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当然要加入凤凰社。
但他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让雷古勒斯远离食死徒——或许某种程度来说他现在也算是有所成就，毕竟雷古勒斯虽然还是十分认同伏地魔和食死徒，但没有在仅仅十六岁的时候成为食死徒。
但是他在短短的圣诞节假期中真的听到太多劝说雷古勒斯的话语，甚至纳西莎还跟他吐露伏地魔本人十分欣赏雷古勒斯，有意让他在毕业之前就破例加入食死徒。
小天狼星如今正绞尽脑汁如何让自己愚蠢的弟弟和顽固的家人放弃这个会在未来某一天害死雷古勒斯的想法。
这个时候小天狼星还没想到自己在几个小时后就会收到一份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圣诞惊喜。
现在，小天狼星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开了一瓶酒妄图能让自己早点入睡，但是一切最终只是妄图，酒精使他亢奋，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像天空中的飞鸟深海里的游鱼一样在他脑袋里飘来荡去。
最终，小天狼星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飘雪的窗外，平安夜已经过去。
雷古勒斯终于在圣诞节凌晨回到家，勤勤恳恳的家养小精灵跟在他脚边试图让小主人喝下一些解酒的药水再睡觉，但是他的小主人完全没有理会它，直接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敲开了小天狼星的房门。
只是喝了一点酒助眠的小天狼星被从门口蹿进来的酒气弄得更醉了一点：“你喝了多少。”
“三瓶……”雷古勒斯颤抖但是口齿伶俐地说。
“……”小天狼星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他坐起身打量站在门口的雷古勒斯，对他招招手，“过来。”同时一甩魔杖关上了门。
雷古勒斯冰冷的指尖碰触到小天狼星伸向他的手，立刻像快要被冻死的人一样攀附上去。
“你喝了很多。”小天狼星陈述着事实，“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没有发生……”雷古勒斯讷讷地回答着，“只是一些……很不好的玩笑……很多人喝多了，他也在，没有人敢放下酒杯……后来、后来他们说要去抓几个麻瓜取乐……”
“取乐？”小天狼星咬着牙重复。
“钻心剜骨或者勾魂夺魄……”雷古勒斯艰难地吞咽唾液，“还有一些别的，那些人嘴里接连不断地蹦出恶毒的咒语，最后都和笑声混在一起了……”
“用不可饶恕咒取乐吗？”小天狼星攥紧拳头压制着自己，“但是他们没有做，是吧？”他求证般地问道。
“只是这次没有而已。”雷古勒斯苦笑着，握紧了小天狼星的手，整个人带着还未散去的寒气一起钻进他怀里，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时候做了噩梦或者害怕什么那样。
“西里斯，我从未想过人能离死亡那么近，近到只是陌生人一句玩笑的距离……”
小天狼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
雷古勒斯当然贪念这个怀抱，他曾经不愿面对的一切在今夜明晰，他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一意孤行都会斩断他的回头路，伏地魔只允许拥护，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逃避，他只能向着那危险的断崖上摇摇晃晃的吊桥上走，哪怕掉下去都不能回头。
“我想，我可能也会突然死在哪天……但是在那之前有些一直不敢说的话想告诉你。”雷古勒斯的语气突然变得笃定，他仰起头看着小天狼星，根本没给他退缩的机会。
“西里斯，我得加入食死徒。”
小天狼星觉得可能是酒精使他幻听：“你说什么？”
“我要加入食死徒，我已经成年了，或许今天就是黑魔王……”给我的最后通牒。
雷古勒斯永远也忘不了小天狼星那一刻看他的眼神，那其中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些果然如此——但是最后小天狼星依然皱着眉头开始劝告他，虽然他的劝告听起来更像是在发火。
但是雷古勒斯知道自己喜欢这样，他喜欢小天狼星一切因他而起的情绪，喜欢在注视着他的时候，清楚地知道他的哥哥正满心都是自己。
只是……如果一切能是他期望的那个样子就更好了。
他不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不，他当然能负责。
他只是怕，如果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的哥哥会连一个负责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知道小天狼星想要做什么，他也愿意肩负起哥哥那部分责任。
他可以做得更多，只要小天狼星永远注视着他，永远爱他。
可小天狼星说再也不会管他……
雷古勒斯头痛欲裂，他知道自己跪倒在地，身后是走廊悬挂冰冷的族徽，他知道自己正在恳求小天狼星，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说下去，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一旦宣之于口，他就真的脚下无路了。
雷古勒斯艰难地感知自己的四肢，他想闭上嘴巴，或者站起来离开，做到哪一样都行……但最终他听到了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即使……我确实爱慕着你。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的哥哥——西里斯，我真的爱你。
完了。
还能怎么样呢？雷古勒斯只能剖开自己的心，把所有的一切都掏出来，通通摆在小天狼星面前，只希望能得到他那不守规矩的神的垂怜。
他说出了自己的一切想法，那些真实的、可怕的、他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做好——现在却不得不全部倾吐，只为了恳求一个机会。
“你可以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我愿意当他的眼线，我愿意讲出我知道的一切秘密。”
就算是道德绑架也好，会被利用也好……雷古勒斯知道过了此刻，他不会再有别的机会了。
但是他的机会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那不如我也加入。”雷古勒斯知道小天狼星在诱使他答应这个危险的提议，“你会帮我的，对吧，雷尔？”
小天狼星只觉得一切豁然开悟，雷古勒斯今晚的一番话催生了早已在他脑中埋下种子的危险想法。
那想法快速地生根发芽，在短短的时间内似乎就设计好了看起来很完美的计划。
“你真不愧是……”雷古勒斯最后伫立在小天狼星房门前说，他似乎很怕这扇门关上后小天狼星的想法发生他不愿意看到的那种变化。
比如关上门立刻连夜离家出走。
“不愧是什么？”小天狼星不理会僵直在他门口的雷古勒斯，自顾自去浴室里放了水。
想到对方从小到大做得那些事情，雷古勒斯最后也只能这样形容：“不愧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没察觉到自己这样说的时候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小天狼星就像察觉到危险的动物那样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他处于劣势，因为雷古勒斯就像抓住机会的猎人那样上前，将还没站稳的他推向后方。
“没有人跟你说过吗？”雷古勒斯把小天狼星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他耳侧，而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没人跟你说过……你真的长的很好看吗？”他呢喃一般说。
“傻弟弟。”小天狼星露出爽朗的笑容，丝毫看不出被人压制的样子，“霍格沃茨每个女生的眼睛都在赞美着我的英俊。”
“如果你还不滚回自己的房间，我就只能让你像个麻袋一样由克利切送回去。”
“我不能留下吗？”雷古勒斯像小狗一样要求着。
“你——能。”小天狼星这样说完，然后他就一记手刀放倒了雷古勒斯。
不知道是干过太多叛逆的事还是经历得太多，小天狼星内心平静地接受了雷古勒斯喜欢自己这个事情——甚至觉得和他过一辈子也挺好。
其实小天狼星原本的设想中也没有结婚这一选项，曾经十七八岁的他没有喜欢过任何异性，后来经历了那些乌七八糟事情时候的他更是没有对谁产生过什么结婚或者类似的想法。所以他确实是打算好好保护好兄弟们以及弟弟，等到父母去世之后和雷古勒斯一起守着家族过日子。
午夜三点，喝了很多酒但是就是睡不着的小天狼星看着趴在他旁边的雷古勒斯，居然恍惚中生出一种骄傲来——一转眼那个只有一点点大的小孩子都长成这么棒的年轻人了。但是他又马上想起雷古勒斯刚才说的那句话，想到他确实是突然就死在了哪天……
“唉……”小天狼星沉默着将自己泡入盛满冷水的浴缸，寒冷刺激着他的每一片皮肤，皮肤下的血肉，血肉下的神经。
然后，他穿着湿衣服坐在窗户外，思考着危险的未来。
……
雷古勒斯在阳光最强烈的午后醒过来，窗外的世界欢声笑语，圣诞节的气氛缭绕在每一户人家——但是这些他都感受不到，他疼痛的大脑和脖子让他快速地回忆起凌晨发生的事情，然后惊恐于自己居然真的把那些可怕的话说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他说出了那些话之后小天狼星还留自己在他房间的床上过夜。
这一认知让雷古勒斯心里又隐秘地生出一些希望来。
他看了看身旁熟睡的小天狼星，近几年时常折磨他的念头再次冒出头来——他为什么偏偏是我哥哥——以及——幸好他是我哥哥。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接近不是他哥哥的小天狼星。
于是他悄悄地往小天狼星身边凑了凑，偷笑着呼吸着他的体温。
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在这个瞬间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小天狼星睁开眼的时候头还有点微痛，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就看到雷古勒斯伏在他身上正呆呆地看着他，满脸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却被抓个正着的不知所措。
小天狼星昨天酒确实喝得不少，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捏着雷古勒斯脖子、亲在他眼角的动作到底该怎么解释。
但得承认他确实被雷古勒斯惊惶失措差点掉到地上的样子逗笑了。
他把手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又说：“如果你昨天说的那些话让家长知道的话，母亲会把你烧掉的——所以我们悄悄的。”
“啊？”雷古勒斯坐在床边一脸呆滞。
“悄悄地——谈恋爱。”小天狼星逗弄他一般说，“但是只限于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的时候，嗯……还只限于家里。”
雷古勒斯脑袋毫不回弯地直白问：“你是想陪我玩玩吗？觉得我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什么也不懂……”
“不是。”小天狼星从床上站起来，脱掉睡衣换上衣服，他注意到雷古勒斯悄悄低下头，耳朵还可疑地红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喜欢和陪伴是我能明白该如何给你的。”
“如果过了这个时期的话——”小天狼星最后穿上长袍，“在那之前我得坦白告诉你，亲爱的弟弟，你给了我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你在引诱我吗？西里斯？”雷古勒斯说，“为了让我帮你去做什么事……”
“不，是我们一起做一件危险又荣誉的事。”
“这件事的一部分是？”
“什么事情总是开头简单，你只需要在食死徒阵营中做我的一个小探子。”小天狼星说，“邓布利多打算建立一支与食死徒对抗的军队，你知道吧？”
“他们整夜在谈——但说实话，除非这支队伍里有五个邓布利多或者有十五个你，否则很难与现在的食死徒旗鼓相当，更别提以后。而且伏地魔的势力一旦成型就很难打散，西里斯，你知道黑魔法总是比白魔法杀伤力更大的，恶毒比善良侵蚀这世界的脚步快很多。”雷古勒斯理智地分析着问题，最后又加了句极其不理智的话，“但是如果你给我奖赏，那我或许愿你为你当个探子。”
“是吗？”小天狼星轻轻笑了起来，却没有反驳雷古勒斯，“奖赏？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会的，我保证。”小天狼星吻在雷古勒斯额中，“我会永远留在布莱克家族和你身边，只要有我在，你就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而且，我早晚会到你身边的。”他补充了一句，这一句让雷古勒斯快速地从被亲的眩晕中清醒过来，“你是想在以后找个时机——佯装背叛或者反目，打入食死徒阵营？”
小天狼星就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雷古勒斯的脑袋：“聪明，你向伏地魔说，你的哥哥浪子回头了，他意识到家族是对的，迫切恳求能够加入黑魔王麾下。”
雷古勒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站起身拉住小天狼星的胳膊，似乎想让他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别这样做，你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
小天狼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雷尔，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个计划。”
“不。”雷古勒斯肯定道：“你已经准备这么去做了，只要时机来到——你该知道你的名声，就算伏地魔真的相信你浪子回头，你都不会得到现在的我得到的这些信任……还可能有很可怕的考验。”
“要不我们先吃饭？等食物充满饥饿的胃之后再来谈这种伟大的问题。”小天狼星敷衍道，但却又诚意满满地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雷古勒斯，“双向镜，当只有你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准许你偷偷地找我。”
雷古勒斯笑盈盈地把盒子揣进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西里斯总是口是心非。”
不过，雷古勒斯到底还是了解小天狼星的，所以他在整个圣诞假期期间都没有再提过小天狼星的计划，只是卯足了劲的想和他单独地相处在同一空间，同时在小天狼星的引导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小天狼星对此很满意，不过他还没有想到此刻没有隐瞒不代表未来也不会隐瞒这一点。
圣诞假期结束，最后在离开家门前才怯怯地跟小天狼星讨了个吻的雷古勒斯不甘不愿地和对方分别，在门厅走下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楼梯，而小天狼星登上楼梯，通过又在喝酒的胖夫人回到灯火通明的公共休息室，结果刚坐下就被詹姆斯贴着脸瞅了半天。
“有什么好事？”詹姆斯眯着眼瞅他。
小天狼星看着他就想到自己对雷古勒斯说的话，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霎时就露出笑容来：“没什么事。”
“啧啧啧。”詹姆斯做了个鬼脸，“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春天到了。”
小天狼星看了看莱姆斯，莱姆斯也对他点了点头……“是不是应该开始复习了。”小天狼星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莉莉也说离N.E.W.Ts考试很近了，我就说差不多是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詹姆斯又开始喋喋不休，他自从和莉莉在一起之后就很容易喋喋不休，“你们说我应该什么时候结婚呢？虽然我还没有和莉莉求婚，但是我觉得先大概找个好日子也可以。”
“你也可以闭嘴。”小天狼星瞥了詹姆斯一眼，又笑着说，“我觉得毕业之后就结婚挺不错的，还能请邓布利多教授来当证婚人。”
“那再好不过了。”詹姆斯拍拍手，“反正我伴郎已经选好了，是不是莱姆斯？”
“当然。”莱姆斯点头，“荣幸之至。”
“我也是。”彼得说。
“反正春天已经到了，你准备准备和莉莉求婚吧。”小天狼星说，“不然你的考试成绩是绝对当不了傲罗的。”
“莉莉说我很优秀。”詹姆斯挺起了胸膛，“而且我问过邓布利多教授了，他说如果……他可以给我写推荐信的。”
小天狼星知道詹姆斯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努力不去想詹姆斯在死之前也没有成为傲罗这件事，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找什么工作都用不着教授写推荐信。”
“我知道。”詹姆斯恬不知耻地点头，“但是傲罗不是编制比较紧张嘛。”
“你会成为傲罗的。”小天狼星轻描淡写地说道。
詹姆斯当然会成为傲罗，只要他不和莉莉结婚，那么那个名叫哈利的孩子也不会出生，大难不死的男孩乃至救世主会另有其人，伏地魔依然会偃旗息鼓十几年……
但小天狼星坚信会有其他办法，他甚至轻松地想只要他不再自作聪明，赤胆忠心咒就不会被背叛，詹姆斯和莉莉也不会死在那天，他的教子也不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孩子。
只要他努力。
1978年，霍格沃茨中又有一批毕业生在黑暗势力正盛之时走出校园，而这些人之中，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之外，其他三个学院中的小部分毕业生都加入了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刚刚筹建的正义之军——凤凰社。
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几乎是一出校门就感受到了世界的残酷，四处涌动的黑魔法逼得人无处藏身，而此刻的魔法世界中仿佛没有秘密，战斗与死亡都快速地被人知晓。
小天狼星在夏末悄悄参加了詹姆斯和莉莉的婚礼，虽然时期特殊，但是詹姆斯还是给了莉莉他所能给予最好的一切——当然，与戒指一同交付的还有生死与共的承诺。
整场婚礼，从新人交换戒指并亲吻那刻开始小天狼星就一杯一杯开始敬酒喝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搂着詹姆斯和莉莉还有莱姆斯照了好多照片。
午夜，詹姆斯和莉莉送走客人和家里有事不得不离开的彼得，回到房间就看到莱姆斯正在给小天狼星倒茶，而小天狼星不知道是吐过了还是喝了什么药水，这会儿看着清醒了不少。
“大脚板，你父亲身体还好吗？”詹姆斯吃着莉莉烤的小饼干和兄弟们聊天，“算起来也病了很久了吧？”
小天狼星摇摇头：“看了很多次也吃了很多药，布莱克家都治不好的病怕是只能准备后事了。”
“……你也别烦心了。”莱姆斯说，“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我只是厌倦了争吵。”小天狼星喝着温热的黄油啤酒，“我都无法和你们复述我母亲说的那些话，她还想让我把你们都送给伏地魔，有趣吧。”
“那你和邓布利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詹姆斯眉头拧起，“要不你就干脆和我们住一起吧。”
“我打算在食死徒那边当个两面派。”小天狼星终于说，“邓布利多给我的建议是找个适当的时机跟你们决裂，因为这个他也拒绝我在凤凰社里出现。”
小天狼星的话在小小的客厅里引起轩然大波，激动的詹姆斯甚至掀翻了放饼干的盘子，莱姆斯撞翻了他手里的酒杯。
“你说什么？”
“你在开玩笑吧大脚板。”
“这不是个好主意。”莉莉也说。
小天狼星掏出魔杖将一切清理一新，英俊的眉目里全是古井无波般的理智：“那不然呢？永远在黑暗中挣扎，战斗？逃离追杀或面对死亡？这几个月死了多少人？巫师、麻瓜——你们又面对了几次死神？”
“邓布利多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詹姆斯单刀直入地问他。
小天狼星揉了揉太阳穴，他头疼得厉害：“他说——我不出现在凤凰社会更有利于我的行动。”
“好吧，是我问错了。”詹姆斯在他旁边坐下，“是你和邓布利多说了什么。”
“一些不成形的计划和……”小天狼星抿住嘴，半晌才说，“和我透露给他的一切。”
“从雷尔听来的？”
“还有做梦梦到的。”小天狼星说着不真不假的醉话。
“可是……”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詹姆斯。”小天狼星冷静地说，“况且我也不是下一刻就要去冒险……起码要等到雷古勒斯毕业……”
“你是要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莉莉担忧地看着小天狼星，“你不是说过已经说服他了吗？”
“我是说服他和我一起冒险，但是我不想他加入食死徒。”小天狼星笑了一下，又认真地开起玩笑，“所以说你们两个要赶快生个孩子啊，等我当了教父之后就不怕布莱克家那些破烂没人继承了。”
“呸。”詹姆斯冷着脸，“别让我听见你再说这种话。”
“好吧，”小天狼星耸耸肩，“你是新郎你说了算。”
“其实……”莱姆斯的手无意识地在腿侧摩挲了两下，“如果能保证成功率的话……打入食死徒内部确实是一个还不错的办法，我们得承认凤凰社与食死徒之间确实存在实力差距。”
“你想都别想。”小天狼星看透了莱姆斯的想法，直接警告他，“伏地魔招揽狼人不过是做最低等的打手，更何况我不可能把你送到斯内普手里。”
“我没……”
“吃点饼干吧。”小天狼星直接用饼干堵住了莱姆斯的嘴。
“我只能保证我会很小心。”他最后说。
1979年6月。
刚刚结束考试的雷古勒斯匆忙赶回家参加父亲的葬礼，享年五十四岁的布莱克家现任家主奥赖恩·布莱克先生缠绵病榻半年，最后还是不治而亡。
当天的布莱克老宅几乎被食死徒填满，穿着黑袍的巫师进进出出，雕像一样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悲伤。
最后，布莱克夫人被她的小儿子搀扶着走回历史悠久的家宅，而她的大儿子冷着脸送走客人，挥动魔杖关闭大门。
“我必须要多个不好看的刺青了。”
这是葬礼当晚雷古勒斯对小天狼星说的第一句话。
他下一刻就试探着吻上了小天狼星颤抖不语的嘴唇，唇齿相依地告诉他：“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是不想……”小天狼星任由他亲吻自己，“不想把你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我知道。”
“我会让他尽快信任我。”小天狼星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计划，“不管未来有多危险，我都会陪着你的。”
雷古勒斯轻啄着小天狼星的唇角，感觉他的气息移到了自己耳边，轻轻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雷古勒斯是什么意思吗？”
小天狼星在雷古勒斯耳垂上轻咬了一下：“雷古勒斯是狮子座最明亮的星星——被称为狮子的心脏。”他又拥抱住雷古勒斯，温暖的手轻轻贴在他胸口，“布莱克家族只有我一个狮子，雷尔……所以你是我的心脏。”
“那我可要努力一直在你胸膛里跳动。”雷古勒斯轻笑着，许下重誓。
“好。”小天狼星捏了捏自己刚咬过的耳垂，“邓布利多跟我说了个地方，我打算这两天去看看。”
雷古勒斯也捏了捏小天狼星的耳朵：“好，随时联系，我会为你关注着食死徒的一举一动。”
小天狼星在这天午夜离开家门，他在门口随便找了条黑漆漆的小巷幻影移形，一分钟后于女贞路四号登上骑士公共汽车去往大汉格顿。
1979年7月。
夜色笼罩世界，各家各户点起灯火，将世界照出一片斑斓的暖意融融。
骑士公交肆无忌惮地穿行于车流之中，幻影移形的巫师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无人小巷，但很快就走入路灯的光圈之中。小天狼星打着哈欠敲响家门，魔杖郁闷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连续的铁链滑动声之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