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囚牛打开冰箱，里面有矿泉水和果饮。
“要那个红红的。”矛九坐在囚牛肩膀上指着西红柿饮料。
关上冰箱门，在厨房翻翻找找，拧开瓶盖把饮料倒进杯子里，又插上一根吸管。
矛九坐在为他临时搭建的小沙发上，其实就是两本书垒起来，再在上面放张折叠的手帕。
小手抱住玻璃杯，咕咚咕咚地大口大口吮吸，从侧面看，小脸一鼓一鼓的，跟吹了气的气球似的。
囚牛递了一瓶矿泉水给谭骁，谭骁接过放在桌上。
“这次来我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小九变回来。”道出此行目的。
囚牛摆了摆手，叹息道：“不知道什么人在他体内下了这么一道禁制，算是保护也可以说是自毁。”
“什么意思？”谭骁脸色一变，追问。
“外界力量注入过多，超出体内承受范围，禁制反弹，肉身就会爆炸。”喝了一口水，接着道：“那群人应该是在小九身上找什么。”
谭骁眉头紧锁，没有说话，目光瞬时变得阴沉沉，里面充满了狠厉。
他是要感谢他们手下留情，还是应该杀了他们？
身侧握紧的拳头爆起青筋。
囚牛看了谭骁一眼，接着说：“其实要不了两个周就会恢复，不用太担心。”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多想，伸手揉了揉大口喝饮料的少年。
矛九喝的正投入，没注意他们的谈话，抬起头满脸天真地望着他，软乎乎地说：“你们说完了吗？我的饮料还没喝完。”
“还没，你接着喝。”嘴角挂着笑，看向少年的眼神却极其复杂。
“听你这意思是有恢复之法？”谭骁复问。
这办法嘛，的确是有，可他不想说。
面露难色，赶紧喝口水掩饰。
谭骁紧盯着他，囚牛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挠挠脖子，再不济喝口水，整整一瓶水都喝光了。
“小九很担心自己变不回来，我怕他会难过。”
捏着水瓶，“哎，有是有，不过……”
不过需要渡阳气啊！怎么看都是对他弟弟不利。
兜里的手机叮咚一声，随后传来犹如天当妙音的声音：微信到账四十万元。
……
“这办法，很简单，我跟你说。”囚牛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明显不想让矛九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矛九此刻还在专心品尝饮料，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囚牛捂着嘴，降低音量神秘兮兮地道：“阳气。”
谭骁挑眉，囚牛一看他样子就是没懂，接着解释：“渡阳气，没看过神仙话本？”
“小九变成这个样子，换个你们人类的说法就是体虚，阳气足了就可以变回来了。”
“怎么个渡法？”谭骁一本正经地询问。
他这个弟妹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以为他身经百战，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音量又降低一个度，几乎是用气音讲话：“就男男之间的那点事。”
收回手，对谭骁使了个眼色，意味深长地说：“这回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谭骁会心一笑，“谢谢哥，这次麻烦你了。”
刚收到四十万的囚牛满心喜悦，嘴角的笑都快扯到耳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大哥似的拍拍谭骁肩膀。
眼下矛九体型只有他巴掌大小，想做其他事情肯定是不行，他得想想办法，这个阳气该怎么个渡法。
一瓶饮料倒了三杯，终于喝完了，矛九捂着鼓起的小肚子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你们聊完了？”感觉肚子里都是水。
谭骁嗯了一声，伸出手，“我们回家。”
矛九艰难的从桌上站起来，晃晃悠悠走了几步，肚子里的水都在叮叮咚咚地晃。
十几步路程硬是让矛九走出了马拉松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大掌上。
“摆驾回宫。”微眯着眼睛软绵绵地道，双手展开仰躺。
屈起指节敲在少年小脑袋上，“好好讲话。”
力道很轻，不痛，但娇气的小人装模作样地捂住脑袋痛呼，气哼哼地说：“回家回家。”
对于囚牛的一番话，谭骁有自己的理解。
体虚？
食补和少儿不宜之事一起效果应该会更好。
回去之后，谭骁就找了一个营养师，按照他的要求定制了食谱。
于是少年成功每顿喝上了十全大补汤，每晚成功做上了难以启齿的梦，晚上睡觉的时候，谭骁一侧头准能看见红着一张脸，双眼紧闭，嘴唇微张的少年。
至于其它，谭骁还得另做准备，回去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打开电脑，苦心学习了一番。
看着电脑上令人面红耳赤的教程，谭骁则面无表情，看起来内心毫无波动，实则细看就会发现，耳根和脖子都红了，握着鼠标的手冒起青筋，像是在克制什么。
薄唇抿紧，眼里有座火山即将喷发。
浏览了整整六页，谭骁重重地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实在是太超标了。
喝完十全大补汤的矛九伸着小手要谭骁抱。
谭骁先是拎着小人洗了个澡，依旧是熟悉的操作，洗手池里放满热水，这次水面上还飘了一只小黄鸭，扁扁的嘴巴黑黑的，在矛九身边飘来飘去。
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黄鸭，和两颗黑豆对视上。
鞠起一捧水浇在少年头顶，转身去拿洗发水。
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爬到了小黄鸭身上，全身光溜溜的。
“谭骁，你看。”矛九骑着小黄鸭飘荡在水面上，泛着粉的脚尖点在水面。
浴室里很暖和，但谭骁害怕感冒，捏着他微微发凉的脖子，又摸了摸他后背，“宝宝真厉害。”连续不断的把热水浇在光裸的少年身上。
手心挤上一点洗发水，提溜着小黄鸭连带矛九转了一个圈，拖到跟前。
“闭眼。”
少年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放在小黄鸭硕大的脑袋上。
头顶的双手力道柔和，透着小心的意味，不一会儿少年就顶着一头白色泡沫。
谭骁觉得应该洗干净了，毕竟他也没帮别人洗过。
热水从头顶浇下，绵密的白色泡沫顺着雪白的背脊滑下，脚尖上坠着摇摇欲坠的白色泡沫，最后嘀嗒一声落入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