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灯光下,一瓶接着一瓶的空酒瓶摆在桌面。周围的声音吵闹又嘈杂,但让逸言感到格外舒心。
吵,吵得越大声才能盖过他脑子里凌乱而复杂的思绪。
他双眼迷离地看着簇拥在舞台上跳舞的人群垂下了眼眸。
他步伐有些踉跄地走到沙发跟前跌坐下。
不是说喝醉了就可以不记事了?
怎么脑子里还是出现有那个人冷漠的身影。
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走到他跟前。
逸言身子一顿,羽翼有些颤微,他心中有些欣喜地抬起头。
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掉。
他双肩耷拉下来收回目光,自顾自的说着,“在想什么呢……”
紧接着又继续拿起桌上的酒杯喝着。
“言哥!你别喝了……”瑾泽焦急地夺过逸言手中的酒杯,“再喝下去都伤胃了!”
“关你什么事?”逸言没好气地再拿了个新的杯子倒着酒。
“言哥……你的事我也听了不少,那种人他根本配不上言哥的好。他不懂——”
“闭嘴!!!”
杯子被重重地砸在地面,一下子便四分五裂。
逸言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的激动,满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
“他配!他比任何人都配!!!”
瑾泽唇色有些微颤,看着眼前眉梢上挑,眼尾的红意红得有些许骇人!
瑾泽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逸言。
以往的他哪次不是意气风发、眉眼含笑地,眼底从没有过一丝世俗的忧愁?
瑾泽听说了逸言这阵子的事后,一连几天都偷偷跟随着他。
要不是停车在契厦门口一待就是一整天,就是开往酒吧的路上。
他真的不想逸言再为了那样的男人颓废下去了。
“言哥……经常把自已困在原地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这样折磨自已,会让真正爱你的人心疼的……”
“心疼?”逸言撇过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谭。
一时间,瑾泽只感觉心头一颤,“对。”
不知为何,逸言又笑了,笑声凄凉又苦涩。
“言——呃——”
瑾泽刚想继续安慰逸言,下一秒手腕却被另一人狠狠掐住!
瑾泽皱紧眉头,眼底全是愤恨,再转回头看到来人的面目后,被吓得双唇没了颜色!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起来!”斌付尔脸色阴沉地扯着瑾泽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言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
“不,不要!”瑾泽神色痛苦。
他想上前抓住逸言的手,却被斌付尔掐着后颈往后甩,压根不给他一丝能碰到逸言的机会。
逸言耷拉着眼皮,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甚至没有丝毫心情想理会的意思。
车内的狭窄空间里,面对斌付尔的一步步逼近,瑾泽害怕得泪水争先恐后地往下流淌!
“啪”——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开来。
“唔……呜呜……”
瑾泽捂着自已受伤的半张脸,身子彻底得不堪。
“婊子。”斌付尔拍开他的手,捏住了瑾泽的下颚,将他的目光与自已相对上,“还敢勾搭言哥!?”
“我,我没有……”瑾泽害怕地摇摇头,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你这几天跟踪言哥很开心吧?给你自由的机会你就拿来这么干?嗯?!”
手上的力气加重后,瑾泽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车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怎么知道……”
“阿言是我兄弟,他最近发生那些事我能不担心他吗?你会跟踪我就不会!?放纵你这么多晚,结果今晚就被探子通知你蠢蠢欲动了啊!?”
“啊——”瑾泽红着眼睛盯着他。
可斌付尔手上的动作就没停过,边do边放狠话,“贱货!”
“你要什么我没给!?心里还敢想着别人!?真把你惯的!”
——几天后
断魂岭下,一间密闭的屋子里。
一位衣着古怪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逸言扬了扬眉,打开了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培育出来的?”
“是的,”
情蛊,需用另一方的血液去滋养幼虫成型长大。炖入汤里只要给自已钟意之人喝下,就算平日里做着唾液交换的事身子也会情不自禁地软下来。
被下蛊之人每个星期里会有那么一天被情欲缠身。
这时便要下蛊的另一方去交合才能缓解……
情蛊深入骨髓,直至半年后,那人便再也抽不离身。
逸言兴奋地勾着嘴角,嗓音撩人入骨地隐匿着笑意……
有了这种东西,泽泽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东西用了能立马生效吧?”
“要有个过渡期。逸总,此蛊还是慎重考虑再下为好。您的爱人知道这件事吗?”
逸言啪的一声盖上盒子,眼神突然变得阴鸷,语气有些不悦,“你管他知不知道呢?只要没人告密他还能发现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体的变化就算再细微,当事人也是会有所察觉的。要是您的爱人不接受将蛊从身体里剥离——”
逸言的脸上仿佛罩上一层寒霜,手附在盒子上摩挲着,目光顿时变得阴晦不明。
“他要是敢将蛊剥离出来,我便再种下去。”
泽泽是他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他的!
林泽只要活着,这一生都要和他至死方休!
显然是被逸言狠戾的发言给吓到了。
女子颤颤巍巍地劝说着,“不可啊逸总,情蛊以您的血饲养长大。当被寄生在您爱人身上又从身体剥离出时,您本人也会遭到反噬!”
“所以呢?我不在乎。”
“这蛊只要剥离身体一次,您就会有预感,不到一会儿全身上下不亚于被十万条毒蛇侵蚀啊,而且……说不定会危及生命!”
“……原来还会死啊……”他双眸无光语气淡淡道。
突然逸言的眉头又蹙紧着,“那我爱人呢?他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但剥离后会疼上那么几天,这是正常的缓和期。”
“所以……逸总还是谨慎点,考虑清楚了再下。要不然就是能隐瞒就隐瞒到下蛊后的半年,到时候情蛊已经深入骨髓,便再也不能剥离身体。”
听到不会对林泽有太大的影响,逸言暗暗松了口气。
“行,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记得保密。”
他将一张黑卡甩到了女子的桌面后便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