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这个Alpha有两幅面孔>第八十六章 番外 相守

  “奶奶,奶奶,那边开了好多花”。

  “别乱跑,那是种的药草”。

  “我可以去看看吗?”竹木茂盛的山上,小女孩好奇地问着老妇人。

  “菩萨家滴,莫去打扰咯”!

  香火味随风淡去,老妇人牵着恋恋不舍的小女孩下了山。

  #信息素隐私权益保护法#

  #AO平等#

  #关爱Beta人人有责#

  在全球各国共同的努力下,三性别社会逐渐稳定,人类的繁衍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当年的那场针对黄种人的阴谋,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们用自己血肉乃至生命换来的。

  腺体的诞生成了既定的现实,一代又一代人的延续,逐渐成熟。医疗界各方面的努力也让腺体的存在变得更加安全与健康。

  全球的三性人口比例也逐渐持平,这让逐渐减少的Beta开始在玛雅上开启了求关爱的热搜词条。即便如此,风风火火闹腾了两天,这求关爱的词条也仅仅是爬到了第三位,前两位仍旧是AO相关的话题。

  “白思砚,你说清楚,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年仅17岁的覃羽溟,个子已经窜到了一米八,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女孩。

  白思砚咬着自己的嘴唇就是不说话,眼睛却是红了,最疼爱她的哥哥竟然吼她了。

  覃羽溟一看她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气焰立马就弱了,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昨天他刚从加利福尼亚参加完一场机器人大赛回来,白思砚没有来接机也就算了,毕竟她马上就要小升中,跳级的原因,家庭教师还是给他安排了好些课程。

  覃羽溟去参赛了一周,多少有些想念自己的妹妹,还精心给她挑选了礼物。想着回家就可以见到人,结果白思砚倒好,人压根不在家里。

  覃羽溟打电话问她人在哪,白思砚说自己在萧洛铭叔叔家陪妹妹,第二天就回来。覃羽溟信了,白思砚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谎。

  第二天白思砚也还真回来了。原本这事也就这么过了,结果没过一会萧洛铭一家来了。

  萧洛铭带着自己一对五岁的Alpha龙凤胎,以及他的老公,曾经的杨厅长,现如今的杨副部长一起来了,过来给覃羽溟庆祝他在机器人大赛中夺冠。

  萧洛铭这一来,再看白思砚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覃羽溟立马就起了疑心。跟萧洛铭说起了妹妹昨天在他家的事情,萧洛铭一愣,还想着白思砚怎么跑他家去了。

  萧洛铭转头看着在旁边一脸慌张的白思砚,再想想覃羽溟这个妹控对自己妹妹的看管,萧洛铭猜测这孩子大概率是跟她哥撒谎了,萧洛铭还想着怎么帮着她圆谎。

  覃羽溟却是全明白了,一下子就生气了,非常气,气白思砚竟然夜不归宿,还敢跟他撒谎了。问她去了哪里,她还不说。

  “说话”,覃羽溟语气又凶了几分。

  白思砚看着覃羽溟一脸的凶样,再也忍不住,嘴巴一瘪,哭了。

  孙无忧带着自家小儿子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一大一小,兄妹两,一个一脸不为所动,一个哭得梨花带雨。

  “诶唷,小宝贝怎么哭了,谁把我们的小公主给弄哭了啊”,孙无忧一边进门让自己的儿子给自己换鞋,一边问道,她在院子里就已经听到白思砚委屈巴巴的哭声了。

  “干妈,啊啊啊啊,呜呜呜呜”,白思砚一听是孙无忧来了,当即就冲到了玄关处,抱住了孙无忧。

  跟在孙无忧后面的姚骏添汗都吓出来了,孙无忧还怀着孕呢。虽然现在人类整体寿命被拉长了很多,但孙无忧这个年龄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就担心她受不住白思砚这小炮弹一样的冲撞。

  他俩这一胎来得意外,两人都没有做任何准备。好在产检,孙无忧跟小孩两人状态都非常不错,两人放心了不少,但养胎仍旧是养得小心翼翼。

  他们的大儿子已经八岁,是个Omega,这会看着白思砚姐姐抱着自己的妈妈哭得那么伤心,非常绅士地去茶几上拿了纸巾给白思砚姐姐擦眼泪。

  覃羽溟一看孙无忧来了,彻底是失去了教训妹妹的机会。但问题的关键他还是要给他们说清楚的。

  孙无忧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真的有些好奇,白思砚昨晚到底去了哪里过夜。

  “跟干妈说说,昨晚去哪了”?孙无忧还把人抱在怀里,哄着白思砚跟自己说实话。

  白思砚这会倒是不哭了,但鼻子还是红红的,她也知道孙无忧肚子里还有小宝宝,非常懂事地从她怀里下来,坐到了她的身边,依靠着她。

  白思砚思考了一会,才小声地跟孙无忧说道:“林老师家”。

  林老师是教她数学的家庭教师,是一个女性Alpha,海城大学的博士生。几人倒也知道这个林老师跟白思砚亲近,但没想到现在已经亲近到一起过夜去了。

  “那为什么去林老师家过夜呢”?

  “林老师的妹妹被欺负”。

  能来给白思砚做家庭教师的,自然都是被调查清楚的。林老师,原名林暄,的确有一个上初中的妹妹,叫林斐,是一个Omega。姐妹两父母早亡,姐姐考上海城大学后,便也把自己的妹妹接了过来一起生活。

  现如今姐妹两可以在海城生活下去,妹妹还能在海城知名中学上学,跟姐姐的努力绝对脱不了干系,个人专业能力非常强,拿过的奖项也是数不胜数。所以当林暄提出可否在她来给白思砚上课的时候,也带上自己的妹妹的时候,也就被允许了。

  “林老师的妹妹被谁欺负了?”孙无忧继续问道,诱导白思砚继续往下说。

  问到这个问题白思砚来劲了,声音又大了起来,很是气愤,说道:“她同学,她同学老是欺负她,还嘲笑她没有坐过飞机”。

  “然后呢?”孙无忧非常有耐性,一步步听着白思砚往下说。

  “然后,我们昨天一起去草莓公园打卡,遇到她那几个讨厌的同学了,他们又想欺负林斐,还把林老师买给林斐的新帽子丢进了水里,说是水货,我就生气了,然后我就叫保安叔叔把他们赶出去了”。

  白思砚说到这里,坐在客厅里的几人都有些好奇了,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说得动公园里的保安赶人呢。

  “那你是怎么跟保安叔叔说的”?

  “我看到有两个保安叔叔过来,我就跟他两说,让他两把那几个同学赶走,我要承包这里玩一天,起先保安叔叔还不信,然后我就说我爸爸是覃觉,然后他俩就信了,就把他们赶走了”。

  孙无忧听完,噗呲一声,笑开了,她想到了覃觉曾经也这么维护过萧洛铭,只不过覃觉可以没有拿自己父亲的名声出来压人,全靠他自己,这父女两仗义这一点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诶唷,乖女儿,真棒,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欺负人的,别跟他客气,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干妈给你撑腰”,孙无忧揉了揉白思砚的头说道,她可太喜欢这嫉恶如仇的小家伙了,小小年纪就懂得何为是非。

  相比起喜笑颜开的孙无忧,覃羽溟却是在想另一个问题。他不在家,一直都是司机张叔跟着白思砚的,这一次白思砚可以那么成功的骗过自己,完全也是因为张叔说他昨天的确是把白思砚送到了萧洛铭的家门口。

  张叔不可能对他说谎,那只能说是张叔把白思砚送到萧洛铭家门口后,白思砚根本就没有进门,而是自己又偷偷溜去了林斐他们家。

  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她的看管太严格了?所以她才会开始跟自己斗智斗勇起来。

  “小鱼儿?好啦,妹妹说清楚了啊,原谅妹妹了好不好?”孙无忧看着覃羽溟眉头紧锁的样子,开始给他跟妹妹做起了和事佬。

  覃羽溟哪里会不知道孙无忧的用意,有些无奈地小声说道:“都说了,别叫我小名了,我都十七了”。

  “哈哈哈,好好好,原谅妹妹了啊,妹妹也给哥哥道个歉,让哥哥担心了,去哄哄哥哥”,孙无忧轻轻推了推白思砚,她早看出这小丫头也想念自己哥哥了,给她找了个台阶,鼓励她过去哥哥那边。

  白思砚立马就跳下了沙发,冲到了覃羽溟面前,把人抱住了,“哥哥,对不起,原谅我”。

  覃羽溟心软得一谈糊涂,他哪里舍得真的责备妹妹。如果不是妹妹是Omega,如果不是父亲常年不在家,他也不会把妹妹看管得那么严格。

  “好了啊,可以吃饭了啊,洗手上桌”,姚俊添把一碗汤端到餐桌上,对着客厅坐着的几人说道,他跟杨副部长两个一家之主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可以开饭给覃羽溟庆祝了。

  萧洛铭对着后院喊了一嘴,喊那三个在后院疯玩的孩子们进门吃饭。看着完全变了个样的后院,萧洛铭颇有感慨,曾经他陪着覃觉在这里可是种了好些年的草药的,现在全变成观赏性花花草草了。

  就在几人都围坐上餐桌之际,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覃羽溟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当即就站了起来,盯着玄关处。所有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跟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玄关处。

  有人进了门,有人把钥匙放到了柜子上,有人拉开了鞋柜的门,有人在换鞋。

  “覃觉叔叔,是你吗?”最终还是萧洛铭的女儿开了口问道。

  覃觉长期生活在山上,时常没有信号,在这之前他们谁也不知道覃觉他们今天会不会回来,

  眼下听到开门的都非常得惊喜。

  “是我,圆圆宝贝”,覃觉一听到叫自己的声音,拖鞋都来不及穿穿好,快步走了进来。

  “哟,覃先生回来了啊”,孙无忧调侃道。

  覃觉现在多了个称号,覃先生。自从他这云阁君苑的后院满足不了他的草药需求后,他便买下了老西住着的那个山头,连着一旁的那座寺庙一起。

  那是白玄墨走后的两年,白玄墨说放他自由。覃觉才真正的意识到,他跟白玄墨再一次纠缠在一起后,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跟白玄墨表达过自己的爱意。

  两个曾经都欺骗过对方,彼此信任感总会显得薄弱,因为没有好好表达过爱意,因为没来及跟他求婚,以至于白玄墨到死都以为覃觉后来会跟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的过多勉强。

  这大概就是覃觉最遗憾的事情了吧。白玄墨走后,把一切都给覃觉打理好了。正如白玄墨所说,覃觉自由了,成了最自由的人。

  可偏偏这人就是不能太过于自由,过于自由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还容易想东想西,至少覃觉是这么想的。

  每一天住在云阁君苑里,里面所有的事务,甚至是两个孩子,每天都会提醒着他,白玄墨死了。

  覃觉熬了一段时间,坚持不下去了,独自一人跑去了老西那里,住进了寺庙里,吃起了斋饭,虔诚地跪拜在佛主的面前,求得下辈子与白玄墨再一次相遇,弥补彼此所有的遗憾。

  覃觉这一走,家里的其他事情到还没有什么,杨茵都打点好了。唯一出现状况的还是在萧洛铭那边,他帮着覃觉一起给病人赠药。覃觉一走,这药自然也就断掉了,一时间萧洛铭便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尤其是看着一个个上门求药的人,绝望而归的时候,他也很无助。

  好些病人虽然不能说什么,但面对死亡的恐惧仍旧是有的。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覃觉并没有任何的义务免费给他们赠药,甚至在临死之际还托人将自己的感谢之情传递给了覃觉。

  覃觉突然就明白了老西为什么要躲在这山上了,因为无能为力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疾病永远都不会消散,救治也将会永恒存在。

  当疾病降临到白思砚的身上,覃觉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连夜从那山上冲了下来,他不能让白思砚也成为他的遗憾。

  五岁的白思砚得了荨麻疹,小可怜被折磨了大半个月,覃觉是片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待她痊愈之后,覃觉终于是捡起了种草药的活,曾经的病人得知后,又非常礼貌性地对他表示了感谢,但都没有立马冲到他这里来打扰,就算他们已经很紧急了。

  病人间口口相传,覃觉的名号在圈子里却是越传越大,上门求药的也越来越多。云阁君苑的后院再也满足不下,覃觉索性就买下了老西住着的那一片山头,连着老西之前种植的那些,全都以公益的方式赠与给个人或是机构。

  同样的覃觉跟萧洛铭两人变得也繁忙了不少,玛雅上的视频更新也变慢了,重点都放到了做公益上。尤其是老西那一片山头,人手明显不够,却不想隔壁寺庙里的主持以及那些个出家人员,全都自发地加入了进来,帮着覃觉一起打理那些草药。

  起先覃觉还没有很大的感触,因为之前白玄墨的打点,他出门办事几乎都是顺顺利利的,就好似整个海城的人,都在照顾着他似的。每当这种时刻,覃觉都非常想念白玄墨,他都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白玄墨生前给相关的人打过招呼。

  而真正让覃觉做公益这事冒出影响的,却是在一些很不起眼却又必不可少的地方。就好比一日,覃觉刚把一批草药送到了一个公益药堂里,时间有些晚了,他便就近找了个面馆,打算先吃碗面,垫垫肚子。

  覃觉仅仅只是点了一碗阳春面而已,却不想老板给他煮了超大一份,外加还给他摆了好几个小菜浇头。覃觉一度以为对方上错菜了。那老板娘却是笑呵呵地过来说,没有上错,就是给他的,因为她认出了覃觉,曾经她的母亲生前就是靠着覃觉赠送的草药,活到了她女儿结婚,圆满地给她女儿送了嫁,才离去的。送嫁是老人家的毕生愿望也是她女儿的愿望,所以她很感激。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给覃觉煮碗面,表达感激之情,她也算是了了他自己的一个小小心愿。

  面店老板娘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的日子,覃觉遇到时不时冒出来表达感激之情的病人家属越来越多。不仅是病人家属,还有一些中草药这一块的关注者以及机构,甚至还自主给覃觉成立了一个草药堂。有负责出资的,有负责组织公益的,一整个结构有模有样。

  好些商业大鳄,到年纪更是会注重自身的健康问题,更是想尽办法想要入股覃觉这边的公益活动,为的就是也能有机会可以求一些稀有的中草药养养身。杨茵找他商量过,覃觉都无所谓,要怎么处理,全有杨茵喜欢。

  随着覃羽溟跟白思砚一天天独立长大,覃觉更多的时间住在了老西那边。老西那小房子也被扩建了不少,覃觉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当初老西跟薛老先生隐居的幸福感,可惜他的身边没有白玄墨。

  东面的草药开花了,覃觉戴着斗笠去采粉。隔壁寺庙的小和尚来的比他还早,戴着面巾斗笠,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防晒工作是做得非常到位。

  “早”,覃觉对着那人问了声早,那人仅仅只是对着他点了一下头,便又走到了另一边开始采摘花粉,把这边阴凉一点的这一皮让给了覃觉。

  覃觉略感古怪,他之前在那寺庙里待了那么久,里面的小和尚多多少少都有讲过话,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不爱搭理自己的,甚至好些都是对种植感兴趣的,时常都会主动过来跟覃觉一起闲聊探讨,如何种植得更高效。

  这不爱搭理自己的小和尚,覃觉注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无论是多么热的天气,总是喜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好似刻意在躲避什么,但如果自己在打理草药时遇到困难,他却又会主动走到自己身边来帮忙,就好像时刻关注着自己这不一样。

  这感觉不得不让覃觉想起了曾经的故人,或许是自己内心的祈求被神明听到了,也或许是自己的执念得到了回应。覃觉鼓起勇气想要一看究竟,如果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是,那他想要给他这世上最热烈的亲吻,那是他最想要对那人表达的爱意。

  夜幕降临,覃觉背上小锄头跟竹筐,朝着西面的草药种植地走去。没走出远处,果然那小和尚便又跟了上去。

  每一次覃觉去西面的草药区,这小和尚都会跟着,因为西面的草药种植地有些特殊,好些草药是种在峭壁上的,种植不容易,采摘同样也不容易。

  覃觉已经不记得自己摔过多少跤了,但自从这小和尚来了之后,时常会提前跑去这片峭壁上把成熟了的草药给覃觉摘下来。

  这会小和尚也很疑惑,他明明就已经提前把草药摘下来了,覃觉怎么又要去摘,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就又跟了上去。

  覃觉到了那片峭壁下后,拿出准备好的绳索开始攀爬,小和尚站在底下看着有些着急,上面明明就已经没有要采摘的草药了,他不知道覃觉爬上去要干什么。

  覃觉看着底下的小和尚跟着自己走过来又走过去,再看看自己现在爬的高度,好像差不多了。覃觉检查了一下捆在自己腰上的绳索,确定没有问题。

  覃觉脚下一打滑,发出了一道惊呼声,整个人从峭壁上摔了下去。底下的小和尚拔腿就朝着覃觉摔落的地方冲了过去,奋力接住了摔落下来的覃觉。

  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覃觉当即一个翻身,跨坐到了小和尚的身上。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掀下了他脸上的面罩。

  岁月在白玄墨的脸庞上留下了痕迹,人又黑了。覃觉的手脚有些发麻,好似失去了知觉,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到了白玄墨的脸颊上,下巴上,脖子上。

  白玄墨坐起身,把哭个不停的覃觉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就我不知道是不是,就骗我一个人是不是”,覃觉委屈得厉害,抽泣着停不下来。

  “覃覃,对不起”!

  “你就会骗我”!

  “对不起”!

  覃觉平复了好一会自己的情绪,回抱住了白玄墨,趴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道:“七年,2651天,我给你发了七千多条微信,你一条都没有回我”。

  “对不起,覃覃,对不起,乖宝”!

  “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这个时机,这个场景,好像都很不对,但覃觉就是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见到白玄墨了,总想着把曾经遗憾的事情都给补上。他有些害怕,时间过了,又会出什么岔子,万一白玄墨又不见了呢。

  白玄墨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两人才刚相认,覃觉就会跟他提结婚的事情,听起来就像是覃觉在跟他求婚一样,一时间都愣住了。

  两个都快就要年过半百的人,沉默着望着彼此,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释怀,知足,开心地笑了。

  覃觉终于是吻上了思念之人,终于是将自己满腔的喜欢传递给了对方,就犹如当初白玄墨说爱他,说喜欢他那般。

  白玄墨的归来,对覃觉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因为白玄墨都跟着他走。他说回云阁,就回云阁,他说住寺庙就住寺庙,总之就是覃觉去哪,他就陪伴到哪。

  两个孩子对于突然又冒出来的父亲反而都是有些新奇的,小鱼儿姑且还能有一丝丝的印象,白思砚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但血亲毕竟是血亲,黏白玄墨黏得紧,白玄墨更是对她有求必应,简直宠得没边。

  当然白玄墨最宠的还是覃觉,就好比现在,覃觉急着进屋去抱朝自己跑来的圆圆,白玄墨就跟在他后面,拎着满手的东西,还要给覃觉挂大衣,放鞋子,丝毫不耽误不冲突。

  萧洛铭的这对龙凤胎,女儿小名叫圆圆,儿子小名叫满满,讨个圆圆满满的好寓意,就好比萧洛铭跟杨副部长的爱情一样,多年长跑,终于是圆满。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萧洛铭的女儿特别喜欢覃觉,总说覃觉身上好香。但覃觉的腺体仍旧是不能自由释放信息素的,他身上顶多也就是煎草药的草药香而已,但圆圆就是特别黏他。

  提起这茬,白玄墨还吃醋了,圆圆毕竟是个Alpha,虽然年龄小,但很会来事,喜欢覃觉,便总说会给覃觉送吃的,送玩的,小蛋糕,小气球之类的,只要是圆圆觉得好玩好吃的总想着要送给覃觉一份。

  在不仅让白玄墨吃味,圆圆的亲生父亲杨副部长更吃味,经常跟萧洛铭诉苦,惹得萧洛铭大笑不止。

  覃觉抱着圆圆亲了个响亮的,这小姑娘还害羞了,把头趴爬到了覃觉的颈窝里,但双手却是一直抱着覃觉的脖子不肯放的,吃饭的时候也要坐在覃觉旁边才肯好好吃。

  白玄墨先去摸了摸白思砚的头,又都到覃羽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他这次夺冠,才坐到覃觉身边。

  所有人都落座后,覃觉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先是打趣着夸赞了一下今天这顿饭的两位主厨,姚俊添跟杨副部长,接着又感谢了一下大家抽空过来给小鱼儿庆祝。

  白玄墨的舌头药物重塑后,他的话语变少了很多,大多时候他都让覃觉代替自己说了,他就像一个默默守候在覃觉背后的强硬后盾一样,少说话,多办事。就好比现在,覃觉一手举着杯子说着祝酒词,一手在桌子底下与白玄墨十指相扣。

  覃觉说完了话,看向了白玄墨,身为主人白玄墨这才开了金口,举着手里的酒杯说了句话,“敬我们所有的相遇与重逢,敬更美好的明天”!

  酒杯的碰撞声响起,敲响了接踵而至的欢声笑语,敲响了彼此相守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