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辰有些牙疼，“倒是不知，无极小友在阵法上如此精通……”
厉遥垂头，认真地玩着徐清的手指，似乎不想多说的样子。
徐清开口胡诌，“大师兄，无极可不止会阵法，他自幼熟读百家典籍，阵法、丹药、法器、功法无一不精，只是小事，不必在意。”
他说这话倒是不假，厉遥作为大反派，确实十分牛逼！
阮元辰：……
好吧，一定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忙着修炼，闭门不出，已经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不然，怎么神魔大陆最难搞的阵法之道，在别人眼里，就是随便看看书，就能学会的了呢？
他只好转移话题，“徐师弟可有发现不妥？这黑气似乎对你的剑十分青睐，此剑已经产生灵智，不知你能否与他交流，询问一二其中奥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剑灵难得，但阮元辰也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不管是这位无极小友，还是徐师弟，处处都存在反常，但他却觉得，修士各有机缘。
既然对方有所得，那必然也是有过付出的。
所以不管是对极品法衣，奇怪的灵剑还是让他都觉得有几分危险的半妖，他都保持了平常心。
厉遥有些意外，这个万剑宗的大弟子，倒是有几分不俗。
倒是徐清，没想到阮元辰也认出了剑灵，暗下决心，之后要小心行事。
“啊？？这剑有剑灵吗？”他讪笑，心虚得要命，总不能说，自己这千年，都是把它当个摆设吧，只好含糊道：“唔……我试试？”
装模作样地掐了一个诀，闭目打坐半天，尝试呼喊剑灵！
用神识喊了无数遍，丝毫不见动静。
徐清：……
尴尬，这怕是个假的剑灵吧。
“哥哥，我知道。你的瑟锐这是吃饱了，正在消化呢，等他炼化了刚刚吸收的力了，就会和你交流了！”
少年冰冷的手搭了上来，握住他有些急躁的手势。
目光清透如水，彷佛看出了他刚才的尴尬一般。
徐清错开眼，轻咳两声，故作姿态地对着阮元辰道：“唔，它刚刚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阮元辰假装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道：“那我就不打扰徐师弟和剑灵的交流了。”
说罢转身朝着谢元朗走去，感觉还是自家小师弟可爱。
率真，可爱又不做作！
嗯，就这样！
完全不知道，在师兄心里十分做作的徐清，这会正猫着腰，小声询问厉遥：“无极，你怎么知道剑灵说什么呢？”
难道反派大佬还有什么神通技能？
厉遥见他目光灼灼，似是对刚才打斗间的动静一无所知，大方分享自己的看法：“难道不是吗？我看那些黑色影子，似乎对你的剑十分惧怕，要不是黑丝灵力驳杂，怕是早就都被吸收了。”
徐清是真没感觉，呼唤系统：“桶子，快来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系统：……
【莫挨老子，老子要去升级了，你两自己玩~】
徐清：“好吧”
就只能自己探索了。
和他身上的法衣一样，瑟锐当然也是系统出品，之前似乎还有个十分霸气的名字，但他觉得，这随叫随到的特性，和自己的Siri小姐姐有些像，所以才用了[改名卡]…
但除了名字是自己取得之外，他对[瑟锐]一无所知，甚至曾经有过印象的名字，也都在经过千年岁月后，被彻底遗忘在脑后…
“要不，咱们再试试？”
他试探地开口，有些不确定，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眼神蠢蠢欲动地盯着在外面盘旋的影子们…
厉遥有些无语，这个男人，一点戒心也没有，蠢死了。
被厉遥凉凉的目光盯回来，徐清这才觉得，他有些过分好奇，不由一阵脸热，讷讷道：
“我…我就随口一说的，不过应该没事吧……”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反正我实力比你强，出去也是我带着你玩！”
“嗯，哥哥很厉害。”
厉遥配合点头迎合，却是拒绝了徐清要出去的作死想法，眸里闪过一丝好笑，心情好了一些。
此时阵法灵石稳固，撑大半天问题不大。
几人也不敢托大，纷纷休息调整，恢复灵力。
趁着几人打坐，厉遥无所事事，视线四处乱转，最后将目光投向徐清。
阵法外是黑夜血月，阵法里男人白衣黑色，席地而坐。
他眉目温润，气质温和，闭眼神态虔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神性”。
悲悯、大爱、无情…
再凝神去探究，却仿佛错觉一般。
他有些拿不准，他总觉得，徐清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魅妖一族传承上古秘术，对占比一术颇有造诣，而且还有天赋技能指点，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人冥冥之中，有命运相连的羁绊。
不仅仅是那个旖旎梦境中的前尘往事，而且更深一层，宛若双生般纠缠的宿命。
银发少年侧脸隐在明明灭灭的灵石光芒里，微微笑了一下。
在他的世界里，世间万物都是无趣的，他过于早慧，凡尘俗世对他来说，宛若月上尘埃，无法染上分毫。
父亲曾经说过，他感情淡漠，虽然可以在修炼上一日千里，但到底难以炼心，日后或许求道之路艰难。
他当时不以为然，不过是“道”而已。
于他而言，杀人为道，爱人也为道。
冷漠是道，无情抑是道……
但现在，遇到徐清之后，他似乎隐隐感觉，自己的心境松动了很多。
或许，凡尘炼心，也可以尝试一二。
灵光逐渐变得微弱，血月的光芒再次蔓延开来，熟悉的鱼腥味越来越重…
厉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带着几分奇异的色气。
眸中涌动出欲望，那是…食欲！
精纯的妖气复苏，几声尖利啸声传来，尖利，刺耳却又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魔力…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
厉遥幽幽地想着，眸光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味，瞬间口齿生津，眉眼也因为兴奋，染上了几分艳色，好不动人。
徐清刚结束打坐，就见厉遥正乖巧地蹲在自己身边，微笑道：“哥哥，我想吃鱼了…”
徐清：……
我也不是老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