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心中酸涩，哑着嗓音：“谢谢，谢谢先生……”
秦夜看着他湿润的眼眶，淡声应了一句，不再说些什么。
昨夜做的太狠，白昼此刻都还有些难受，干净清澈的眸子里沁满了湿润的泪水：“先生…你吃早饭了吗？我，我现在去给先生做早餐……”
白昼撑着身子坐起，先生对他那么好，他应该好好照顾先生，报答先生的…
可他居然睡到现在……
“已经晚上了。”
秦夜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的说着。
“啊…”白昼僵硬住要下床的动作，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对，对不起……”白昼埋着头，因为生病，他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病恹恹的吸了吸鼻子，看着有些难过。
他怎么…这么能睡，明明和先生住一起时就说过要照顾好先生，可是他现在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看病应该又花了先生不少钱……
而他这一天什么都没干成，还浪费了先生的钱，想着，白昼心里更加难受。
“那，你先生吃晚饭了吗？我，我去做……”白昼还是将头埋住，但手臂已经撑起了身子打算起身。
“吃过了，旁边有医生刚带过来的粥，你吃点。”
闻言，白昼猛地抬头，麋鹿般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夜，眸光亮了几分。
他心中知道这都是秦夜让医生做的，但先生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什么也不说好了。
白昼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温暖的粥让白昼嗓子好了不少，眼眶里湿润的泪水都被睫毛眨去了，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喝完，他精神了不少，见秦夜看着自己入了神，白昼有些困惑。
先生的眼神他见过…
可也只有在先生看向沈辞时见过…
想到沈辞，白昼便想到了昨夜的场景，先生真的是在亲沈先生吗？
又或者是他看错了？毕竟他昨天晚上可是喝了酒，所以看错了也很正常。
心里想着，脸色也毫无保留的露出不解的神情。
“先生…他们说，你喜欢沈先生…先生，喜欢吗？”
白昼咬咬牙，他知道这样不对，他没有资格去问先生，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被他们说是替身，他不是替身…秦夜却半天没发出声响，白昼看过去，有些不安的颤了颤睫毛。
下一秒，秦夜冰冷的嗓音响起：“白昼，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
听着他冰冷的话语，白昼急忙摇头：“不，不是的...是，是因为我，我想说，如果先生喜欢沈先生，那，那我……”白昼说的结结巴巴，一句话磕磕绊绊也说不清楚，到后面还差点哭泣出声。
气氛一时僵住。白昼难受的咬紧牙，他是不是…不该问的？
“对…对不起……”白昼将头埋得更低了，毛茸茸的小脑袋没力气的垂着，看着很是委屈。
不知怎么，看着这样的他，秦夜心尖有些疼痛，但他都归结于白昼长得像沈辞，所以看着这样委屈的他，秦夜才会有些难受：“我喜不喜欢沈辞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你就滚蛋吗？”
“我…我……”听着他的话，白昼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先生说的没错…
如果他真的喜欢沈辞，那么他该怎么办…
白昼不知道，所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小声抽泣着，揉了揉酸涩发涨的眼眶。
“我和沈辞不可能在一起，如果真在一起了，那我会给你一笔钱，就当是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的补偿。”
“先生…是真的喜欢沈先生吗？”白昼在秦夜身边已经两年了，秦夜就算没说明他喜欢沈辞，白昼也能明白秦夜话语中的意思。
“是，那你滚吗？别忘了你母亲的医药费可是我付的，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饿死街头了。”秦夜的语气还不耐烦，甚至有些暴躁。
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白昼怎么那么不乖,为什么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偏生他还顶着一张与沈辞相象的脸。
“我，我不想，不想离开先生，先生如果真的和沈先生在一起了，那我，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是。”
听着秦夜的语气冰冷，白昼心尖酸涩刺痛，湿润的眼眶再也忍不住落了了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先生对他能那么温柔又残忍，明明刚认识先生时，先生对他很好很好的。
那时的先生不仅帮他教训了欺负他的老板，还在妈妈生病时送妈妈去医院，在他没地方住时还提出让自己和他住，会在他难过时亲亲他的眼角。
那时候的先生话和现在一样少，但却从来没有凶过他，对他一直很好…
可现在的先生变了…
是因为沈辞回来了吗？
又或者说，他一直都是沈辞的替身…，连带着先生的温柔都是在他和沈辞有一样的外貌，如果他没有在张脸的加持，先生根本不会在意他……白昼哭得浑身颤抖，声音却很小，像是在忍耐一般抽泣。
秦夜眉头紧皱，看着白昼这副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他强硬的将白昼的头抬起。
却发现白昼的嘴唇出了许多血，此刻还死死咬着，眼尾哭得通红，晶莹的泪水不停的划落，看着都触目惊心。
秦夜撬开他柔软的嘴唇，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暴力：“你又发什么神经？真想死就咬舌自尽！”
“唔...我没…”白昼肉肉的小脸被迫嘟气，血液顺着嘴唇流出，他疼得想要挣扎躲开。
但两人的力气悬殊太大，白昼被他捏的小脸泛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秦夜看着他因疼痛而紧蹙着眉的模样，手间软了几分力气，冷了语气：“要待在我身边就要乖乖听话，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闻言，白昼顿时没了声音，只是吸了吸小巧的鼻子，将晶莹的眼泪用手抹去，乖巧讨好般点点头。
哑声应着：“好。”
对他此刻的表现，秦夜心里终于好受了不少，在他柔软的毛发上揉了揉：“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你母亲的病也不用担心。”
白昼没说话，闷闷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