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我只是想出个柜>第41章

  顾裴诗忐忑的揣摩着宋荀的意思,尽管酒醒了一大半,但还是在站起的时候有些晕晕乎乎。

  宋荀的表情也没有因为他的耍宝而融化的好看一些,依旧是眼尾下压,嘴角僵着,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看着面前的顾裴诗。

  而顾裴诗心里发慌,虽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却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事的人一样,很不舒服的撇了撇嘴,手臂依靠在墙上,也就这么和宋荀无声的僵持着。

  最终,还是宋荀起身,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像是妥协一般拉着顾裴诗向外走。

  “你不是说不来吗?”

  顾裴诗略带一些反抗的想挣脱开宋荀的手,但是没有成功,那如同沉默而温柔的禁锢,伴随着拉住他腕部轻柔的捏了一下。

  宋荀动作后,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借由手机的光将顾裴诗一步一步引向既定的路径,跨越挤在一起的人群,无声的将他带离了混乱而又拥挤的人群。

  顾裴诗看着他的背影,却又不懂宋荀刚才的意思了。

  直到闷热凹糟的酒吧外的小巷,扑面而来事傍晚的冷凉温热的风,街上尽管灯火通明,充满生气,小摊贩出街叫嚷,却依旧比起室内能让顾裴诗得以顺畅喘息。

  宋荀看着顾裴诗好了许多的脸色,内心却回忆起了刚才进来就跟在了顾裴诗的身后,其实他来的不算晚,在酒保接近顾裴诗时,他就都看见了。

  但是他迟迟没有上前,他存着心思,踌躇着,他不认为拒绝过顾裴诗的自己有资格出现在那里将顾裴诗带走。

  直到突如其来的停电,他的目光短暂消失的一瞬,顾裴诗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这让他慌张的穿过人群,他下意识的就知道顾裴诗应该会想去洗手间清醒清醒,也就是这样在洗手间旁边看见了格外不正常的人。

  那时的顾裴诗的状态很不对劲,至少不是那种简单的醉酒,他被绊倒在地,整个人抱头,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些听不懂的嗫嚅,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他依稀听见的词汇让他不难联想到顾裴诗似乎只是将自己的一小部分展现给了“X”,而那其中的大多都被他自己用一把锁藏在了躯体里头,灵魂上的烙印无法消散。

  宋荀看着顾裴诗闭眼清醒站立的模样,目光滑落到顾裴诗依旧苍白的唇,他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心里头作为“X”想去问顾裴诗的问题。

  “你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

  这句话,让顾裴诗下意识的警惕着转头看向宋荀,这句话侵犯边界的意味十足,事顾裴诗的雷区,他也知道宋荀是想问什么。

  就算顾裴诗这个人再喜欢宋荀,也不是宋荀有资格进入顾裴诗雷区的理由,更何况,还是一个拒绝了自己的人。

  “关你什么事。”顾裴诗的语气并不友好。

  他烦躁地捞起自己额前的发丝掀到脑门后,露出了白皙但是满是汗水的额头,整个人想着宋寻的方向远了两步。

  “对不起...”宋荀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笑了一下,道了声歉。

  从看到杜景发来的信息时,宋荀似乎就开始不清醒了,自己的理智被陌生的情绪所接管,从家开车到酒吧的这一刻,他此时才清醒自己是有多么冲动。

  顾裴诗斜睨着眼,眼神清明地说:“是你自己说不来的,我理解你会继续拒绝我,但是此刻你站在这,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宋学长你还是有想来找我的意识呢。”

  他朝着宋荀又走近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再次放大了自己的想法驱动了肢体,他在宋荀的神情中,将头缓慢开进,最终贴在了面前人的肩膀蹭了蹭。

  语气黏黏糊糊,如同软糖一般,将稀疏的酒味和宋荀身上的味道伴着风交织在了一起。

  宋荀不敢动作,但是还是事下意识的将那一侧承托着重量的肩膀尽量下压,想让靠着自己的人刻意舒服一些,但是手却握紧不敢动作半分。

  “没有,是杜景说有事找我。”宋荀闭上眼,用拙劣的借口伪装起自己的不理智,将自己的沉沦逐一压盖给了冤枉的杜老板。

  “撒谎,你衣服都穿反了。”

  刚才酒吧太暗,此刻顾裴诗才看见宋荀衣领在前的商标,感受着肩膀的厚实与沉稳,嘴角笑了一下。

  他倒还没有笨到认为杜景不会因为刚才自己怼他的事就放过自己。

  宋荀却是浑身一僵,再次对着顾裴诗心一沉,言辞略带了厌烦地说:“你这样,真的很令人厌烦,顾学弟。”

  顾裴诗从来没听过宋荀对待自己这么严厉地语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大力地推开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他抬头就对上了宋荀冷淡的眼,面上轻蔑,他记得,这是宋荀拒绝其他人一贯的样子。

  “你干什么...”

  “顾裴诗,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明。”宋荀略显烦躁的用手这期自己的眼睛,按揉太阳雪,另一只手叉腰,语气相当不耐烦。

  “你我或许给了你太多自由,所以让你得意忘形了,我是看你还算没有多影响到我所以才纵容的,可是看来你狠没有自觉。”

  顾裴诗不解的看着前后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的宋荀,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这是伪装假面的证据,但是并没有。

  他望着宋荀,从未觉得自己对这个人产生的讨厌的情绪就这样出现了,他咬着牙,眼神阴冷的看着宋荀下完了最后一句通达。

  宋荀站定,将自己的指尖掐入手心更进一分,逼着自己开口:“我不会喜欢你的,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因为你这样让我恶心。”

  “恶心”这个词就像是一柄从未落下磨好的刀子,终于狠狠插入了顾裴诗心脏,血肉尽没,撕裂开。

  “宋荀,我也有心,也是会疼的。”顾裴诗红着眼,不知内心究竟是愤怒还是委屈。

  “恶心”这个词太重太重了,是顾裴诗无论如何人都不会选择说出口,也是能被迫承担的重,却此刻像是羽毛一般从宋荀嘴里脱口而出。

  宋荀依旧不语,面孔没入黑暗,阴阳界线将他的眼睛遮挡在了那坚硬的暗面下。

  终于,顾裴诗笑了一声,然后平直了嘴角,一字一句清晰而又顿挫说:“你是真的很讨厌啊,果然是个烂人。”

  “你说我隐藏了什么,呵。”他站直身子,强压自己依旧晕晕乎乎并且想干呕的难受,伸出手指,指在了宋荀心脏处狠狠将人享向后推。

  “你这辈子,就活在你该死的秘密里,孤独到死吧。”

  说完,顾裴诗没动,宋荀直接转身离开了巷子。

  宋荀不知道,这是顾裴诗能给予的最狠毒的诅咒了,因为没有人会比顾裴诗清楚。

  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失望的怂包,是没有资格再次让顾裴诗青睐。

  顾裴诗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失恋了。

  他缓慢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关在原地。

  直到这时,一个声音叫了他的名字:“顾宝?”

  这个称呼让他抬起头就看到了面色红润和嘴角红润的柳嫣和林长鑫。

  身上衣衫凌乱,甚至林长鑫的头顶都多 几个鲜红的唇印,柳嫣唇色红润,口红几乎晕染的哪里都是。

  光用看的就知道这两人干嘛去了。

  柳嫣皱着眉看着顾裴诗蹲在那,林长鑫却面色不善想拉着柳嫣走。

  但是他们面前蹲着的人就这么笑了出来,笑得格外放肆,但在光下还是依稀看见他眼角的几滴珠光。

  “搞什么...你俩偷情我失恋,不放过我是吧,死光头!”

  白西薰走到后仓,检查了一下电箱,确认了确实是由于电载负荷太大导致的跳闸,才推开拉杆,即刻恢复了电源后才有心思去细想酒保的问题。

  “你说你给他灌了酒?”白西薰眼神锐利的瞪着战战兢兢等待老板发落的酒保,语气听上去蕴藏着道不清的怒气。

  “不是啊...我就是看他好看,就随手调了杯‘螺丝起子’给他,我也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差...”

  酒保越说越心虚,咬字越来越轻,但是眼神不时地还是往面前女人脸上飘。

  本来今天当职的该是齐桦,但是他临时有事,所以他这个新人才过来顶班。他并不了解这里是不是也有老板朋友不能碰的规矩,但是他也没做什么,最多就是请喝了一杯,都是意外。

  但是从面试的时候一直到入职现在,白西薰在他内心的角色其实乍看上去很冷,但是比起那整天晃荡,不务世事但是笑面虎的杜老板来说,是很贴员工的。

  就在酒保内心用这样的猜测安抚自己的时候,就见那个看上去很亲民的白老板拿手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低声骂了句脏话。

  “你停职几天,回头得让花花教教你规矩。”

  随即话撂完,转身就快步出了仓房的门。

  这下酒保才彻底知道自己摊上了事,他满脸悔恨地想着果然老板和那个男孩是一对吧,他就不该动这个手。

  想到这,他哭丧着脸给齐桦去了条信息,语气里都是想让对面人帮忙求求情的语气说道:“花花哥,老板要把我开除了可咋整啊....”

  那边白西薰一出门就发现许芳还在那,整个人有些被动的站在吧台前。。

  她正愁上去找人,这时就逮到了和顾裴诗较为熟悉的许芳。

  “你同学刚才被新来的酒保灌酒了,现在人找不到,你看看能不能打他电话。”

  她叹着气,心想要不要去楼上办公室调个监控。

  “顾爹不能喝酒的啊!”这下听了白西薰的话,许芳也急着跳脚。

  她之前因为班级聚餐所以成为了为数不多知道顾裴诗不能喝酒的人,当下就掏出手机要给顾裴诗打电话,但是放到耳边却一直无人接通,任着电话声嘀嘀嘀的响。

  “怎么不接啊。”许芳脸色不善,看着手机的电话。

  而就在这时,杜景惺忪着眼从楼梯下来,就看见了挤在仓房门口面色不善的两个人,心想这时怎么了,谁料刚走到白西薰面前就被人逮住。

  “你来的正好,你不是和那个姓顾的小孩很熟,你看看你打他电话试试,被灌酒了估计走不远。”

  这时就看杜景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随后说:“早走了。”

  “走了?”白西薰当下就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着急的问:“谁?他喝醉了还能自己走?”

  看着女人急切的样子,杜景实在是不解,然后说:“就刚才停电啊,和宋荀走了。”

  说着,手就指了指门外。

  一听是跟着宋荀走了,许芳的脸上突然就安定了,她摸着自己的心脏处说了句:“那就好。”

  只有白西薰莫名其妙的就发起了脾气,语调气愤结尾,整个人就像是相当无语一样:“我真服了。”

  随后踏着步,板着脸走了,徒留许芳和杜景在原地疑惑。

  杜景看着白西薰的背影,心想顾裴诗和她也不认识啊,怎么这么大个人出了事这么着急,明明以前客人再怎么样都是不管的。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小宋真的好1,信我,他只不过是个怂包罢了...(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