来见你。”
梁希牧抱着纪念禾来到了病床前,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爹地骗人,明明是你自己想爸爸还非说是我们。”
被当场戳穿的纪谨一,面不改色,内心波澜不惊,笑意盈盈地看着乔郁珩。
纪谨一上洗手间的间隙,纪念珩就跟乔郁珩告状。说纪谨一不好好睡觉,通宵工作。
说到最后,纪念珩低下头,拉着乔郁珩的手,小声询问道:
“爸爸,你会不要我们吗?”
“怎么会,听谁胡说的?”乔郁珩摸着纪念珩的脑袋,“一家人,少了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