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的何静文,认真地看起了沈之流的资料。
上面所记录的一堆问题,都是很正常的青春期叛逆行为,也不至于做深度记忆消除吧!
这事不简单呐,这钱也赚得不安心。
何静文盯着手机里银行的转账通知,突然觉得这钱沉甸甸的。
算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何静文将资料往沙发上一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综艺,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另一边的陈与大脑飞速运转,根据何静文的描述来看,沈亦博百分之八十也请了她催眠。
同时请两个催眠师,为同一个人做记忆清除。
真够狠的。
最后一抹夕阳沉入山头,晚归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窗外飞过。
乔郁年不知道自己窝在沙发呆了多久,两个人的小窝,只剩自己一个人,还真是不习惯。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闪烁的荧光。有趣搞笑的小品,逗得观众哈哈大笑。
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嬉笑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客厅,乔郁年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沈亦博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还要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自己?
乔郁年百思不得其解。
黑屏的手机,突然亮了,乔郁年便伸手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看。
是商言笙发来的信息,内容大致是让乔郁年做好心理准备,沈之流会被催眠,从而忘记自己。
忘记吗?
傻狗,你要是真的敢忘记我,我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你。
商医生:【要是需要帮助,我愿意尽绵薄之力】
商医生:【风雨过后,会有彩虹的】
商医生:【只要迈过去这个坎,今后将无人阻拦,无事可挡】
乔郁年:【嗯,麻烦商医生了】
乔郁年仰头靠在沙发上,手轻按着太阳穴,闭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股无名火,在全身游走。越想冷静,火更旺盛。
乔郁年直起身,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未拆封冰糖,取出杯子,往里倒了几颗。
饮水机在电视柜旁边,乔郁年又不想动,冰糖就这样被冷落在了一边。
天渐渐暗了下来,望着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乔郁年心情愈发低落。
树影摇曳,一只松鼠突然窜出来,把乔郁年吓了一跳。
松鼠转动着黑漆漆的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蓬松的尾巴,高高竖起,左摇右晃的。
一人一物,你看我,我看你。隔着阳台的栏杆,面面相觑。
松鼠歪着脑袋看了看乔郁年,便顺着树干跳到了另一个枝头。很快,就消失在了树丛中。
————别墅内
镇定剂药效一过,沈之流便醒了过来。房间里任何东西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通讯工具。
就算沈之流把屋子里的东西摔成稀巴烂,整栋别墅里都没有人会理会他。
东西会有专人来打扫收拾,新东西刚摆好,又被沈之流砸了。
最后沈之流都砸不动了,周围人神色如常,依旧没有人搭理他。
八点左右,张妈带着一批人来了别墅,将先前那批人都换了个遍。
“大少爷,吃饭吧,我做了您最爱吃的菜。”
张妈把菜一一摆放在餐桌上,诱人的香气勾引着沈之流的味蕾。
一想到自己被沈亦博关了起来,沈之流就特别不爽,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吃,饿死算了。”
“少爷,我相信乔同学也不想你这样对自己,要是身体垮了,他该有多担心呐。”
听了张妈的话,沈之流才动起了筷子。
沈之流指了指张妈衣兜里的手机,示意张妈把手机借他用用。
张妈摇了摇头,“少爷,老爷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借手机给你。”
“……”
沈亦博,你可真够狠的。
张妈将食盒收拾好,起身的时候,对着沈之流小声道:
“少爷,您放心,老夫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帮您的。”
说完,张妈便起身离开了。
沈之流也没有再多问,隔墙有耳,保不齐沈亦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有了爷爷奶奶这颗定心丸,沈之流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年宝,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等我。
月过树梢,乔郁年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被子上还有淡淡的柠檬味,乔郁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想象自己躺在沈之流坚实有力的臂弯里。
最近几天,信息素紊乱又开始了。
为了更好的准备比赛,乔郁年不得不加大药量,来控制体内信息素的失衡。
乔郁年毫无睡意,重新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头,看起了新一期的美术杂志。
天微微亮,刚睡没多久的乔郁年便起了床。
竟然失眠了。
上午的课上完,梁希牧便拉着乔郁年不让他走。
“我要回去补觉,你到底要干嘛?”乔郁年问。
梁希牧激动道:“今晚阿言的舅舅舅妈要去我们家吃饭,你也去。一起吃个饭,你也算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妈可是拿你当干儿子,这个面子得给我。”
“我知道你因为沈之流的事,心神不宁。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商量,再去解决。
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得不到任何好处,是不?”
“嗯。”乔郁年点点头。
两人在教学楼岔路口没等几分钟,周言澈也下课了。
三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司机也早就在校门口等候多时了。
一路上,周言澈都分外紧张。手心在不停地冒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梁希牧握住周言澈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别紧张,我爸妈很友好的,不会不喜欢你的。”
“嗯。”
绿化带越来越少,很快车子便行驶进了一天林荫大道。
穿过林荫大道,映入眼帘就是一座自带花园的小型别墅。
别墅的四周还有大片的果林和园林绿化树。
车子刚停好,安牧就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哎哟,阿澈来了,阿姨想死你了。
阿年也来了,快进屋坐。”
“阿姨好!”周言澈字正腔圆道,还鞠了一躬。
安牧连忙扶起周言澈,“傻孩子,客气什么。”
“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周言澈不安地抓紧自己的衣摆,唯恐惹安牧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