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吧的一间包厢里乌烟瘴气的,音乐氛围拉到极致。

  里面的小男生们扭动着曼妙的舞姿,竭尽全力地讨好着座椅上的金主。

  逸言一手撑着脸半垂着眼皮,一边等着男佣们剥好荔枝投喂进嘴里。

  一边兴致缺缺地看着底下的妖艳男子穿戴齐全地在地上热舞。

  “逸,逸总……人家,人家不行不了。”男子可怜兮兮地红着眼哀求着。

  “废物!才三十分钟不到,就敢叫唤?受着!”逸言冷冽地轻吐出冷冰冰的话语。

  他向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心疼过谁,要是有,那也顶多是饶有兴趣地装来玩。

  看着地上双颊通红的男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上前劝诫。

  生怕得罪了逸言,惹得一身骚!

  逸言随意吐出颗荔枝核在地上。

  他坐了起身,勾着嘴角朝对面的男佣招了招手,“你过来。”

  男佣受宠若惊,小步走到逸言跟前。

  逸言拉着他坐下。

  感受到逸言周身环绕的一股雄性荷尔蒙气息爆棚,他红着脸咽了口口水,激动又紧张地坐到了逸言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逸言问。

  “瑾泽。”

  “瑾泽?”逸言哼笑了声,沉郁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怎么你的名字里也带泽呢?”

  听到金主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瑾泽脸色一白,脸上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逸总不喜欢吗?”他壮着胆子问了下。

  逸言笑了,紧接着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片刻。

  逸言这一赤裸裸的打量不禁让瑾泽整个人的身子都发抖起来。

  许久,逸言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没有啊,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我最喜欢‘泽’了呢。”

  “逸总喜欢就好。”得到了肯定的瑾泽脸上再次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假如,要是我要让你来当我男朋友,你愿意吗?”逸言清澈的眼睛冲着男人眨了下。

  逸言生的标致,就连肤质都是白皙的冷白皮,说好看得像个仙子都不过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人恶劣又阴狠,得罪他的人,都被他阴冷地往死里整!

  总结一句到位的话就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吧。

  可正是因为人长得帅,又是顶级豪门出来的小少爷,人在平日里又擅长伪装的。

  明明知道逸大少爷玩得花,又不长情,可追着舔他的人却都络绎不绝。

  “愿意!我愿意啊!”瑾泽回答得很大声,言语间透露了种莫名地兴奋。|

  瑾泽这一激烈的反应很大程度上地讨好了逸言,逸言满意地勾唇笑了笑。

  他拍了拍瑾泽的脸,笑的一脸玩味,“只是假设而已,就这么激动吗?”

  瑾泽瞬间耷拉着头,嘴扁扁地好似快要哭出来了。

  他差点,差点就以为真的可以成为逸言的男朋友了……

  “你难过什么?你长得好看客人自然也多,不怕找不到金主的。”

  瑾泽好像陷下去般,有些委屈地看着逸言,“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我这么多年来就喜欢着逸总。”

  看着瑾泽眼底的痴迷,逸言笑了笑,他抽出了一张卡塞到了他的衣领,卡顺着他的顺滑的胸膛往下掉。

  “好了,知道了。看你嘴这么甜赏你的。开心吗?”逸言笑盈盈地递了杯酒给他。

  “开心……”瑾泽扯着嘴角笑着接过酒。

  这一口酒水闷闷入腹,火辣得直烧肠胃。

  明明逸言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可就是不想给他机会尝试。

  为什么?

  他明明可以伺候得比谁都好的!

  就是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他看着逸言继续躺回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吃着别人剥好的水果,瑾泽心里燃起一股不甘的无力。

  他想,想陪在逸言身边。

  ——

  周围乌鸦鸦一片。

  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周边的所有东西。

  林泽在这里碰不到任何一个人,他看着天旋地转的星空愣了神。

  他脚下像被钉子钉住了般动弹不得一点,涌动的潮流把他吸拽得越来越靠近洞口。

  他额头上疯狂掉落汗珠,黑洞似乎也在吸收着他的精神力,此刻他的眼皮沉重而又无力,想跃跃欲睡过去。

  可他又害怕被卷入这无底洞,逃不出这黑色的深渊。

  他努力挣扎想逃离,可事实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顺利,下一秒就被吸入黑洞之中。

  黑洞里发出诡异的训诫。

  “胆子大了,都敢有歪念了是吧?”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你是我的,我不放你走,你死都不能走!”

  黑漆漆的四周传来的音波击贯穿他的耳骨直击他的灵魂,在反复地一遍遍质问林泽,有什么能力逃离他?

  他……他是谁?

  林泽此时脑里空空的,混沌的意识中根本搜索不出这个人。

  他是谁啊……?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目色凝重地看了眼漆黑的周围无声地询问着。

  无人回应他,四周一片寂静。

  他突然感觉好冷。

  身上的衣服单薄又清凉。

  从他上方突然飘下几片雪花,看那雪花,玲珑剔透。

  洁白如玉,飞舞的雪花像煽动着翅膀的玉蝶,轻轻地飘飞在他身旁。

  落在他那细长的睫翼上方,白花花的一片,倒像个精灵王子。

  因为太冷他蹲下身子抱成一团。

  突然前方燃起一团烈焰。

  猛烈而炙热,林泽即使没有靠近也能感受到它的一丝丝温暖。

  林泽忍不住向前拥抱那股暖意,谁知火焰散去后,迎面而来一个人。

  来人瞳孔深得不见底,像深海里漂浮的暗流,刘海的阴影遮住了阴沉沉的半张脸。

  他朝林泽走进,嘴角还挟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抚在林泽脆弱上。

  “我还没得到你呢,怎么就跑了?这可不行啊……”

  一股毛骨悚然的麻意从林泽脚底直穿而上!

  来人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恐惧地睁大眼睛,“逸,逸言!!?”

  林泽激动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看了眼四周。

  还是在自已的那间出租屋里。

  他扶额轻叹口气,庆幸是在做梦。

  好久没做过恶梦了……

  “干!逸言这混蛋还真踏马是阴魂不散啊!都追到梦里来了是吧!”

  他不满地咒骂几句过了个嘴瘾。

  林泽擦了擦额角的汗。

  拿起被自已踢下床的被单,再看了眼头顶上开着的十六度的空调,默默地调高了些。

  怪不得这么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