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绥的身体逐渐好转,和今阮的生活也是蜜里调油,甜蜜的很。
沈灼被逼着又在病房里加了一张床,转头就将费用加到了薄靳绥的医药费里,眼瞅着他开始不老实了,大手一挥,“今天开始做康复训练。”
真要说Alpha有没有什么弱点,那肯定是有,被损坏了的器官医院再怎么救就救不成原来的模样,得靠病人的后期努力。
寻常人受这样的伤,昏迷上一个月都算快的,薄靳绥这边在医院里住了一月有余,沈医生就拎着各种康复器械来了。
“嘛意思?”今阮瞅着沈灼贼眼一眯,看向薄靳绥的眼神相当不怀好意。
“康复啊,达标就可以出院了。”
正说着,薄靳绥拎起一袋气球丢了出去:“顾洲用的东西送我这干什么。”
顾洲肺上吃了个枪子,又被雨淋了一遭,抢救的时候只能切掉一小块,气球正是他现在康复所要用的东西。
沈灼讪讪地去捡了回来,还没开口,便看见薄靳绥拎起其他的康复器材,一样一样全部丢了出去。
“用不着。”
沈灼瞪大了眼睛,怒斥:“刁民!”
民不民不知道,反正很刁,气得沈大医生当场给自己来了个心脏复苏。
“丢出去也没用,以后每天都会有护士来盯着你训练,我不签字谁也放不了你出院。”
这都威胁上了。
今阮赶紧跑过来和稀泥,“做,做,没说我们不做,沈医生别生气,气坏了薄靳绥得给你让座,俺还没好全呢。”
沈灼转头剜了他一眼。
夫唱贝随!都不是省油的灯!
“哼!”
气得沈灼甩手阔步走出了病房,在屋里都能听到他气贯长虹地叮嘱护士:“他要是不做,就把床给我撤了!”
薄靳绥一声不吭地看着今阮。
今阮眼神飘飘,小声念叨:“我也没有办法呀。”
自从这人醒来之后,变得格外黏糊,一分钟看不到今阮就要暴走,把几个负责看护他的护士愁的不行。
昔日冷面如铁的薄总早已不见,现在就是个喜欢撒娇还粘人的大型犬,委屈巴巴抵着今阮的肩膀,诉道:“阮阮,他们欺负我。”
今阮当即受到了暴击,坚定地抱紧薄靳绥的后背,揉了揉,轻声安抚:“谁敢,有我呢。”
薄靳绥闷闷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今阮就松开了他,堪称铁面无私:“来吧,今天的训练还没做。”
薄靳绥:?
好话软话都得说,今阮本身就很软,哄着人的时候软的简直要命:“做吧做吧~你不做沈灼不让你出院,不出院我不能和你嗯嗯,我发情期快到了。”
一听发情期仨字,薄靳绥立刻摇铃。
沈灼接的,没好气:“干嘛?”
“我要康复。”
天大地大都不如不能让他的宝贝在发情期难受大。
过了一会病房门打开,被薄靳绥丢出去的器材如数被丢了回来,叮叮当当,带着气进来的。
薄靳绥惦记和他宝贝的嗯嗯,罕见没对沈灼这种极不尊重病人的行为发表辱骂,挨个拎起来研究。
太乖了。
简直太乖了。
今阮坐在椅子上,捧着脸看薄靳绥做康复训练。
底子好,哪怕受伤住了这么多天院,身体掉了快二十斤肉,拎着器材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尤其是那精瘦的腰,画面过于喷张,腺体甚至都在跃跃欲试。
想到这里,今阮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出院后一定要把薄靳绥喂胖。
一个相当威武的决定在今阮心底油然而生,他要学做饭!什么病号餐、营养餐,通通来一遍。
只是这训练还没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沈灼就进来把这栋器材全部收走,带着人去影像科里里外外全都照了一通。
最终得出结论,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当初为了把今阮从薄靳绥怀里取出来,硬生生掰断的骨头还未长好了。
沈医生大手一挥,“出院!”
得到释放的指令之后,薄靳绥一个小时都没待满,牵着今阮大摇大摆走出了医院的门。
曼姨紧跟着他俩身后,把病房收拾了出来,然后回家做饭去了。
先生刚出院,还有的要补呢。
同样要补的不止薄靳绥的身体,还有薄氏集团两个月未处理的工作。
回到岁园的第一晚,江如韫就带着自己的离职通知书和厚厚一摞合同来了。
薄靳绥不在的日子,薄氏集团依旧稳稳运行,尽管唐华义已经被执刑,溃烂的组织不复存在,可他仍过不了心里的一关。
“薄总,这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江如韫的离职通知书摆在最上面。
“记不住我说的话?”薄靳绥说。
江如韫紧紧抿着唇:“嗯。”
薄靳绥很是头疼,尤其是重伤初愈之后,从前那些冷若冰霜的斯文早就没了,看到江如韫如此坚定的辞职,还是难免的愁了一下。
“随你便,从薄氏离职的人不会再有第二次入职的机会,希望你慎重考虑。”
薄氏的员工福利够好,老板够帅气,工作氛围顶尖,很多人都是奔着退休金来的。
见江如韫不说话,薄靳绥只能倾身拿起他的离职通知书,看清楚这五个字的时候,眉心皱了皱:“行。”
离职不是辞职,辞职尚可拒绝,员工提前三十日以书面形式通知用人集团,即可解除劳动合同。
薄靳绥阻拦不了。
提笔准备签字的时候,江如韫猛地将通知书抽走,迅速撕成两半:“不辞了。”
薄靳绥:?
“明天上午十点准备视频会议。”
江如韫微微点头:“好的,文件明天下午来取,麻烦薄总加个班尽快签完。”
听完这句话,薄靳绥有一瞬的怔楞,现在竟然需要他的员工来叮嘱他认真工作了吗?
怪哉。
当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只好跑去自己Omega的房间,狠狠温存一夜。
俩月没干的事可算被薄靳绥逮着机会了,今阮一晚上昏过去三回。
今阮朦胧中被脸颊上细密的亲吻吵醒,眼睛还没睁开,便准确无误的一手捂住薄靳绥的脸,推远了些:“困。”
薄靳绥吻了吻他的手心,“睡。”
于是今阮再度睡了过去。
心腹大患已经解决,不知道今阮身上的毒素有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想到此,薄靳绥眸色又深了些。
早晚的事,不急于此。
但还是要让沈灼来看看。
又被念叨的沈灼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然后做了一宿噩梦。梦中薄靳绥捧着今阮生下来的珍珠追了他三条街,一定要给他详细说明珍珠产生的过程,从脱衣服那一步开始。
吓得沈灼大汗淋漓地醒来,二话不说给樊冲打过去了电话。
此时连鸡都还没打鸣。
“樊冲!樊冲!”
沈灼迫切需要樊冲的声音将自己从梦境中彻底唤醒。
“你最好有事。”樊冲被吵醒,怒气堪比火山爆发。
“啊,没事,你接着睡。”沈灼迅速挂掉电话,搓了把脸,摸着胸口等心跳平静。
薄靳绥真是个狗,这玩意还得托梦给他说,又不是死了。
想到这里,沈灼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我草!不会真出事了吧。”
他与薄靳绥相识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梦里梦见过对方,这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薄靳绥的电话就来了。
“这他妈...”沈灼没敢接,任由电话挂断,接着又打了进来。
这下指定有事,沈灼赶紧捞过电话接通,“祖宗!啥事!”
“今阮发烧了,他身体内的毒素清干净了吗?我昏迷的时候你有给他做彻底检查吗?”薄靳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抖,多少年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只因为今阮发烧,慌得像变了个人。
沈灼偷偷在心底啧了啧,道:“做过,大部分毒素已经排出体内,影响不到他的正常生活,发烧是你做太狠了吧。”
薄靳绥一噎:“我没...”
“少放屁,”沈灼猜都不用猜,这家伙指定没遵医嘱:“先观察半小时,物理降温,我等会过去。”
“嗯。”
沈灼赶着他挂电话之前提醒:“请你,带着你的Omega,按时去医院复查,谨遵医嘱!!”
薄靳绥啪就把电话挂了。
老妈子一样。
今阮发烧可能就是昨晚太狠了,薄靳绥在心里后悔了两秒钟,找来退烧贴给他贴上,又找来药膏,仔仔细细把红肿的地方涂了一遍。
重病一场,脑袋可能也宕机了。
做完该做的,Alpha贴着Omega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
撕毁的腺体尚未完全恢复,释放不出太多安抚信息素,但也够Omega睡个好觉。
沈灼过来的时候薄靳绥也贴着今阮睡着了,连他进来都没发现,很过分的窝在Omega的肩头。
卧室门开着,想是为他留的,沈灼也没客气,径直而入。
双眼自动屏蔽有碍成年Alpha身心健康的画面,用额温枪测了测今阮的体温。
还在低烧。
沈灼这就不客气了。
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将薄靳绥扇醒,“还烧着呢,去医院!”
薄靳绥并不是睡着,只是懒得动,被扇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立刻翻身下床穿衣服,对沈灼说:“你开车,我一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