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铁围鹰扬:道爷我要升仙>第48章 第四十八幕:所谓的正义也成了玩弄的把戏

现在不是晚上,甚至连中午都没到,还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只是因为阴天,暴雨将倾前的阴雨。黑云压城城欲摧,“黑云”浓到看不到太阳,所以现在的天空看上去像是傍晚,烟气缭绕,雾霭深沉。

这也预示着危险的到来——一个叫做“昆仑帮”的、负责经营当地所有昆仑奴买卖的本地帮派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演出”:他们大规模倾巢出动,挟持了中心镇的唯一一家大型医馆,包括今天在医馆就诊、住馆的病人,医护人员,以及所有在医馆的人在内的近百人,都被他们所控制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一大堆阴森森、冷冰冰的黑袍小吏、不良脊烂正跟着他们的统管者不良帅还堵在医馆门口那苦口婆心地想要进行无谓的“谈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中心镇的市民一瞬间陷入了疯狂……官府仍然还在做着为了挽回面子的无用功——他们不肯派出官兵强行武力支援医院门前的不良人,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大群的不良人们仍然守在这里,不能再进一步。当然,这么做,里面的人也绝对别想活着跑出来,都堵得死死的。活像一群“带刀看热闹”的跳梁小丑。

当然,你能看到的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三个月之前刚刚被依法取缔,大部分同案犯、昆仑帮的主要成员、同伙都被抓获,经过了“合法合规、合乎情理”的判决,在多数犯罪嫌疑人都被依法惩处,看样子是已经水落石出、风平浪静了,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动用了大刑的不良人就从那些人嘴里、那些被囚禁在大牢里,仍然不思悔改,还是那么猖狂暴躁,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出去“兴风作浪”的犯罪嫌疑人一时口快的嘴里听到了实情——他们这个帮派团伙里,还有一个极为危险、极为恐怖、报复心理极强,却因为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无法无天的个性而被整个昆仑帮的团伙排斥在权力之外、仅次于帮主地位的人物——倭奴国人枕戈。

酷爱“折磨活人”的枕戈也喜欢用制作“美食”的方法折磨、处决背叛他的人。

比如由他“自创”的,他本人也是最喜欢的两道“美食”:用人肉做的“鱿鱼泳动饭”和“骨泳”。它喜欢用这两道菜“招待”和那些所有背叛了昆仑帮和它本人的“叛徒”,以此来达到“威胁”和“警告”的目的。

枕戈五段身材,甚至没有一个正常人的胯骨高。

既然我没你高,那我就把你从腰中间砍断,一刀两断!这样就能让你和我能平起平坐了!

这就是它经常干的事。

当年枕戈也只是个跟随遣唐使的船队入朝侍奉的“侏儒”小人——但是因为其扭曲残忍、变态而自卑的心理,让他“成功的”遭到了同船队所有人的厌弃和畏惧,结果就是一到陆地下了船,他就被整个倭奴国遣唐使团给扔了下去!

为了不被饿死,枕戈什么都敢干,明明是个十岁小孩的身材,杀起人来却是连眼都不眨,活脱脱的一个阎罗王!

正是因为这个敢拼敢杀敢不要命的冲劲儿,枕戈被昆仑帮吸纳为帮派的核心成员,他的中文名字“枕戈”也是前任昆仑帮帮主给起的。

不过枕戈这家伙活到现在来到中原也有七八年了,说起汉人的语言还是那么磕磕绊绊。

明明已经被“打残了”的昆仑帮的残余势力在这个枕戈的带领下,用人肉的“鱿鱼泳动饭”和“骨泳”“招待”和警告了所有背叛了昆仑帮的“叛徒”。实打实地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是有多“变态”。

能想象得到吗?被剔骨血肉的大活人,被生生地剜掉一大块肉,被原本是拿来做手术用柳叶刀把自己的臂膀、后背、大腿、甚至手掌……切得血肉模糊……为的就是方便割取下最适合“料理”的那一块肉,再把这一块血淋淋、还带着一缕缕细如牛毛的血丝、和发白的一条条的筋膜、泛着五颜六色的光、预示着肉很“新鲜”的、还在颤抖、战栗着的肉,切成最合适的大小,好方便入口……得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制作成了“料理”被别人吃进嘴里……他们疼得呲哇乱叫,拼命挣扎,也无法逃离这座地狱般的囚笼。

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医馆,此时此刻却成了这些地狱恶魔施以私刑、残酷虐杀旁人以取乐的“鬼牢”。

就像现在外面的这些不良脊烂,他们明明应该是除奸伏恶的正义使者,一个个的却成了圆滚滚、胖乎乎、膘肥体壮的旁观者。

如此讽刺,岂不可笑。

现在眼下的这些昆仑帮的残余势力在他们的代帮主——之前的行动中最大的一条“漏网之鱼”、枕戈的带领下,它们血洗了一家医馆,以一整个医馆的医师和患者作为人质,向官府要求释放被抓的昆仑帮的主要成员,甚至点名要求解除一名在当地赫赫有名的江湖游侠“螣蛇”的抓捕通文,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搞臭他的名声,让所有人都误会他,以为他是昆仑帮的成员,让他成为民众的敌人。

所谓的“螣蛇”,是来自一个来自民间的非营利性的近乎义警式的组织团体——据说其还是“四象铁马”中的一员,只是代号是“螣蛇”,并非是说他是叫这个名字。“螣蛇”也是出自民众对他见义勇为的一种赞赏。

但是在民众心里如天降正义般存在的螣蛇如果是被昆仑帮的人给救了,那他在人们眼里的“正义”将大打折扣——谁还会愿意去相信一个和昆仑帮沆瀣一气、相互勾结的人呢?杀人杀身、诛心灭魂。

所以说,所谓的正义也成了他们玩弄的把戏。

甚至,这些\"昆仑帮\"的残余势力不知道是否是被正义给洗脑了,在它们自己看来,“昆仑帮”虽然已经被赶出了帝国的领域,是一群无处可归的丧家犬,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便也无所顾忌了。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铁围城,铁围的人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和昆仑帮抗衡的勇气和决心,对昆仑帮的态度急转直下、由“畏惧”变成了“憎恨”。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敢恨你!我不招惹你,只求你不要看见我!

如果昆仑帮成员被关在监狱里的话,他们也一定会这样对待他们吧?

鉴于这些匪帮残余势力的无恶不作,这些年来,不少被昆仑帮所害的百姓、贫苦农民都受到了牵累。不少人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这些人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而现在,这些匪帮也成了一个又一个悲剧的开始,它们逼迫着人质陪着自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在这里,不少被\"割掉\"了手脚和部分肢体的反抗者们被抬到了门口,向围观的群众“示威”。

有的被剁掉了十根手指头和……有的是两条腿……有的是割去了双耳和鼻子......

受害者痛苦地爬行着想要逃跑……逃离这里……逃离这片地域……身后是拖成“血路”的痕迹……

不少被砍去了胳膊或者双腿的人们则被送入了医馆——这些人在昆仑帮眼里是“罪大恶极”的“叛徒”,所以这帮人要“特殊照顾”,动用极刑。

可是……这些人……他们真实的身份实际上是官府安插在他们身边的“暗桩”、间人。

医馆里,那些医师医工在为重伤者进行简单清理,并包扎伤口。“它们”昆仑帮要求保证这些受刑者能活着坚持到官府妥协的那一刻。

之所以迟迟不敢攻破医馆,官府的人也怕匪帮的恶人狗急跳墙杀害自家的暗探。

据说螣蛇每到一处犯案地点,都会在那里留一张印有“四圣铁马、铁骑‘螣蛇’”的名刺以宣告他的到来。

四圣铁马——据说是一个为了伸张正义、替天行道可以没有任何底线、以恶制恶的暴力私刑团体。

张寒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二十二铁骑之一,号称“螣蛇”。而“螣蛇铁骑”则是普罗大众对他们的一种认同、一种夸耀的叫法。

他们这个团体甚至还有一个专属的徽章纹样——整体是一柄左右并不对称的“降魔叉,”正锋居中,宛如擎天利剑,直指苍穹。左右两边各伸出有侧锋,却并不对称,一边高一边低,宛如三岁孩童写成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山”字。或者说与其说是一个小孩儿在写一个歪歪扭扭的“山”字,倒不如说更是像是一个丱(音同“贯”,指古代未成年的一种发型。或“矿”,在古代与“矿”字同义)字。

降魔叉上缠着一根铁链,长柄上则盘旋着一条体型颀长纤秀,古意盎然的“中华巨龙,”歪着头,嘴里咬住铁链的另一头,像是要努力拉紧整条铁链。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很尴尬——

如果不肯按照昆仑帮的要求去办,罪犯不放,那这一整个医馆的人就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既然无关紧要那就不需要有活着的必要了。到时候大开杀戒,这些人全都得死。官府就会失信于全体民众。

可如果真的按照昆仑帮要求去办了,放了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抓到的犯罪嫌疑人,官府就是被邪恶势力掌控的傀儡!堂堂官府成了邪恶犯罪势力的黑伞、是他们的同伙,说放就放,丝毫没有权威。仍然会失信于全体民众。

如此为难的境地,让官府的人开始畏手畏脚起来。

什么都不能做那干脆就什么都不做,一众黑色皂袍的官府小吏、不良脊烂开始袖手旁观,试图利用消耗犯罪嫌疑人的精力来迫使他们退缩,放弃抵抗,自己出来“投降”。

完全就是异想天开。

前一秒还装得很正派的样子,下一秒那副苦心经营的“伟正光”形象就彻底崩塌,识破了官府的虚假面具的民众已经彻底愤怒了。

张寒和她的女伴小田田曦薇就站在人群外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群不良人被一帮涉黑的邪教团体组织牵着鼻子走,却无能为力,甚至为了逃避责任,一味退缩,不敢担当,只想等有人出头——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告诉他们他们该怎么办。

他不想就这么无动于衷。

田曦薇拦住了他,

她颤抖得不能自已,抱着他的胳膊低声哀求:“我害怕!我们能走吗?”

“但是我不能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薇儿!”

张寒回过头来,沉默许久,凝视着阴霭弥漫、昏昏沉沉的天空,那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突然,他猛地挣脱开怀里伊人的臂弯,田曦薇吓得忙一把又拽回来,再挽住他的臂弯,想阻止他……

张寒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做傻事,田曦薇这才乖乖地放开他的胳膊……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寒三两步就绕过不良人布置的“包围圈”和由一个个大腹便便的胖官府小吏们组成的、“威严肃穆”、惹人发笑的人墙,田曦薇被拦在人墙外面,急昏头了的她拼了命地往前挤,甚至还想把这个家伙拽回来,好像生怕他做出什么热血上脑、冲动过头的危险举动……她急得扯破了嗓子大喊:“张寒!张寒!张寒!”五官狰狞、扭曲、浑身都在用力。

到后来,“张寒”?还是“谁”?喊到最后,已经喊到声嘶力竭,面红耳赤,不知道她喊的到底是什么了。

从一开始就不用真名示人的人,背后应该都有很多故事吧……

几个离她最近的胖衙役撑着一套完全不适合自己、小了好几码的青绿袍服,肆无忌惮地地用眼神上下巡睃、近乎是在凝视她姣好的面容,像野狗一样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散发着的、少女身上特有的沁人香气。

任由她往前挤,全程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一个个呆若木鸡的黑袍衙役们就只是伸手做着阻拦的动作,也任由她往自己身上不停地冲撞、任由她想要冲开人群……反正她也冲不过去……刚才那个大高个子的男人劲太大了,他们拦不住,这个他们就很有把握把她拦在人群里。

一个胖子甚至闭着眼仰着脸享受着这个来自这个豆蔻年华的小美女(在这个五大三粗、胖成了水桶的家伙眼里,甚至都怀疑田曦薇是不是未成年)因为身体上的不停的冲撞而带给他的奇妙感觉……当然,这不是田曦薇的本意。

……

田曦薇尴尬地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看见离她最近的那个恶心的大胖子一副“磕嗨”了的表情,看上去很爽的样子……

大胖子低下头看了看,直到确定这个小美人儿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他才不耐烦地催促起来:“退后!退后!退后!”但是他的眼睛从来都没有从田曦薇的脸上、身上挪开过哪怕一秒。

“哎!美女……”一个独自站在一边正在疏散路人的老吏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她,旁边立刻有人对他射去警告的眼神,威胁示意他闭嘴,不要多管闲事……

一群大胖子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都舍不得从她身上、脸上挪开……

田曦薇也被盯得浑身发毛,心里很不舒服,嘴上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示。她后知后觉的退到了后面,离开这帮胖子,退到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外,让他们看不见自己……

所有人都在犹豫该怎么办的时候,我们真正的螣蛇张寒以普通人的身份出面站了出来,他没有听从女伴田曦薇的劝告,当着所有人、所有府衙官吏的面,当着所有现场民众的面、向犯罪势力下跪求饶,以自己的性命为条件,向它们(枕戈团伙),为整个医馆的所有人质求情。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了下来,他舍弃了自己的尊严,只为换回那些无辜的人质。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见惯风浪的现场的官吏衙役和一众只为了凑热闹的吏棍都傻眼了……

就连此时一直背对着场地中央,眼神始终来回穿梭在人群里,负责隔离人群的衙兵也被民众的惊呼声和呐喊声所吸引,回头朝那个刚才冲过他们围堵拦截的清冷面孔的高大男人看去……

……田曦薇怔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哇”的一声,她却哭了,当众蹲在地上,哭得“飞流直下三千”,哭得毫无形象……

为了彻底打消它们这些昆仑帮成员的疑虑,张寒居然开始脱衣服,当着所有人、所有在场群众的面,他就这么一件一件地脱下了站在身上,有些发潮的、表面湿漉漉的、甚至最外层风衣肩头上还有些亮晶晶的露珠的衣服。

被雾气沾湿、本来就已经半干不湿、潮哄哄、黏糊糊的一件暗黑色修身的襕袍、幞头、甚至是暗色的巾子……以至最后,终于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以及浑身上下让人触目惊心、明晃晃的伤疤、还有那极具个性的、由成片的黑色隶书以及成片的黑色水墨画风格的图案、由肉身底色和水墨组成的、恍若千年古画的纹身……

张寒把每一件脱下来的衣服都叠好放在地上,四四方方的,第一件被脱下来的是接襕袍,然后是半臂,即便是叠好了放在地上也是占了好大一片地方。张寒嫌衣服叠得不好,主要是因为这件外衣太软太大,他跪在地上不好叠,皱着眉头伸出手拍了拍上面的露珠,虽然刚刚把衣服放到地上的那一瞬间他也是不情不愿,但是没办法,该低头也还是得低头。其他的衣服都是次第叠放在外衣上。结果一低头就发现地上掉了一枚韘机(扳指),是从他的衣服袖子里被甩掉的。

张寒把它捡起来揣进了暗黑条纹的锦纹裤子里。他怕再给弄丢,所以使劲往裤兜里一直掏,想把这个小东西往裤兜里塞得再深一点。这个小动作就使得他此刻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张寒跪在那一刻不闲地忙活着,在枕戈看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身锦绣,身为精英人士,现在却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跪在这里,为了一丁点儿指甲盖儿大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装饰品扣扣搜搜放不下。

他离医馆里隔着门外跪在那里的张寒直线距离有一百来米,不说看得一清二楚,哪有那是把张寒的一切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还是放不下面子!”恼羞成怒的枕戈准备再给这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一点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