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乱吃飞醋?”周言澈一把推开面前的梁希牧,想要离开。
梁希牧心里老早就憋着一口气,总觉得周言澈喜欢的人是乔郁年。
什么大事小事都操心了个遍,不见得对自己那么上心。
“放开,我想静静。”
“我不。”
“放开!”
“你是不是喜欢阿年?”
“……”
周言澈大力甩开梁希牧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梁希牧呆愣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周言澈走到转角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弯腰蹲在墙角思考人生。
什么叫喜欢郁年哥?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会这么想?
竟然敢怀疑自己,什么人嘛!
周言澈消化了很久,也没等到梁希牧过来找自己。
爱来不来,我还求着你来不成?
周言澈一气之下,拉黑了梁希牧所有的联系方式。
正巧,苏饶过生日,发消息让周言澈过去玩。周言澈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一出酒店大门,周言澈招手就搭到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ktv的名字,周言澈歪头就睡。
闭眼没两分钟,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舅妈什么事儿啊?”
“阿澈,你跟希牧吵架了吗?怎么把人家拉黑了。
有事好好沟通沟通,不要意气用事,听到没有?”
“哎呀,舅妈,你就别管我们事了。我很烦,不想看见他。替我转告他,最近几天别来我面前烦我。
要是他想通了,分手什么的,我都没意见,谁稀罕!”
周言澈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想把手机关机。转念一想,待会儿还得联系苏饶,索性开了静音。
目的地一到,周言澈就寻着地址找到了苏饶他们所在的包间。
门刚推开,苏饶就一身酒气地扑向了周言澈:“周哥,就差你了。”
苏饶朝周言澈身后瞅了瞅,没看到梁希牧的身影,好奇问道:
“学长呢?”
“你过生日,关他什么事。还喝不喝了,不喝我找别人去。”
“喝,必须喝。”
苏饶带着周言澈坐到了沙发的正中央,大声嚷道:“周哥来晚了,吹一瓶,你们都别动。”
人群中有人问:“周言澈,你男朋友呢?”
周言澈心烦意乱道:“他有事,来不了。”
听到这话,大家吃瓜的小心思就此扼杀在摇篮。
周言澈知晓,这帮人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又要出什么馊主意,来看他和梁希牧的笑话。
他不是猴子,不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参加生日派对的基本都是烹饪班的同学,大家也就没什么好客气。
喝酒,唱歌,跳舞,玩得不亦乐乎。
周言澈的手机掉进了沙发缝里,他也没发觉。跟苏饶比拼划拳,喝了不少酒。
脑袋昏昏沉沉的,周言澈实在支撑不住了,靠在沙发上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模糊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周言澈费力地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声,“干嘛?叫魂呢?”
“你电话,接不接?”说话的人是苏饶。
“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周言澈把手边的外套扯过来,蒙住脑袋,继续睡觉。
苏饶也喝得神志不清,瞪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欸?这手机怎么那么晃?”
“还有小人跳舞?跳舞好,我也要跳舞。”
苏饶撑着周言澈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就摔倒在了沙发上。
手机不小心磕到了茶几角,屏幕瞬间四分五裂,滚到了茶几底下。
手机屏幕的荧光亮了很久,也没有人发现,就那么孤零零地躺着。
大家陆陆续续回了家,到最后,整个包间只剩苏饶和周言澈,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觉。
苏饶的呼噜声吵得周言澈睡不着,周言澈用力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透过手掌,传到了自己耳朵里。
“苏饶,醒醒,苏饶!苏饶?”
喊了半天,苏饶睡得像头死猪,没有任何反应。
整个包间,一直回荡着和电钻声相似的呼噜声。
周言澈受不了了,想出包间透透气。
刚走到包间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
“嘶……”周言澈捂着脑门,五官因疼痛皱得像张纸,“不好意思,让一让。”
面前的人非旦没有动静,还拉住了周言澈的手腕。
梁希牧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脑袋发懵的周言澈没有立马认出眼前的人便是梁希牧,只是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回了句: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行。”
说完,捂着脑袋,掠过梁希牧,就往外走去。
“言言,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怀疑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闻言,周言澈才缓缓抬起头,盯着梁希牧看了两秒,“哦”了一声。
周言澈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嘴硬道:“谁稀罕你的道歉,别来烦我,我烦着呢,小心我揍你。”
梁希牧问遍了学校认识周言澈的人,最后才得知是来参加同学的生日派对了,差点没把学校掀翻。
周言澈这会儿头昏脑胀的,不想和梁希牧在讨论这个问题,只想找个空包间睡一觉。
苏饶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吵了。
梁希牧深吸一口气,快步跟在周言澈身后。
周言澈也懒得搭理他,爱咋咋地。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左拐右拐,周言澈找到了一间空包间。刚想花门,就被梁希牧钻了空子。
梁希牧将手横挡在门框上,周言澈也不好硬关门。
“你到底要干嘛?我们在冷战,冷战!”
“言言……”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这事,我要睡觉,从哪来回哪去。”
“嘭”一声,周言澈关了门,毫不理会在外拍门的梁希牧。
发泄一通后,周言澈脑子逐渐清明起来。
磕cp磕的有点上头了,也难怪他会误会。
要不要看看他怎么样了?
不行,就该让他长长记性,竟然敢污蔑人。
那货该不会打算今晚就在走廊里过夜吧?
不行,周言澈,要坚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能轻易动摇。
门内,周言澈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内外,梁希牧抱头缩在墙角,独自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