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罗郡县初学堂研武广场。

此刻,研武广场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尤为肃穆而充满生机。

广场上,秩序井然地排列着四个方阵。

每个方阵中,均站立着几十名稚气未脱却目光炯炯的孩童。

他们身着统一的学服,个个面带坚毅,胸腔内澎湃着对武学世界的无限向往。

队列前方,三名讲堂师威严伫立,他们面色严肃,仿佛是孩子们心中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居中那位讲堂师尤其引人注目,他满脸络腮胡子,眉宇间透出刚毅。

一双虎目不断扫视着面前的方阵,审视的目光中饱含着严厉。

这四列严谨有序的方阵,分别代表着初学堂一级段甲乙丙丁四个班级的孩子们。

此刻,他们正迎来初学堂生活的第二节课——会武。

这一课与众不同,它打破了常规教室内的理论教学,而是将课堂搬到了这广阔天地之间。

以实践的形式,教导他们武者的基础招式。

那名身着武者服、脸庞被浓密络腮胡覆盖的讲堂师,步伐坚定地走上前,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望向身后那一张张稚嫩却充满期待的脸庞,每一位孩童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知世界和新知识的兴奋之光。

他们身穿统一的练功服,精神饱满,犹如一群即将振翅翱翔的小鹰。

这位讲师,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研武广场。

他那激昂而富有感染力的话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就是你们会武一门的教师,幸祥。在这一门课程里,我们将共同探索基础的武者招式,这是你们叩开武者殿堂大门,迈向更高境界之前所必须掌握的关键一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会武一门不分班级,大家共同学习,相互砥砺。但每一节课后,我都会依据各个班级的成绩进行排名,并且,在本学年结束时,我们将迎来一场严苛而又公正的会武考核。若有人未能通过这场考验,那么很遗憾,他将无法晋升至二级段继续深造。”

此言一出,研武广场上原本就高涨的气氛瞬间犹如炽热的熔炉被再度注入了烈火,更加热烈且激昂。

广场四周,古木参天,阳光透过叶隙斑驳洒下,映衬得这一幕更显生机勃勃!

四个班级的孩子们精神抖擞,个个眼神熠熠生辉。

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是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鹰,对挑战与未知充满了无尽的热情和渴望。

这份热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可以从他们紧握的拳头中喷薄而出,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丁班序列中的路尘亦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他心跳如擂鼓,心脏赋海砰砰直跳,每一脉搏都在述说着他的期待与决心。

相较于那深奥晦涩、侧重理论分析的“知世”学科。

这些孩子们显然更倾心于能够亲身实践、充满活力与激情的会武学科,那是他们挥洒汗水、磨砺意志的舞台。

讲堂师幸祥以其沉稳有力的声音继续引导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孩童们:“你们在研武堂已经接触并初步掌握了形意这门学问,它作为会武学科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形意是构筑会武大厦的基础石。”

话音刚落,只见讲堂师幸祥身形一动,便自然而然地展开了一套蕴含无尽奥秘的拳法演练。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刚柔并济,力道恰到好处,每一个起承转合都精准无比地体现了形意拳法的精髓。

那拳风呼啸,劲力沛然,仿佛将整个招式都赋予了生命一般。

台下的一众孩童瞪大了眼睛,眸子里闪烁着惊叹与向往的光芒。

他们全神贯注,仿若能从幸祥的每一招每一式中看到那深邃广袤的武学世界。

而后那讲堂师幸祥在演示完这一套拳法之后突然静默不动,保持着一个奇异的姿势。

其姿势独特且奇异:右腿如苍松独立,承载着全身的重量,坚实而稳固;

左腿则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向前高高撑起,蓄势待发;

双手更是仿若托举万钧之力,前伸至与肩齐平,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整个身体纹丝不动,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停滞。

这一幕深深吸引了在场所有孩童的目光,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讶,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位奇特的讲堂师。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幸祥才徐徐调整气息,平稳地从这奇异的姿势中恢复过来。

令人惊叹的是,他起身之后,面色红润,神态自若,丝毫没有因长时间维持这个高难度动作而表现出任何不适。

站定后,幸祥目光炯炯有神地扫过面前整整齐齐排列的甲乙丙丁四个班级的孩童们。

朗声宣告道:“今日所授课程,便是这‘金禽独立’,每一位学生都必须全力以赴,保持这个姿态三刻钟之久。未能达标的学生,不得下课。”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孩童们的哀叹与惨叫。

原本对于会武学科充满期待与兴奋的心情瞬间被现实的严酷考验所取代,似乎这会武学科也不是那么有趣......

临都郡府。

季府。

位于临都郡府的核心地带,那朱红的大门上,铜钉熠熠生辉,彰显着世家大族的显赫地位。

府门前,一名小厮正半梦半醒地挥舞着扫帚,清扫着铺满青石板路的薄尘。

这名小厮身形瘦削,皮肤白皙却透着几分营养不良的蜡黄。

仿佛是被生活磨砺得弱不禁风,一阵清风拂过,仿佛都能将其轻易带走。

那小厮此刻正困倦地打着哈欠,眼圈泛着淡淡的黑。

好似昨夜星辰未落便已起身劳作,满心都是对温暖床榻的眷恋和怀念。

他的动作虽然机械而重复,但显然无法驱赶内心的疲倦与渴望睡眠的情绪。

此时,府门内沉闷的空气突然被打破。

一位身着深色马褂、满脸威严的管家打扮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出。

其面容严肃且略带怒容,冲着小厮大声呵斥道:“季六,你这小子再敢偷懒懈怠,小心我让你尝尝家法的厉害!”

话语如雷贯耳,直击人心。

“是,二管家!”

名叫季六的小厮闻声一惊,瞬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顿时清醒无比。

他连忙惶恐地回应着,手中的扫帚也随之舞动得更为迅速而有力。

每一扫都带着畏惧与警惕,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与怠慢。

“吁——!”

突然一声急促而有力的马嘶,仿佛在瞬间打破了季府门前的宁静。

一匹骏马犹如一道疾电般赫然出现在季府门前,那马儿身形矫健非凡,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颈部赫然烙印着一条蜿蜒曲折、如同龙蛇飞舞般的血痕,显得威猛而又神秘。

马背上端坐着一位中年人,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坚毅且英气逼人,五官线条硬朗分明,透露出一种岁月沉淀后的沉稳与从容。

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无损其俊朗的气质,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饱经风霜的魅力。

此刻,他正轻轻拍打着那匹奇特的马匹,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眼前的季府大门,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三爷!您回来了!”

那打扫的小厮季六瞥见了马背上的中年人,瞬时瞪大了眼睛,满面惊喜之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季府门前,引来四周一阵惊讶又好奇的目光聚焦......