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这个Alpha有两幅面孔>第八章 宣泄

  柳习岩说想请园艺师在后院种一些花花草草,白玄墨自然是没意见的,不都是种植吗,种什么都一样,当初他都能答应覃觉种菜,现在更加没有理由不答应柳习岩种植花草。

  晚上用餐的时候,覃觉整个都显得很不对劲,上菜的手都是抖的,一张白嫩的小脸更是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额头上冒出了好些细汗。覃觉的身体原本蛮好的,但因为有了那么一个假腺体的缘故,之后每一次感冒生病都会变得凶猛得很,覃觉自己也很无奈。

  看着摇摇欲坠的覃觉,许姨不淡定了,等覃觉进厨房的时候,直接把人赶走了,满脸嫌弃地对着覃觉说道:“你躲远点啊,不要把感冒传染给我们家少爷了”。

  这也正合覃觉的意,索性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跟白玄墨说了声,回去自己的地下室去了。到了地下室,覃觉躺着休息了一会,让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心里盘算着,一时半会自己是不用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便起身从地下室去往了地下车库,直接出门去了,他真的太需要宣泄了。

  因为发烧的缘故,覃觉全身忽冷忽热,脑子也有些混沌。有时候覃觉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他的生活总是那么得不顺,命运好像总是很喜欢跟他开玩笑,覃觉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努力,生活才会这般艰难。他仅仅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累。

  覃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云景路的出租屋。换上了正装,就着夜色,骑上他那辆心爱的小摩托,去外环飙了一圈,迫使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之后覃觉来到了海城举世闻名的煌庭,全球最高档的合法赌场。在这里,你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破产,天堂与地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这便是赌博最本质的东西。

  进入煌庭的所有人都必须穿正装,且佩戴面具,入场的人可去自动服务器上领取一张用于结算积分的ID卡,不用实名制,ID卡归私人所有,可带离赌场。覃觉佩戴的面具是关二爷的脸谱,他给自己取了个ID叫“关关”。

  赌场内金碧辉煌,人来人往,稀奇古怪的面具扣在一张张脸上,遮住了所有喜悦与忧伤,忙碌的智能机器人仍旧冰冷如常,冷漠地看着进进出出的赌徒们。

  赌场一楼大厅有三个非常大的屏幕,正中央的屏幕投放着前百名的积分排行榜,霸居榜首的ID是三个叉“XXX”,获得的总积分已达到六位数,而位居第二的则是一个ID叫做“红中”的人,总积分才刚到五位数,第三位的ID是一个大写的“J”,总积分也刚到五位数,第四位ID则是“关关”,也就是覃觉,总积分是近一万。

  第四位的这个数字排名是覃觉控制好的排名,永远保持在第四位足够了。赌场每个季度结算的时候都会给予前三名一定的积分奖励,覃觉并没有参与,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况且这近一万的积分,也仅仅是花了他一千个国际通用币而已,血赚不亏。

  整个赌场输赢均采用积分制,一积分就等于一千个国际通用币,所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入这间赌场消费的。玩家任何时候都可以直接去往智能机充值积分,也可以直接用积分提取国际通用币。充值积分的时候不收取手续费,但积分提取通用币却是要扣除百分之0.6的手续费。覃觉只提取过一次积分,用来买了他那辆哈雷戴维森。

  大厅左侧的屏幕上投放的是各个项目的最高纪录,但凡有人破纪录都会第一时间得到公示,且会获得赌场额外给予的200个积分作为奖励。覃觉的ID“关关”也出现在了屏幕上,得到的最高纪录是三人斗地主21连胜。

  覃觉非常擅长这种需要计算类的博弈,因为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所以他只玩固定牌数的项目,这样他才可以计算出对家手里的牌型,其余需要运气成分的博弈,一律不参与,因为他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

  大厅右侧的屏幕投放的是各个房间的人数情况,好供各位玩家选择项目房间,当然至尊房是不会显示的,那里只供特殊玩家使用,那也是覃觉最想进的地方,也是覃觉当初决定踏入这家赌场的真正目的。

  覃觉进入煌庭后没有刷卡登陆,而是去到了休息区的吧台,他现在只是想有个人陪一下自己而已,不需要倾诉安慰,仅仅是希望有个人可以陪着他一起安静地坐一会而已,他的发泄需求也就真的只是仅此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奢望。

  吧台内站着一位身穿制服,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此人正是那晚给覃觉送药剂的萧洛铭,一个男性Beta,也正是此时此刻覃觉所能找到的可以陪伴自己坐一会的人。

  萧洛铭正在吧台内给客人调酒,突然见到一个戴着关二爷面具的人坐到了吧台上,有些意外。他知道覃觉要照顾自家的Alpha,晚上几乎很少出门,萧洛铭有些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覃觉。直到覃觉对着萧洛铭做了一个两人都熟悉的手势,萧洛铭才得以确认。

  萧洛铭猜测覃觉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但因为彼此都戴着面具的缘故,他看不见覃觉的表情,只能照常先给他上了一杯柠檬水。覃觉坐下后什么也没有多说,萧洛铭便也选择了没有多去打扰,他了解覃觉的性格,也知道覃觉来这家赌场的真正目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并没有过多亲密交流,毕竟赌场内有摄像头。小半个小时候后,覃觉自我消化得差不多了,趁着喝水的功夫,终于开口简单问了问萧洛铭赌场最近的情况,只可惜萧洛铭并没有给他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

  当初覃觉就是在这家赌场被人带走的,带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一堆洋人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透过玻璃罩看着他。冰冷的仪器,各式各样的药剂,统统招呼在了他的身上。清醒时亦或者混沌时,脑海里女人哭天抢地的模样挥之不去,覃觉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光怪陆离的噩梦里总有那个戴着纯白色面具的人出现,那是十五岁的覃觉在这家赌场里昏迷时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你妈妈还不上赌债,已经拿你做抵押了,乖乖跟我们走吧”,失真的男性嗓音闯进覃觉的耳朵里,那是覃觉当初在这家赌场清醒时,听到那面具男说过的唯一的一句话。

  覃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他在梦里被各种丑陋的妖魔撕扯着,他拼命地逃跑,可是四处全是一片漆黑,没有方向。无论多么努力向前奔跑,四周都会各种鬼怪涌向他,他无处可逃。覃觉拼劲了所有努力,最终都还会落入那些丑陋妖魔的魔爪之中,被捏碎,被啃食。

  抽筋剔骨般的疼痛折磨着覃觉,他以为他会就这么在这些疼痛中死去,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却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等覃觉再次从混沌中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后颈处已经多了一个腺体,但很快地他便又遁入了下一个混沌,无休止的发情,像发春的动物一样渴求交配,折磨得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

  逃,逃不掉,死,死不了,就在覃觉心如死灰,绝望至极之时,身着作战服的那人犹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接炸毁了那间实验室,炸毁了覃觉噩梦的牢笼。

  覃觉只记得自己一直被紧紧地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舒适得以为自己真的到了天堂。

  当尖锐的钢板插入那人后背的时候,覃觉仍旧处于发情热的混沌中,模糊的意识却也清晰地感觉到粘稠的液体正从那人的身体流出,沾到了自己手上。那钢板本应该是插到他自己身上的,却硬生生被那人挡了下来,那人用自己的肉身挡住了刺向他的尖锐钢板。鲜血的粘稠感让覃觉恢复了一些清醒,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只可以他看不见,因为那人戴着作战面罩。

  直到最后他们走出那间可怕的实验室,那人仍旧紧紧抱着他没有松手。覃觉从地狱回来了,是那个人救活了他。

  等覃觉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白玄墨的地下室躺了大半个月了。因为他身体的改造,他不敢出门半步。在国内改造人是被明令禁止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被白玄墨安置在了那间地下室里,每天都只有一个姓韩的医生过来看望他。

  白玄墨则在忙着退伍的事情,他负伤挺重的,对外称刚好趁着这次负伤,没法再背重物,回白家接手生意去了。而真正的原因他两人都知道,是他藏了覃觉这么一个实验体在家里,没有及时上交实验体,是重大违规,他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