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厨房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周言澈主厨,梁希牧在一旁打下手。
“这个米一碗半够了吗?”梁希牧抱着电饭锅,问道。
“多煮点,待会儿沈之源他们也会来。”
“哦,好的。”梁希牧应了一声,突然问:“欸?怎么不见阿年下楼,他还在睡觉吗?”
“郁年哥在楼上画画,年后就要出国了,肯定要好好练习练习。”
“也是。”
此时的乔郁年还在认真地给周言澈选合适的场地布景。
沈之流一进门,没走两步,脱掉鞋,便飞扑在床上。翻了个身,单手撑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乔郁年。
“你怎么来了?”乔郁年把手里的图纸放一旁,重新拿出新的一张,“他们的事解决好了吗?”
“太想你了,就来陪陪你。”沈之流痞里痞气道,“你认真的样子真特么帅。”
“哎呀,有这么帅气的老公,肯定是我上辈子烧高香求来的。
你说说你,没事长这么帅干嘛?每天醒来一看到你,我的心脏就控不住狂跳。
我觉得我哪天会醉死在你的温柔乡。”
“少耍嘴皮子,不嫌累啊?”乔郁年翻页的手顿了顿,弯眉浅笑,“我看你就是欠儿。”
沈之流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累。”
窗外的绿樱三角梅开的正旺,紧簇相拥,浅白和浅粉的花色相间,椭圆形的叶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碎光。
有的枝条已经伸进了窗台,轻风掠过,便可以闻见淡淡的清香味。
从沈之流的角度看过去,乔郁年端坐在绿樱花丛中。侧脸在稀碎光影的映照下,轮廓更加清晰。
书桌上手机屏幕的反光晃了一下沈之流的眼睛,沈之流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亮光消失,立马睁开眼睛。
乔郁年发觉手机反光晃到沈之流眼睛了,伸手拿过手机,将其倒扣放在书上。
不知为何,一朵绿樱花忽然掉落在乔郁年的手腕旁。
乔郁年拾起花,仔细端详了会儿,转头看了看沈之流,又转过来继续看图纸。
墙上挂钟的分针一圈一圈地走着,时间在慢慢流逝,沈之流却希望时间可以再过得慢一点。
每过去一秒,和学长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一秒。
“嘭”一声巨响,炸爆米花的声音,惊起一群飞鸟。
乔郁年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伸了伸拦腰,捏着绿樱花慢慢靠近沈之流。
沈之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乔郁年,一半的身子已经麻了,想坐起身,可是办不到。
“学长,你——”
柠檬的清香率先闯入鼻腔,携带着一股淡淡的绿樱花香。
乔郁年低眸轻笑,弯下腰,凑到沈之流的眼前。
伸手把将沈之流鬓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随后在沈之流微张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傻了吧唧的。”
乔郁年满意地看着脸颊上带着绯红的人,把手里的绿樱花别在了沈之流的耳边。
“我下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乔郁年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哟哟哟,干什么不得了的事了,笑得那么开心?”
梁希牧意味深长地看着乔郁年,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有这么明显?”乔郁年耸了耸肩,压下上扬的嘴角:“单纯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些情趣而已。”
“嘁,”梁希牧扬了扬下巴,转过身,径直走向厨房,“言言,还需要我帮忙吗?”
估摸着时间,沈之源他们也该到了。
乔郁年就提前打开门,打算站在门口等会儿。
门一打开,就听见了谢鑫源的声音。
“这么多爆米花,吃的完吗?”
“肯定能啊,周哥他们都在。”
谢鑫源一看到乔郁年,从前院子便小跑着往乔郁年的方向跑去。
“慢点。”
沈之源像老父亲般地在谢鑫源的身后提醒道。
“郁年哥,郁年哥……”
谢鑫源开心地朝着乔郁年喊道。
沈之源也跨大步子,紧跟在谢鑫源身后。
“咦?怎么剪头发了?”
乔郁年惊讶地看着谢鑫源的中分鲻鱼头。
“他老是压我头发,就剪短了些。”
刚还笑意盈盈的沈之源,笑容僵在了脸上,耳朵逐渐变红。
乔郁年看破不说破,笑了笑:“进屋吧。”
谢鑫源一进屋,就闻见了厨房里飘出的菜香,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工作了。
“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乔郁年:“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杯茶暖暖身子。”
沈之源:“谢谢嫂子。”
沈之源向四周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沈之流的身影。
谢鑫源抱着爆米花,拿起一颗,往上抛,等它掉进嘴里,在不紧不慢地嚼着。
乔郁年把茶放到沈之源的面前,缓缓道:
“你哥在楼上,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哦,好的。”沈之源应声道。
“郁年哥,找我们什么事啊?” 谢鑫源小声询问道。
乔郁年抬头看了眼厨房忙活的背影,转头压低声音道:
“交待你们一个任务,去看看不同类型的花艺工作室,有没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设计。”
“就这?”谢鑫源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这,”乔郁年靠在沙发上,伸手抓了几颗爆米花,“不要说漏嘴,这可关系到阿澈的终身大事。”
谢鑫源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放心,我嘴特严,保证完成任务。”
沈之流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下楼的时候,沈之源和谢鑫源玩飞行棋玩得不亦乐乎。
“头发都没吹干,感冒了怎么办?”
沈之流寻声望去,乔郁年正端着花茶站在饮水机旁,听语气还有一些责备的意味在里面。
“我身体素质挺好的,再说,这头发也快干了,不会生病的。”
沈之流薅了薅额前的刘海,手上只有零星的水渍。
“还洗澡了呢?”乔郁年笑着打趣道。
沈之流快步走下楼梯,“学长,你太坏了。点火还不灭火,可惜了我珍藏的照片。”
端着菜站在厨房门槛的周言澈,一脸无语。
恨不得立马堵上自己的耳朵,这两人说话能不能注意场合。
动不动就满嘴跑火车,希牧哥都跟着他们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