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第一次失控，原本计划好的事务没有按照自己所安排的方向发展。
想通了这一点，雷慕延不再气愤。
——
郁小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沈祁。
“牛啊，刚才他看着你的眼神，恨不得冲上来把手机塞给你。”
“这种男人一看就死板，征服欲特别强，一旦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他就会疯掉。”沈祁吃着圣代。
“这招，百试百灵”
郁小凡：“你这欲擒故纵玩得真高明！”
“我该回去接小呦了，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吗？”
听见小呦，郁小凡连忙跑去收银台，片刻后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和一袋冰块走过来，“你开车过来的吧？”
沈祁点点头，看着他手里的冰块，
“我怕蛋糕和圣代化掉，装了一些冰块。”
冰块里面装着沈祁刚才吃的同款圣代。
沈祁：“你这圣代太甜了。”
郁小凡：“又不是给你吃的，你在乎那么多干嘛？”
“吃了蛀牙啊。”
郁小凡不听他王八念经，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沈祁来到车库，将蛋糕和圣代放好，坐在驾驶室里，看手机里的文件。
文件里是雷慕延的详细资料。
雷慕延，三十岁，明熹有限公司CEO。
“计划了这么多年，你竟然提前自投罗网了。”
沈祁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眼底满是对于他地渴望和期待。
车子经过咖啡厅时，还不忘从落地窗看一眼雷慕延。
沈祁将车停在幼儿园对面，人却在离车几十米远的地方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半个小时后，地上全是烟头。
想再来一根时，从一群小豆丁里面跑出一个穿着粉色碎花裙子的小女孩闯入了他的视线。
依依不舍地将烟放回去，走到车旁时，身上的烟味差不多散掉了。
小女孩看见他后，像小鸭子一样跑过来。
沈祁看见她脸上脏兮兮的，裙子也跟早上穿的不一样，有点脏，“你去挖煤了？怎么黑不溜秋的？”
小姑娘的脸蛋东黑一块，西黑一块的，与记忆中那个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妹妹相差甚大。
若不是亲哥还真认不出来。
小姑娘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盒子递给他，“今天陈老师带我们去摘杨梅了，这是我摘的。”
沈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都是被咬了一口的杨梅。
小姑娘有一个癖好，无论吃什么东西，都喜欢咬一口，然后放进盒子里，留着给自己亲爱的哥哥吃。
小姑娘看着自己哥哥黑着的脸，笑道：“我替你尝过了，不酸的。”
沈祁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小姑娘却很喜欢吃，又吃不完，每次都只是咬一口。
好在她咬过的杨梅每次都是甜的，这么多年来沈祁也习惯了，否则她就少不了一顿打。
“你看，陈老师帮我把辫子绑起来了，好看吗？”
说着，摸了摸头顶的两个黑球。
沈祁捏了一下她头上的丸子，“怎么这么大一坨？”
回家的路上，小呦的小嘴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今天去摘杨梅的事情，直到看见沈祁吃了一颗杨梅后才停下来。
“甜吗？”
沈祁吃着被她咬了一口的杨梅，面无表情地说：“这不都是你咬过的吗？”
“你就说甜不甜嘛！”
“甜。”
小呦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靠在车座上。“哥哥，你猜我今天吃了什么。”
沈祁很是配合地猜了一句：“芒果。”
小姑娘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沈祁点了点头，“对。”
“真的嘛？那你再猜猜，我吃的是什么芒果。”
沈祁假装想了想：“水仙芒？”
“好吧，你是其中一条。”
或许是玩累了，没过多久，后座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祁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张脏兮兮的脸，伸手将冷气关掉，打开窗户让自然的风吹进来。
小姑娘醒后嚷嚷着要去逛商场，沈祁便带她去了东亚最大的商场。
她穿着碎花裙子，手上拿着魔法棒，坐在购物车里巴啦啦能量。
指着草莓味的布丁，“本仙女要吃布丁！”
沈祁给她拿了几盒布丁。
指着薯片：“本仙女要吃薯片！”
沈祁给她拿了几袋薯片
指着厕所：“本仙女要上厕所。”
沈祁伸手扑了个空，“……”
又问：“你们仙女还要上厕所吗？”
逛完商场后，沈祁带她去常去的餐厅吃饭，走到门口时，却被一个服务员拦在门口了。
这家餐厅是沈祁公司名下的，平时来这里吃饭，服务员都会上赶着前来招呼，这是第一次被拦在外面。
沈总秉承着与顾客一视同仁的的思想，耐心地解释，“我们有预定。”
服务员非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们餐厅规定，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内。”
这家餐厅是他们经常来的，平时也是这个装扮，这次却被拦在了外面。
小呦晃了晃沈祁的手，“哥哥，他说你衣冠不整。”
沈祁见那个服务员的白眼都要翻到脑门上去了，还没开口，餐厅女经理连忙冲过来拉着那个服务员。
女经理对沈祁鞠了一躬。
“沈总，不好意思，是419号房间吧？里边请。”
说着正要带路，小呦不满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我们认识。”
女经理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沈总，是我们招待不周。”
小呦撇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说完，拉着沈祁走了，回头指着拦着自己的服务员，“她明天不用来了。”
二人坐在房间里有十分钟了，沈祁还是不明白那句“衣冠不整”是什么意思。
他借着窗户的反光上下打量着自己，不明白哪里不对。
小呦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给他指点迷津。
“哥哥，难道你没有发现，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是穿着西装，戴着手表嘛？”
沈祁看着镜子里那个带着环形耳钉，脖子上带着一根银链子，手腕内侧有一个八芒星纹身，头顶荧光绿，二十几岁的年纪，活像个爱闹事地痞流氓的人。。
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